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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急,季淮都急了,还拉着她要去医院检查。

“检查什么呀?我不去,过段时间再说。”程云瑜已经悄悄去过医院,她没有问题,打算再多试试。

季淮还是把她拉来医院,打算给两人好好检查,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结果一检查,她怀孕了。

两人懵。

季淮很快反应过来,话语轻飘飘:“你看,急什么?这不就怀上了?你焦虑什么?有什么好焦虑?”

程云瑜觉得焦虑的人应该是他,他看似说话淡定,上翘的嘴角都要忍不住了。

虚伪的男人。

爱面子的男人!

*

程云瑜怀孕之后开始养胎,肯定不能干重活,为此,菜馆里又请了个阿姨帮忙,她坐着收账就行。

怀胎十月,季淮和程家人还怕她过得辛苦,程母都心挂着她,谁知她比谁都轻松,吃得香睡得着,撒得了娇。

她怀孕九个半月时干活比阿姨都利索,季淮看了都心惊胆跳,又拦不住她,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等到足月时是顺产,程云瑜倒也没受什么罪,顺利生下一个男婴儿。

季家是没人能来照顾她了,季淮把程母和程父接到市区,陪程云瑜解闷,自己也好忙活店里和菜馆的事儿。

程父的身子好了很多,基本没把那个病当回事儿,干劲足得很。老两口看着这个小婴儿,喜上眉梢,抱着都不撒手。

程云瑜月子坐得好,休息也充足,身子恢复得快。

儿子满月时,恰好临近年上,他们一家三口就提前回了老家,到时候要供奉祖先,也得在老家办点酒席让村里热闹热闹。

季淮先一个人先回来打扫了房间,才接他们母子两人回来,怕程云瑜受凉,床上的被子都铺了两张。

季奶奶虽没怎么在意季淮,但对于程云瑜生的这个孩子还是蛮看重,她活得这么大岁数,也算看到曾孙了。

这一次的满月酒,季淮也是让厨工组来帮忙,季奶奶却逢人就夸,笑得满脸褶子,一天能来看好几回。

季淮夫妻又是买楼买车又是开店,如今一家三口圆满,季小婶态度更是变了,季雪去年编制也没考上,现在只能代课老师在家备考,她成天就念叨来念叨去。

以前读书时,她就喜欢拿孩子的成绩吹嘘,踩一捧一,让她的孩子不要成为季淮那样没出息的人。

季家同辈的几个孩子,都看不起季淮,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他们的父母就是这么告诉他们的。

谁知现在又变了,纷纷说季淮能干,他们最好也能赚这么多钱。他们读书好像就没用了,因为没有买车买楼,就没出息。一时间,这种落差让他们无法适应。

季雪就是反应最激烈的一个,她以前看不起季淮,现在讨厌季淮。

季淮不读书能有什么出息?这么早出社会能干什么?没爹没妈的孩子低人一等,以后的人生仿佛就只能过下层人的生活,甚至连快乐都无法拥有。

程云瑜这么早就嫁给季淮,那种快乐在她看来都是无知愚昧。

季雪在外头走的时候,路过香火屋,里头传来笑声,程云瑜咯咯笑出声:“看妈妈这里,宝宝,宝宝~”

“季淮,给宝宝冲奶粉,他该喝奶了。”

“笑一个。”

……

她没有走进去,站在外头停留许久,心情更加烦躁,在她看来,程云瑜应该过得鸡飞狗跳才是。

季家人就是这么教育后代,自己的幸福就是要靠别人衬托,恨人有笑人无。季二婶因为季淮赚了钱,心态失衡,现在对季南都发了狠,要求更严了,怎么样都不满意。

看那架势,不考清华北大年薪百万她都不罢休。

家里办满月酒那天,季南没回来,据说他已经和季二婶闹翻几次了。

季淮这一次办的酒席也没收份子钱,他抱着儿子,心情愉悦,程云瑜跟在他身边,伸手挽着他的手臂,也在逗孩子。

村里的人大部分都来了,热热闹闹,围着孩子一通夸赞,季淮才不管真假,统统接下。

晚间。

厨工组的人走了,他抱着儿子回屋,坐在床上。

程云瑜伸手要去接,他还不给,低头看着小家伙,压低声音:“他要睡着了,你先上床。”

她轻轻往床上爬。

季淮哄睡了儿子,也上了床,慢慢把他放到最里头。

放下时,他没醒,季淮松了口气,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屏着呼吸往一边爬,生怕吵醒他。

程云瑜睡下的动作也小心翼翼,放慢好几拍,等她睡下来后,季淮也在她身边睡下,把被子往她身上多盖点。

两人都睡好后,闹人的小家伙没醒,他们相视一笑,有惊无险。

程云瑜朝他伸了伸手,季淮也把她拥入怀,又是忙碌充实又甜蜜的一天。

*

又过一年,店面和餐馆的生意更好了,在市区名气不小。

大家都说季淮夫妻挣了不少钱,他们却依旧开着原来的车子,也没穿金戴银。季家人这几年没了表面的和谐,每次回来祭祖时总有说不出的怪异。

不过,这些季淮都没理会,程云瑜则是完全察觉不出来。

小家伙会走路了,这次回来过年,季家人时常看到一个小不点在祖屋周围跑着,程云瑜笑着在后面追。

“不许跑啦。”程云瑜喊着儿子,“再跑我就叫爸爸来教训你了。”

小家伙笑得眯了眼,噌噌噌又跑了。

“爸爸昨天才跟你说不能闹,你不听话。”程云瑜被他气得不行。

季家人以前可不把季淮放在眼里,但对于程云瑜来说,她真的很听季淮的话,看他们相处的状态就知道,季淮在他们家中地位很高。

供奉祖先时,季家人都在,小家伙又要闹了,程云瑜怎么说都不听,季淮怕孩子被磕到或者烧到,他把纸钱往炉子里扔的时候,看向儿子:“宝宝。”

“唔~~”那张酷似他的脸一下安分了,他乖乖呆在程云瑜怀里,看着正在烧纸钱的爸爸,奶声奶气又叫他,“爸爸~~”

“嗯。”季淮应。

“爸爸~~~”他又提高声调。

季淮没回他了。

“爸……”

他还没捣蛋成功,季淮侧头看他,他一个转身,又躲在了妈妈怀里,程云瑜轻笑:“非得让爸爸教训你才听话。”

季淮烧好纸钱,刚坐回去,小家伙又从妈妈怀里出来,跑到爸爸怀里,肉乎乎的手揪着季淮的衣角撒娇。

季淮怜爱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也抱了抱他,程云瑜则坐在他身边,习惯性伸手搂上他的手臂,姿势亲昵。

小家伙长得可爱,季二婶有时候会夸上一两句,也不太诚心。

过年那几天,他们经常看到季淮一手抱着儿子,另一只手牵着程云瑜,在村里的街道上散步,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小孩子稚嫩的笑声也不断传来。

住了几天后,他们又收拾东西回市区了。季淮两口子每次回来都态度良好,打着招呼又问询,只有季家人知道,人家压根没把他们放心上,他们怎么想也不重要。

倒是他们心里不平衡,看着季淮越过越好而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