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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语满意地看着自己儿子,“宝宝,你以后肯定长得比贺少爷高。”

贺任沅有多高?一米九吗?反正是白清语见过的数一数二的高,给白小茶找这个参照物准不会错。

“大人上班不能带小孩子,会被老板开除的。如果老板在家,我就不能带你去花园晒太阳。”白清语揉揉儿子的脑袋,“你在屋里晒,好不好。”

白小茶又吃到了免费丰盛的食物超级开心,兴奋地回答:“好哦!”

小崽子嗓门很亮,白清语差点想捂住白小茶的嘴巴,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因为在城里寄人篱下就压抑天性,还不如回乡下种田呢。

豪宅的隔音效果应该不错的,正常说话没人能听见。

白清语没有负担地陪白小茶玩了一会儿拍手游戏。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宝宝坐飞机。”

白小茶:“一个宝宝坐飞机!”

“你拍二,我拍二,二个宝宝唱儿歌。”

白小茶疑惑:“还有别的宝宝吗?”

好吧,拍手儿歌需要改编。

白清语给他塞了一块管家送的小饼干:“没有其他宝宝,你拍三,我拍三,茶宝最爱吃饼干。”

白小茶立刻忘记正在游戏中,缩手扶住嘴里的饼干。

饼干好好吃!

楼下,即将出门工作的贺任沅,打开车门时,拧起了眉。

是他幻听吗?为什么他听到了小孩子的声音?

可是当他沉心静气认真听时,又没有了。

他家里不可能有孩子,距离他最近的一栋房子,就算里面三个孩子哭得撕心裂肺,也传不到他这来。

可能是野猫吧。

“少爷,今晚要不要准备晚饭?”管家委婉地打探贺任沅晚上回不回家。

贺任沅刚想说不用,他住在公司可以用工作麻痹大脑,失眠随时能工作,下一瞬,眸光一抬,看见三楼的窗户,那股气息快要消失了吧?改了口道:“嗯。”

管家不慌不忙地应下,贺任沅不会准时在饭点回家,一般得拖到八点,家里其他人准时开饭就成了。

*

花园里有一圈茶树,茶树在城里活得不太好,纵使园丁精心照顾,看着总不如山上的生机勃勃。白清语“护理”了一圈茶树,见它们精神了一些,才洗了手,打算去厨房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去厨房的路上,白清语居然发现一间炒茶室,工具应有尽有,只是关着门,看着很久没人动过了。

看来贺任沅真的很喜欢茶叶,茶神白清语打算对他更包容一些。

厨房里,刘姐正在忙活,称呼为姐,但其实她的年纪比管家还大,刘阿姐是她的土名。

白清语掀开一个锅盖看了看,看到了一锅完整的蒸米饭。

“这是中午的饭?会不会有点少?”

刘姐解释道:“不,这是早上给贺少单独准备的米饭,因为拿不准贺少想喝粥还是米饭,故而都备着。”

白清语:“那我们中午吃吧。”

刘姐笑眯眯道,管家吩咐今天中午煮卤面吃,她已经搓好了面条,分量很足,中午用不上米饭。

卤面藏了管家的私心,因为做菜的话,白清语会把它混合喂给白小茶,与其这样,不如来一碗绵软可口的面条,好消化,小孩子吃面条一定很可爱。

白清语:“那晚上我吃吧。”

刘姐道:“晚上也吃面。”

白清语:“啊,那这锅饭……留给大少爷吃,本来就是给他的。听说少爷晚上八九点才会到家,以后夜宵就由我做吧。”

刘姐年纪大了,习惯早睡早起,贺任沅回家的时间不固定,熬夜的事还是交给神仙。

刘姐:“不行不行,米饭必须刚蒸出来的香,贺少一入口就能尝出来。”

白清语:“不要紧,少爷有什么忌口的么?”

说起这个,刘姐侃侃而谈:“香菜、芹菜、苦瓜、羊肉、鱼……”

白清语咋舌:“这么挑食?”那怎么长这么高的?他对白小茶身高超过贺任沅更加有信心了。

刘姐道:“这些都是我对贺少口味的揣摩,贺少从不说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她做饭有大智慧:“贺少越是不说,咱越要小心,像是味道大的、腥膻的、上火的、苦的,刺多的……咱都不端上桌。”

白清语总结:“那其实就是都能吃?”

刘姐缄默,呃,也没听说什么不能吃。

白清语胸有成竹。

刘姐煮面的手艺很好,自己拉的面,中午时西红柿打卤面,晚上是鲍鱼肉末粉。

白小茶被带下来吃面,他这个年纪不适合上桌,就适合坐在地上就着小板凳自己捣腾。

两根筷子笨拙地挑起面条,不小心掉了一根在地上,白小茶迅速伸出手捡起来吃掉,手指在衣服上擦了擦。

他吃得忙碌又热火朝天,脑门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最后剩下一些面汤时,端起比脸大的木碗,罩着脸蛋嘟嘟喝个干净。

仿佛是什么表演似的,除了白清语,所有人都看着白小茶吃饭。

“啊啊。”哑巴姐妹比划手指,互相说着什么。

管家问手语翻译:“她们想说什么?”

社恐翻译官怯懦地说:“是、是姐妹间的八卦。”

管家“哦”了一声,不再深究,看完小崽子吃饭,满意地端起自己的碗。

晚上过了九点,吩咐家里做晚饭的贺任沅刚刚下班。

白清语在楼下等到犯困,终于,车灯的光芒透过玻璃窗晃过他脸上。此时别墅里静悄悄,除了刘姐偶尔给贺任沅做夜宵,其他人都关在自己屋里享受下班时光。

贺任沅十有九次不需要夜宵,他更需要安静。从门口到二楼卧室这一段路,白天发生的事情飞速从脑海中过一遍,他会在睡前详细记录在纸上,不再盲目相信自己的大脑会完全储存记忆。

走到楼梯口,他被新来的保姆拦住了。

“老板你吃晚饭了吗?”

贺任沅回忆了一下,这才觉察到今天没有安排应酬,以至于少吃了一顿,“没。”

白清语眼神一亮:“那我给你做夜宵。”

幸好幸好,他真怕贺任沅吃饱了,早上的那锅饭没人吃。

贺任沅不相信这个表面老实的保姆,抬步要往上走:“不用了。”

白清语:“别走别走,我已经做好了,我端出来就行。”

贺任沅心情有些奇异,看在对方等他到这个点的份上,那就瞧瞧他能做出什么花样。

贺任沅坐到餐桌边,按开了一盏暖黄的壁灯。

过了一会儿,桌上出现一碗稀饭,汤汁透着绿。

“这是什么?”

白清语:“茶泡饭。老板你不是喜欢那款茶叶吗,我今天倒了倒盒子,找到了剩下几片。泡了五小时,很入味的。”

贺任沅脸黑,泡?还要提醒他一次茶叶泡澡的事吗?热茶泡剩饭,多一点技巧都没有,他怀疑这锅饭还是早上的。

“不饿了。”

白清语搅了搅茶饭,卖力挽留道:“真的不吃了吗?世界上唯一仅剩的茶叶。”

贺任沅深呼吸,这是饥饿销售?

他盯着眼前这碗饭,纯净幽兰的茶香在搅动间溢出,新枞茶到底少了点厚度,如果是百年以上的老枞茶气味会更柔厚绝伦……他打住思绪,盯着白清语,不吝恶意揣测:“这不是你泡澡用过的吧?”

一把茶叶可以一泡二泡乃至九泡,那他岂不是喝白清语的洗澡水?

怪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