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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竖着耳朵的喻白:!!!

是陆断?

他听着旁边很快就响起了水声,连呼吸都放的很轻缓,动作不自觉加快。

没一会儿,对面隔间也来了两个男生。

时间到了,来洗澡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聊天,周围声音也越来越嘈杂。

江徊大咧咧地跟他断哥聊天,“断哥,你还没告诉我你为啥又答应我来带训了?让你当总教官都答应。”

他断哥分明很讨厌这种麻烦事的。

“看你求我可怜,想来就来了。”水声将陆断的声音混得模糊起来。

“不信,我今天还看见你那小竹马了呢,他居然来当助教,那细胳膊细腿的……不会是你们说好的吧,你是不是为了照顾他才来的?”

陆断冷笑一声,“别说这种恶心话。”

他来教训人还差不多。

“恶心?那你之前还为了他让哥几个在你家小区蹲点喂蚊子呢!”江徊不服,“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他吐槽完没等回复,突然又神经质地来了一句,“妈的,现在的大学生一看就不好对付,今天我带那个班有几个跟我说床太硬,问我有没有软的床垫,我看他们像床垫……”

陆断讽他,“什么脾气?跟他们好好说不就行了。”

“哟哟哟队长你的脾气好,你脾气最好了。”江徊阴阳怪气,丝毫不怕挨揍的样子。

陆断:“。”

旁边边洗澡边偷听的喻白:“……”

他揪着眉头想:蹲点喂蚊子是什么意思?

陆断什么时候为了他让江徊他们蹲点喂蚊子去……喻白脑子里某根筋突然搭上了,嘴巴讶然地张开一条缝,睫毛上挂着的水珠随着眨眼掉了下来。

他想到前几天小区里那个变态还没抓到的时候,陆断半夜总是不在家,难道是……

如果是真的,那陆断怎么不告诉他啊?

喻白心里有点小感动,脸不知道是被洗澡水蒸的还是怎么,有点热还有点红。

他赶紧冲干净身上的泡沫,关掉花洒,穿衣服离开。

“哗啦”两声,两道拉帘子的声音几乎重叠。

喻白从隔间迈出一只脚,脑袋茫然地往旁边一转,和正好刚出来的陆断来了个四目相对。

喻白:!!!

他什么时候洗完的!怎么没听到声音啊!?

“小…”陆断显然也没想到,他皱了下眉,考虑到这里人多没继续说下去。

江徊端着盆出来,眼睛一扫,“呦小白白唔唔唔唔唔”

被他断哥一手捂着嘴带走了。

喻白看着他们的背影,在湿闷的热潮中呆滞地眨了两下眼睛,脑袋一低,跟了出去。

外面天黑了,只有路灯和微弱的月光。

他在澡堂门口左右看了看,一条胳膊不知道从哪伸出来,一下把他拽走。

喻白吓得连“啊”都没喊出来,转眼的功夫就被陆断堵在了墙角。

这旁边没人,人都在里面洗澡,听不到。

“故意偷听我们说话?”陆断宽阔的身影将喻白挡得严严实实,嗓音有点冷。

“…我没有。”喻白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摇头,“我先到的。”

江徊:“那你怎么不跟我们打招呼啊?”

他刚才被捂嘴还被断哥踢了一脚,自己忘了避嫌,心里有气。

喻白疑惑抬头,“要说什么啊?”

难道要他拉开帘子说:好巧,你们也来洗澡啊。

江徊想了一下也觉得哪里怪怪的,嘴角抽了一下。

他瞅着喻白纳闷:看着老实好欺负的样儿,还怪会怼人。

刚这么想完就收到了他断哥的一记冷眼。

江徊立刻,“我先回了断哥,你俩聊。”

然后抱着盆就跑了。

喻白:“……”

人走后,他好奇瞅着陆断,“我听见江徊说,你们蹲点……是真的吗?”

“假的。”

“那真的是什么啊?”喻白眨了下眼,眼底亮晶晶的。

“……”

“操,给我收起你那副不信的嘴脸。”陆断低骂一声,觉得那事有点丢人,一个字儿都不想提。

他伸手捏喻白的脸,语气很凶,“谁教你这么问问题的?我干什么是我的事,用你管吗?”

喻白被他捏的“唔唔”两声,嘴巴鼓成一个“O”形,模样可怜地扒扒他的手,直摇头。

陆断冷眼,“说不问了。”

“布唔了布唔了。”喻白口齿不清,白嫩的手指抓着他。

“乖。”陆断这才松开,从兜里掏出一小瓶眼药水似的东西扔给喻白,懒散道:“给,睡前涂身上。”

下午忘了给,遇到了正好,省得他电话喊人出来。

“驱蚊液啊?”喻白打开小瓶子闻了闻,抬起头,眼底单纯干净,“可是已经有人给我了啊。”

“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他把小瓶子还给陆断。

陆断:“?”

他没接,眉头拧成麻花,“谁给你的?白天跟你说话那黑炭?”

喻白想了一下“黑炭”是谁,皱眉说:“人家有名字的,叫温庭,不是黑炭。”

“我管他什么。”陆断把驱蚊液往喻白盆里一扔,“铛”地一声,不耐道:“别人给的东西你也敢随便用?我让你用我的。”

喻白动了动唇,欲辩解什么。

陆断就拎着他的后脖颈把人往前一推,“行了闭嘴,赶紧回去睡觉。”

喻白猝不及防地往前跑了两小步,鞋底摩擦地面发出不小的声响。

墙角之外,刚洗完澡出来的蓝毛端着盆吓了一跳,站在澡堂门口惊疑不定,“谁啊?谁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