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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终于上完药,陆断把喻白送去了学校。

言行举止看似一切正常,实则心里的狼狈不堪只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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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白开始忙碌起来了。

他有很多专业课和实验课要补,支部里郑书记交代的任务要完成,还要去心理学院联系老师,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儿,几天下来忙得晕头转向。

周五晚上十点,喻白在客厅补完实验报告,抱着摆摆给陆断发消息:怎么办啊陆断,我感觉脑子要不够用了,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几天陆断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每天除了早晚接送他,其余时间也见不到什么人影。

比如现在,家里就他自己一个人。

如果有事情基本都是在微信上面聊,有时候喻白总感觉陆断好像有点躲着他的意思。

可是他又想不到原因,摇摇头就当是自己的错觉。

陆断正在和江徊他们聚会。

刚结束了饭局,现在在KTV的包间里,桌上一排啤酒,五颜六色的灯光昏暗晃动,手机扣在桌面上,没看到。

江徊点了首《死了都要爱》,踩着沙发拉着麦克风唱得淋漓尽致,完全不顾自己兄弟们的死活。

陈最捂着耳朵忍无可忍,把这糟心玩意儿的歌切了。

鬼哭狼嚎戛然而止,江徊扭头,“你干啥??”

“你闭嘴吧,跑调了心里没数。”他一把抢过麦克风,交给周寻昭,“寻昭,你来首抒情的,安静点那种,洗洗耳朵。”

他们哥几个里唱歌最好听的是周寻昭,沉缓舒适,和他性格一样稳重。

断哥的音色最好,但很少唱歌。

他们在警校的时候全封闭没机会出来聚,后来毕业各自散开工作,断哥在刑警队两年,平时也是任务繁多,能聚一次太难得。

现在好了,断哥的拳击馆马上就开业了,他们也有时间,以后兄弟之间感情只会越来越浓厚。

只不过……陈最怼了江徊一下,往身后使眼色,压低声音道:“你有没有觉得断哥今晚异常沉默?”

虽然以前聚会断哥也不怎么爱说话,但好歹会损他们几句,不至于像今天这样坐着一动不动的。

伤没好不喝酒能理解,怎么连话也不跟他们说?

“你今天这歌都唱成这样了,断哥竟然没过来揍你?”

“对啊,他居然没”江徊反应过来,“不是,你什么意思?损我呢。”

“你心里没数?哎,我跟你说断哥呢,我感觉他有心事。”

陈最说完,转头看向坐在昏暗角落里的陆断。

断哥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跟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心不在焉的,这会儿更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忧郁迷茫的气息,恨不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江徊也瞅了眼,咂摸了一下嘴,“问问呗。”

陈最立马离他八丈远,这么危险的事,“要问你问。”

“断哥啊!”江徊眼睛一瞪,说干就干,凑到他断哥旁边一屁股坐下,“半天没说话了,唠会儿呗?”

陆断抬眼,他这几天都没睡好,神色厌怠,“唠什么?”

“唠唠喻白呗。”江徊心里怀疑的那点事儿跟谁都没说,“兄弟几个好奇老久了。”

一听这话,陈最心一跳,默默坐了过来,“…是好奇。”

周寻昭不唱歌了,也坐过来,点头,“好奇。”

陆断看他们三个排排坐,捏了下眉心。

他这几天本来就因为喻白心神不宁,心里好像有什么事要确定,但又不敢确定。

面对罪犯向来勇往直前的陆断这几天变成了一个操。蛋的怂包。

是挺烦躁的,烦自己。

陆断抿唇,“他有什么好说的。”

“那可太多了,你看,我们只在警校听你提过喻白,知道他是你竹马,再就没了。”

“你不是说联系方式都没了吗,怎么一回临川就联系上的?喻白弟弟是什么样的人啊?”

“管谁叫弟弟呢?”陆断神色不爽,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下,嗓音有点凉却显得比平时有耐心,“我回来那天在家门口捡的。”

“矫情,爱哭,不让凶……”陆断脑子里浮现出喻白的脸,咳了下,言简意赅道:“就这样。”

江徊心说这三条不就是你平时最讨厌的那类人的特点么?

可说的时候,那表情是真看不见一点烦啊。

江徊真想拿个镜子给他断哥照照。

“确实看着跟小猫似的。”陈最回忆了一下初次见到喻白的画面。

简而言之,哭包一个。

他没去军训基地,对喻白和陆断之间的事毫不知情。

只是默默地和周寻昭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想:喻白这样的,小哭包?跟断哥待一块儿不得被欺负死。

毕竟断哥刚到警校的时候什么样他们可都还记得,整天和人对着干。虽然几年过去断哥收敛很多,但那一身暴戾反骨肯定没剃干净。

从他抓捕罪犯时候那凶狠的劲儿就能看出来。

现在即使收敛,那也不耽误有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时候,断哥会烦得发脾气。

所以断哥今天心情不好,是被喻白烦到了?

看看刚才,连提都不想提呢。

这屋里,也就是陈最和周寻昭没见过陆断哄喻白的样子,但凡他们看到陆断一反常态、耐心温柔地把喻白抱在怀里哄的那一幕,下巴都得吓脱臼。

江徊当时就是。

但现在在其他两位无知的兄弟面前,他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断哥的心事,只有他挖到了苗头。

“走了,你们玩,我买单。”陆断拿起手机看了眼,突然站起身。

周寻昭看了眼腕表,“现在就走?”

“什么急事啊断哥!”陈最没叫住他断哥,人推门走了,步伐很快,背影匆忙。

陈最莫名联想到了自己表哥晚上被查岗,“啧”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有老婆等他呢。”

“谁说不是呢。”江徊一反常态地没有咋咋呼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他心里边怀疑的事不打算和兄弟们说,虽然有八成把握,但万一弄错呢?

万一断哥就是念在发小情分上,把那喻白当成弟弟宠呢?

江徊心痒难耐地想,他得攒个局,试试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