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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不能奢求每个人都理解自己的内心想法。

他和鲍毅他们的选择不同,道不同。

这世界上有像他师傅一样愿意付出一切的人,甚至付出生命。他们伟大,是救人于水火的人英雄,陆断敬佩他们,敬佩赵肃臻同志。

但世界上也应该允许有像他这样,只想平安过日子的普通人存在不是吗?

任何人都可以说他不当警察是自私,但不能说他错了。

只有这一点,陆断不认自己有错。

他睁眼看向窗外,即便是深夜,城市在一片静谧中,依旧灯火通明,繁荣昌盛。

手机震了一下,陆断低头看,是喻白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在这样的夜晚里,有心之所向的人,等他回家。

陆断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头也不抬地问司机,“师傅,您会飙车吗?”

“啥?”司机摇头,“会也不行啊,我这是出租车,稳稳当当的,安全第一。”

“那麻烦您还是开快点吧。”现在这速度也过于稳了点。

陆断收起手机,臭着脸想:要不是老子手坏了,就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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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白是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到陆断家去的,出门的动作很小心,没有惊动爸爸妈妈。

现在他坐在陆断家里的沙发上,客厅灯光大亮着,摆摆亲昵地趴在他腿上,觉都不睡了,只顾着使劲儿蹭喻白。

陆断二十分钟前回消息说在车上,喻白就没再问。

客厅太安静了,他到客房把陆断的平板翻出来搁在茶几上,随便挑了部动漫播着。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响动。

“陆断?”喻白起身,小步跑过去,“你回来啦。”

陆断关上门,转身就看到喻白跑过来,愣了一下,原本有些烦躁不安的内心一瞬间被这道小小的身影安抚到。

原来家里有人等是这种感觉,陆断心里有暖流划过。

“回来了。”他哑声。

喻白看到陆断的一瞬间,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下来,人真的没事。

好几天没看到陆断了,喻白这会儿看到陆断的脸,莫名有点想哭。

不过他忍住了,看向陆断包扎好的手,赶紧弯腰给他放好拖鞋,起身时一张漂亮的脸蛋上写满担忧,“我看看你的伤。”

陆断受宠若惊,看了喻白一眼,把鞋换好,推着喻白到沙发那边坐好,手掌摊开伸向喻白。

“要解开吗?”

“不解不解。”喻白摇摇头,“都包好了,不能解的。”

陆断:“那你想怎么看?”

对哦。

喻白抿了下唇,“那明天换药的时候我再看手,你身上有受其他的伤吗?”

“这里划了一下。”陆断指了指自己下意识绷紧的左下腹,眼底微沉,“你要检查吗?”

喻白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紧张道:“嗯嗯,你把衣服掀开,我看一下,划了一下不用消毒吗?不擦药啊。”

陆断看他低头认真关心自己的模样,原本要掀衣服的手垂了下来,喉结一滚,“手疼,动不了,你要看自己掀开了看吧。”

“那那你手别动了。”喻白挪挪屁股,往陆断那边坐近了点,咬着嘴唇,揪着眉,小心翼翼地掀开陆断的衣服。

他被刀尖扎到的地方有点往下,喻白还往下扒了扒陆断的裤腰,白嫩的手指就在他的黑色内裤边缘移动。

陆断眼睛一热,僵硬地转开脸。

操,早知道刚才他就自己给喻白看了,这是折磨谁呢。

他瞥了眼喻白,这小呆子也是,不问问他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怎么不能“动”?

那么傻,说什么都信。

陆断的呼吸比刚才急促了点。

“好像是不那么严重。”喻白心无旁骛地看了陆断下腹的伤口,稍微放心了点,“但是你怎么没让医生给你处理啊?”

“这又没事。”陆断说。

喻白:“那也不行呀,万一感染呢。”

“那你给我弄。”陆断往沙发上一靠,自己拎着衣服掀起来,一副等着喻白“宠幸”的兴奋样儿。

喻白看他一眼,没说话,默默拿了碘伏,蹲在地上,动作利索地给他消毒之后,又涂了点之前陆断肩膀受伤时候的药。

按照之前给陆断换药的习惯,喻白下意识想给他吹吹。

陆断看他脑袋凑过来,身体瞬间紧绷,连忙伸手按住,嗓音哑得厉害,“不用吹了,祖宗。”

鬼知道他这几天无聊的时候为了学习看了多少江徊给他发的文包,聪恶心震惊,到想了一下如果换成是自己和喻白做那种事……陆断又能接受了。

喻白就这么蹲在地上 ,毫无察觉地把脑袋凑过来,鬼知道陆断有多热血沸腾,脑海里又闪过多少少儿不宜的画面。

他现在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没在喻白面前狼狈失态。

总不能这么快就让喻白发现自己是变态。

“啊?”喻白完全没意识到,抬起头,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地看过去。

几秒后,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啊”了声,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耳尖有点红,“习惯了。”

他爸爸妈妈以前就这样给他上药,说吹一吹好得快。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但陆断也喜欢男人,刚才那样确实有点亲密了。

陆断浑身燥热,身体内一股浊气往下聚集,他忍着,放下衣服坐直身体。

然后左手把喻白从地上捞起来,捏他的脸,凑近说:“给别人上药不许这样。”

“什么,哪样啊?”

“还能哪样?不许给别人这么吹。”陆断喘了口粗气。

“可是我没有给别人上过药啊。”喻白眨了下眼,看到陆断臭着张脸,乖巧道:“好吧,我知道了。”

“乖。”陆断随手拨开跳到喻白身上的摆摆,有点嫌弃:“它怎么一直黏你。”

“唔……可能是因为这几天没怎么来看它,所以总想要抱抱吧?。”

喻白这几天放假,都在家里陪爸爸妈妈。

他说完,把猫崽子抱到腿上,一下一下摸着它的脑袋。

陆断看着喻白柔软的小手,突然觉得自己头也痒,他脑子里哪根筋儿一抽,脱口而出,“我这几天也没见到你,你怎么不抱我?”

喻白愣了一下,手停在猫脑袋上,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操,心里想法说出来了。

陆断本着一种“说都说了不捞点什么得亏死”的心态,厚着脸皮豁出去了,“不管,我都受伤了,我也需要安慰。”

喻白和他对视几秒,脸蛋轰地红了,“你…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我也要抱。”陆断喉结一滚,干脆主动伸手把喻白揽到怀里,伏着身,下巴靠在喻白肩头,眼睛的余光里是喻白发红的耳朵。

明明自己拢在喻白后背的手都在轻轻颤抖,却咽了下口水,嘴硬地说:“以前又不是没抱过,你害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