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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琢磨一会儿,说:“还真挺帅的。”

谢隐走过来时瞧了詹芜芜一眼,他刚才离得有点远,这边的声音却听得很清楚,看他买水果零食知道教训他,轮到自己就敢胡说八道。

詹芜芜嘴一咧,教官看见了,斥责道:“我夸他帅,关你什么事?你还好意思笑?去!围着操场给我跑三圈!”

詹芜芜:!!!

谢隐欲言又止,教官斜眼看他:“怎么,心疼了?要是心疼你就替她跑,不过那就不是三圈,是十圈了!”

詹芜芜马上说:“我跑!”

谢隐拦住了她,对教官道:“可以。”

到底是他来找詹芜芜才害得她受罚,见他英雄救美,女生们都眼冒星星地看着,教官又说:“这三个女同学都开口说话了,一个人三圈,三个人就是三十圈,你确定你要跑?”

众人哗然。

三十圈!

内圈跑道是四百米,三十圈……怕不是人都要跑死了!他们是政法大学不是体育大学,而且就算是体育生也不一定能跑这么久!

谢隐面不改色:“可以。”

詹芜芜急了:“教官,我自己跑,不要他跑!他身体一直不好,很容易生病的,不能跑这么多圈!”

另外两个女生也连忙说:“是啊是啊,是我们自己不守纪律说话了,我们自己跑就行。”

谢隐却说:“没关系的。”

这么多人在,他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转身就围绕操场跑了起来。

教官也就是吓唬吓唬他,没打算真的让他跑,结果这小子还挺有骨气,说跑就跑,于是教官就想着让他跑两圈算了,结果两圈下来人脸不红气不喘的,教官就想看看他还能不能继续,他不说停,谢隐也不停,虽然是慢跑,但确实是坚持了下来,足足三十圈,一圈都没少!

哪怕跑完了最后一圈,那张俊美的脸也只是泛上薄薄的红,看得詹芜芜激动不已。

太强了!

教官惊了:“你学体育的?”

“学医的。”

连说话都仍旧心平气和!

“有没有考虑过来当兵?”

听到跟自己教官一样的话,谢隐失笑,摇摇头:“没有那个打算。”

“成。”教官拍了下他的背,“好小子!有一套!”

詹芜芜因此躲过一劫,下午一解散她立马抓住谢隐:“走,带你去医务室量体温!”

谢隐无奈极了:“我没事,这不算什么。”

詹芜芜:……三十圈还不算什么,那什么才算什么?

她的室友们也围了过来,满是敬佩:“你好厉害啊,居然真的跑了三十圈!”

詹芜芜连忙给两边做介绍,室友们不好意思当电灯泡,跟詹芜芜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他们俩则出去吃饭,詹芜芜再三叮嘱谢隐,不许他再逞能,这样的事情干一回就行了。

他很听话,一一点头,吃完饭出来时候不早了,两边学校军训晚上都有活动,詹芜芜很舍不得:“记住我说的话啊,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不然我绝对、绝对会生气的!”

谢隐保证不会再这么做,詹芜芜看着他上了公交车,才放心回去,一回宿舍就被室友来了个壁咚,逼问他们的故事。

詹芜芜解释说他们约定等长大成人,再决定要不要发展感情,听得室友们一头雾水,大学生啊,趁着年轻享受恋爱有什么不对?为什么还要有这么苛刻的条件?

詹芜芜也不知道怎么跟她们解释自己和颜家的事,她跟谢隐注定了不能像普通人那样试着恋爱,不合适就分开,因为对她来说,颜爸颜妈非常重要,她不希望彼此之间产生芥蒂,哪怕是可能,都不行。

室友们一开始都觉得奇怪,但渐渐地也就习惯了,因为在之后的四年里,哪怕是她们法考都过了开始实习了,詹芜芜也还是没有跟她的竹马在一起!

詹芜芜选择了硕博连读,谢隐也一样,不过他的进度可比她快多了,直接跳级,还修了另外两门学科,詹芜芜还没拿到博士学位,他已经开始临床实习,等詹芜芜毕业,谢隐则正式成为了一名治病救人的肿瘤科医生。

医生真的太忙太忙了,原本都在读书时,两人还能隔三岔五见个面一起吃个饭,但自打谢隐开始工作,一个月见一回都难!

随着时间过去,两人在各自的专业领域内都取得了响亮的名声,谢隐更是做了几台格外惊险的手术一举成名,但值得一提的是,两人是住在一起的。

单独租房子要考虑的地方太多,尤其詹芜芜一个人,安全性太低,所以都开始工作后,商量了一番就住在了一起,反正都是合租,两人一起住肯定比跟陌生人住强,而且也不用像过去那样一个月见不着一回。

詹芜芜最近在忙一个案子,她在律师事务所里表现优异,几个业内认为不可能胜诉的案子交给她负责后漂亮完成,老大便很器重她,但这几天詹芜芜有点魂不守舍。

谢隐再忙也能察觉她情绪上的不对,他一问,詹芜芜就把文件袋递了过来。

谢隐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坐下。

他抽出里面的卷宗,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立刻便明白了詹芜芜在为什么纠结。

这个案子,事务所分派她作为被告人的辩护律师,被告人今年刚满十四周岁,按理说有这样的年纪在,想答应这场官司很轻松,被告人家里有权有势,原告一家却都是普通人,简直可以说是给詹芜芜送经验来的。

可问题出在被告人身上,他不是被冤枉的,虽然年纪小,却做尽了恶事,不仅校园霸凌,还率领几个男同学对原告进行了强奸,致使原告身体与精神都受到重大创伤。

为这样的人做辩护,令詹芜芜茫然。

可是老大对她很好,这又是分到她手头的工作,她不想接,却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既然这样,就不接了吧。”

詹芜芜闻言,看向谢隐,谢隐语气平静:“比起事后良心难安,一辈子都要如鲠在喉,不如一开始就拒绝。”

她捏着卷宗低着头,工作后,人的很多想法都会发生改变,詹芜芜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