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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婕妤缺什么?

她什么都不缺。

她渴求什么?

她也什么都不渴求。

原本便是清清冷冷的性子,不把谁放在心上,别人讨好宣抚帝,好歹“亲手熬制的参汤”也会亲自把材料丢进去,而黄婕妤,她真的就是只滴了一滴灵泉水进去,吝啬的多一滴都不想给。

别人要么吃软要么吃硬,惟独她是软硬不吃。

所以问题就给到了刘胜男,皇甫慎是怎么把黄婕妤骗到手的?

刘胜男面色严肃:“男人总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有了朱砂痣还要白月光,后宫里当然什么类型的都要有,有自愿跟他的,当然也有他强取豪夺的。”

懂了,黄婕妤就是那位被强取豪夺的天上仙。

众人商量不出办法,顿时齐齐看向谢隐,谢隐望着这五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失笑道:“看我做什么,我与她又没有交情,你们都别无他法,我更是束手无策了。”

“谁说的。”文清慧否认,“谢先生你不是很能忽……咳,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很会跟人谈理想吗?上次你跟我谈话,谈完了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升华了,我看谢先生挺适合当政委,专门给人做思想工作。”

谢隐:……

刘胜男:“大家举手表决!”

好家伙,五比一,谢隐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但他还没来得及去见黄婕妤,黄婕妤便主动来求见,并且直接开门见山,问谢隐:“妾可否能像文贵姬那样,获得自由出入宫廷的机会?”

她虽对世事漠不关心,却不是傻子,陛下的身子有问题,黄婕妤早就知道,若是日日给他灵泉引用,应当是能治好的,可她不想给,她不想他好。

但与此同时,她又是矛盾的,她知道自己将要在这宫中从十几岁过到几十岁,因此跟文贵姬一样,也想要个属于她的孩子,所以每回给宣抚帝送吃喝,便吝吝啬啬只给一滴。

所以当陛下开始召人侍寝时,黄婕妤便察觉不对,黄氏一族不似刘武位高权重,却出了许多清白孤高的文官——可想而知,他们这些动人的名头都是从哪里来的,不仅要自己争气,还得女人成全。

“妾是不想入宫的,也不想听从父亲的安排随意嫁人,只是妾位卑言轻,没人将妾的话当作一回事。”黄婕妤冷淡地说,“这段时间,妾见陛下言出必行,因此也十分心动,若是陛下肯答应,妾愿意将手中宝贝献上,可令陛下去除暗疾,延年益寿。”

换作真正的宣抚帝,必定喜出望外,问她是什么宝贝,谢隐却想都没想直接点头:“可以,不过宝贝你自己留着即可。”

黄婕妤那张雪莲般的面容顿现错愕,却见刘德妃等人自内室走出来,面上都是笑,与往日大不相同。

这令黄婕妤倍感奇怪,大家虽说井水不犯河水,却也是彼此竞争彼此敌视,曾几何时这样亲近了?她一直觉得奇怪来着,势如水火的刘德妃跟兰嫔突然姐俩好,位份最低的齐美人居然敢伸手拽薛昭仪的头发,文贵姬便不说了,黄婕妤一直觉得她奇奇怪怪。

娘子军尽数凑齐,谢隐作为政委,也拥有旁听资格,刘胜男与黄珃俨然是六人中最聪明的人,文贵姬的聪明是来自于信息量爆炸的后世,而这两位,尤其是黄婕妤,可以说是智商奇高,只是生而为女,根本没有机会施展,只能囿于后宅做男人的附属品。

一旦给了机会,便是一飞冲天,凤鸣万里。

兰素素、齐小小及薛莹三人,亦是各有所长,她们很清楚自己需要更多同性作为盟友,想要打破枷锁,就得做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那个人。

首先是通过齐小小的位面交易器获得了农作物良种,就近分发给了愿意种的老百姓,并且保证即便种不出效果,也会给他们足够的报酬。

像是红薯玉米一类成长快产量高的粮食,几个月就能收获一茬,薛莹在红包群里抽到了《实用工具大百科》,对农具和纺织机进行了改良,兰素素则负责带着自己的人杰系统开创女校开班授课。

生活上变得更加便利、舒服,这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黄婕妤跟随谢隐学医,而后利用手头灵泉空间种植灵米灵药,由于空间以外的土地不包含灵气,所以无法大量投入生产,只能拿来治病救人。

文清慧与刘德妃负责开厂修路招女工做生意,无论什么时代,经济独立才有说话的底气。

她们所带来的改变无比惊人,身为皇帝的谢隐自然给予她们应有的荣耀,先是为她们创立女官的身份,而后一点一点让她们参与到政治中来,反对的人不少,毕竟对皇室世家来说,他们并没有获得多少利益,甚至黄氏一族在找到黄珃,想要她扶持家里兄弟时,还被黄珃嘲讽了一顿。

她永远记得长姐是为何而死,只因她们在后宅嬉戏,长姐脱了鞋袜将双脚浸入池水中,而父亲的朋友吃醉了酒误闯后宅撞见——那位大人已四十有二,长姐却将将十五!

父亲得知后大发雷霆,却是不怪他的朋友,而是怪女儿不检点,要将长姐许配给对方。

黄珃无法忘记自己兴冲冲去寻姐姐,却看见她挂在房梁上,面色扭曲青紫,舌头自嘴里伸出来,头颅则以一种格外不正常的角度在空中摇晃。

父亲不就是这样的吗?他才不在乎他的妻子他的女儿是死是活,她们只是为了他的清誉存在,只为了黄氏一族的名声存在,这样的宗族有什么意义?

宗族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牲口!

所以黄大人非但没能如愿以偿,还被黄珃冷冰冰地赶了出去,他又爱面子,不愿叫人知道自家教出这样的不孝女来,只得叫黄夫人来见女儿。

黄夫人贤惠且柔弱,以夫为天,黄珃早已明白母亲从不站在自己和姐姐这边,她的世界是由父亲和兄长、弟弟成就的,女儿不过是她用来讨好他们的工具。

所以饶是黄夫人哭得头疼眼花,黄珃仍旧冷冷地看她。

“我、我怎地生出你这样无情无义的女儿来?早知如此,当初倒不如将你掐死,也好过你来气我!”

黄珃淡淡道:“我也未尝愿意被你生下来。”

黄夫人万万没想到女儿竟说出这般话,她怔怔落泪:“你是不是还在怪阿娘?”

黄珃摇摇头:“我不怪您,怪您又有什么用呢?真正该被责怪的人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但她的姐姐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也是她矛盾的原因,她一方面厌恶宣抚帝,不愿做他的女人,一方面又想怀上孩子,最好能第一个为宣抚帝生下儿子,这样的话,她可以扶持自己的儿子当皇帝,日后再收拾黄家。

她永远、永远无法忘记,“阿娘,及时止损还来得及,和那样的男人同床共枕,你不觉得可怕吗?也许哪一天你撞见了个外男,他便要你以死谢罪了。”

“不,你爹不会的……”

黄珃只是望着她,没有说话,黄夫人又慌张道:“今日我来见你,若是没有个结果,回去之后可让我怎么交差呀!”

“你怎么交差是你的事,你要是觉得跟他过不下去,再等等吧,再等些时日,也许便能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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