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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见安大夫,四十多岁,斯斯文文,不太像跳大神的。不过商家能够那么大老远找来,不会是普通的大夫。

他们进去安大夫已经换了衣服,穿着一个灰色的夹袄,他站起来。

王景烨说道:“您坐,我来是说说我小妹情况,我也想知道安大夫是怎么看诊。之前我们也找过很多大夫,吃药针灸,现在我小妹一看大夫把脉死活不伸手,都怕了再喝药针灸。”

安大夫说道:“承安说过大概情况,具体细节他不知,一是没见到病人,二是不知具体情况,我无法细说。这种病,由突发事件刺激病人,必须知道当时每一个细节。承安说当年他们兄弟和王太太都不在场,而在场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只有病人一个,有点难。”

王景烨看向王太太,除了那俩车以外的人,太太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

他不知道太太会不会信任这个大夫,会不会说当时的场景。

王太太浑身哆嗦,她最不愿意回忆那个场景。

当年出事的地方离她最近,她得到消息和师傅赶过去,父亲头上都是血,已经没气,后娘趴在地上,后背有个大石块压着,她和师傅把石块搬开,师傅把后娘翻过身,她抱着死死拽着后娘衣服的小妹,小妹哭都不会哭,惊恐地睁着眼睛。

后娘睁开眼看了看她,又看看小妹,闭上了眼睛。

她那会也是惊恐地不知道哭,抱着小妹跪在父亲身边,父亲的眼睛睁得大大。

她感觉父亲一直盯着她看,当时就晕了。

王太太紧紧握着拳头,“和看病有关系吗?”

安大夫说道:“古书记载:夫形者生之舍也,气者生之充也,神者生之制也。一失位则三者伤矣。是故圣人使人各处其位、守其职而不得相干也。神志病就是三者伤一或者伤二,不知为何伤,如何诊治?”

王景烨拉起太太的手,轻轻拍着,王太太鼓起勇气说了当时情况。

安大夫听完后问道:“车上的其他人如何状况?”

王太太发抖,王景烨搂着她,替她回答:“车夫砸断了腿伤了一只眼睛,跟着我岳母的两个仆妇全部丧命,一个头被石头砸的人首分离。”

安大夫又问道:“去离城这么远的山上为何带个小孩?”

“之前我岳父单独去过几次,那一次我岳父陪我岳母去给我小妹去附近看大夫,我小妹自小气喘。我后面猜测,我岳父带岳母和小妹去山上见我太太,是因为我太太对小妹有些怜悯,或许是我岳母建议,认为我太太见了小妹会跟着一起回家。”

王太太在丈夫怀里怔住,她从没听丈夫说过他的猜测。

安大夫问道:“那次意外会不会不是意外?”

王景烨摇摇头,“我和我太太的两个兄弟里里外外的查了,赶车的是我岳父的自小的随从,跟着岳母的是岳母带来的人,那个山也不是随便人能进入的。”

王太太推开丈夫坐直,狠狠说道:“如果有人害我爹娘,我灭了他全家!”

王景烨轻轻给太太抚背,接着说道:“我问过车夫,当时是我岳父临时起意,确实是一场意外。只是有个奇怪的事,刚好问问你,我小妹自那以后,喝了一年的药,神志不清,但不再气喘,其他大夫也说不出所以然。”

安大夫说道:“惊魂者有异常发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