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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亥时前许瞻都没有回兰台,小七心想,他不回来才最好,索性卧在羊绒毯上打算先睡了。

帘外的雨依旧下着,小七却许久都不曾睡着,心事重重,令她翻肠搅肚。

也不知什么时辰了,楼下总算响起了脚步声,小七知是许瞻,赶忙闭紧眸子装作熟睡。

少顷那人进了门,那雪松香混着雨水的味道离她愈发地近,最后停在了一旁。

能闻见酒气的味道,想必在宫中宴饮了。

微凉的指腹在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小七眼皮乍然一跳,险些露出马脚,忙又归于平静。

那人低低笑了一声,愈发过分起来,那身大袍子本就遮不住一双小腿,她方才蜷紧身子已经极力遮盖了,此时竟被那人轻易掀开了去。

小腿一凉,小七心头狂跳,原想不动声色,谁知那人竟又将手覆在了她的臀瓣。

这个道貌岸然的登徒子又在轻薄她!

小七似垂死病中惊坐起般,猛地弹了起来,抓紧领口冲他叫道,“公子在干什么!”

铁链被她拽得哗啦一响,在这寂然夜色里尤显得突兀。

那人丝毫不觉难堪,面色仍如往常一般平静,“还以为能装到什么时候。”

打眼朝那人望去,那人只着了一件松垮的云纹里袍,领口半敞,露出结实的胸膛。

好一副醉玉颓山的模样。

此时又离她极近,小七脸色一红,“公子轻薄。”

“嗯?”那人伸手挑起她的脸颊,“什么是轻薄?”

小七避开他的目光,“公子该给奴自己的衣袍。”

他笑了一声,眸光落在她的胸口,“在青瓦楼不必穿什么衣袍,连这件也是多余。”

小七耳根发热,小声道,“这便是轻薄。”

那人垂着眸子,无声地打量着她,片刻笑道,“会有的。”

说着话,那人已拽过来她脚腕间的锁链,怕再被他捉住,小七忙收回脚去,“公子不要!”

那人挑眉,“不要什么?”

小七垂眸咬着唇,她是个自重自爱的人,那样的话她才说不出口。

那人竟好脾气地丢下了铁链,起身便要走了。

小七才偷偷地舒了一口气,却听那人道,“既喜欢,那便继续锁着罢。”

原来是要为她开锁。

是了是了,天明便要进宫,自然是要开锁了。

总不能戴着铁链进宫,那像什么样子,不够给他丢人现眼的。

只要开了锁,她定能想出办法来说服他、哄他、骗他,叫他不再锁她。

定能。

小七意识到这一点,忙扯住他的袍摆,“公子别走!”

那人闻言并没有停下脚步,自顾自往卧榻上走着。

小七一急,跪行几步上前抱住他的腿,柔声细语求道,“公子......”

那人一僵,顿时止住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