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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什么?

是自然想要,还是自然不要?

可龙榻那样的好东西,这世上又有谁不想要呢?

良原君甚至比大公子还想要。

但就如公子所说,扶风府里的是一只隐藏极深的老狐狸,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这老狐狸绝不会轻易露出自己的獠牙。

许慎之自幼跟在良原君身边,由良原君亲自教导,自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孩童。单从小七进扶风开始,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工夫就被迫站了队,一环扣一环,但凡哪一环少了许慎之,便成不了什么事。

许慎之就是良原君的一把刀,一把亲生的刀,一把用稚子的外表掩锋芒的刀。

但再好的刀也未必就完全趁良原君的意,除非他要把身家性命全压在一个稚子身上,就在这燕庄王的寝宫之外平地爆出一颗要命的惊雷来。

良原君不敢。

因而不等许慎之说完,便登时将他的话头打断了,“自然是大公子的。”

许慎之仰头看他的父亲,眨巴着一对忽闪闪的大眼睛,清脆脆道,“父亲,这便是慎之要说的话。兰台是大公子的,王宫是大公子的,就连整个燕国也是大公子的,龙榻还能是谁的?自然也是大公子的!”

真是一颗聪明又机警的黑子。

良原君笑着拉住了许慎之的小手,“远瞩,可不要再逗慎之了,一个黄口小儿,能懂什么。”(黄口小儿,即年幼无知的孩童,出自《孔子家语·六本》,唐代许碏亦在《题南岳招仙观壁上》中写道,“黄口小儿初学行,唯知日月东西生。”)

许瞻起身笑道,“王叔不要小瞧,听得多了,自然懂得就多了。”

狼与狐到底谁能争得天下,鹿又将死在谁的手里,兰台与扶风棋逢对手,势均力敌,就似这年关前白茫茫的雪瀑一样,把前路遮挡得严严实实,立在当时当地,谁都看不分明。

小七心中兀自感慨,前朝的针锋相对,远比宫闱之内要凶险许多。

宫闱内宅也许博的只是君王恩宠,而前朝呢,前朝不要什么恩宠,前朝要的是权,是身家性命。

良原君肃然回道,“远瞩,叔父不过是个闲人,莫要再开叔父的玩笑。”

许瞻一双凤目俯睨着,眉峰冷着,“扶风宾客近千人,不知超出兰台多少。”

继而微微逼近,“算闲人么?”

良原君面上波澜不惊,只是微笑,“叔父素无大志,不过是喜好结交义士罢了。”

转头又望着小七,温雅笑道,“听平阳说嘉福有了身孕,如今几月了?竟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你瞧,这便把祸水引开了。

小七轻轻挽住公子的手臂,盈盈笑道,“君侯挂心了,医官说才有,还要数月才能看出来呢。”

许慎之便上前来摸小七的肚子,“慎之摸摸小七姐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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