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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得说因为先帝战败无能、连累家国,所以遣其诸子为质、为其父偿罪?

且不说这理由难以说服别人,真要说出来的话,那可就比事情本身还要更加的凉薄无情、令人唾弃了!

众人一时间真的想不到能够用什么样的理由开脱,而高演见状后便也只能暂且放下此事,准备来日再作商讨。

可是到了第二天,不需要他这些心腹们再作劳神寻找什么自我安慰的借口,高湛直接从邺都派人来到晋阳,把这一选择给直接堵死了。      “奴叩见至尊,奉长广大王所命,如此奏报邺都近日所发生的通敌贼事1

从邺都来到晋阳宫求见的乃是高湛门下心腹苍头,受到召见之后便直述其来意,并将随身携带的一个麻布包括的盒子递给殿中侍者,并直接说道:“此匣中所盛装乃是朝士裴泽首级,此徒即大王所察觉国中通敌之贼1

听到这话,那入前接过盒子的侍者脸色顿时一僵,而皇帝高演脸色也顿时一变,眉头微微皱起,口中沉声说道:“打开匣子1

此时正值盛夏酷暑,尽管这首级经过了一番处理,但从邺都来到晋阳的途中也是腐败严重,还未打开外面包裹的麻布便可闻到里面的腐臭味,侍者当然不敢将此秽物摆上御案,只能跪在殿中,颤抖着双手将麻布解开,并打开木盒,露出了里面被松脂膏油浸泡后仍然难免腐烂、已经无从辨认五官的人头。

“长广王何以发现裴主书有通敌之罪?他贵为相王,又因何事于此卑品下官有所接触?”

高演看了那腐烂的人头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旋即便沉声发问道。

“启禀陛下,此徒日前以献计救国为名,主动登门求见我家大王。大王亦心忧敌情难制,于是便招至入府,却不料此徒登堂之后,多作荒诞大逆之言,使人不敢与闻……”

那长广王府苍头又深拜奏报道。

高演强忍着心中怒气,又发问道:“他说了什么大逆之言,你如实道来,恕你无罪1

“此贼道是今番与羌贼和谈,内情他早有所知,道是羌贼将要逼勒朝廷派遣宗室贵人前往为质,实则另有所谋。裴泽狗贼煽动我家大王主动争取此事,待到抵达羌贼朝中后,羌主李伯山便会以晋州、建州、上党等诸地另设伪朝,并以我家大王为伪朝新君,届时可与国中至尊分庭抗礼,不必、不必再屈居人下……”

那长广王家奴一边说着,一边侧首暗窥殿中皇帝神色。

“一派妖言1

高演听到这里,已是脸色铁青,忍不住拍案而起,怒声大骂道。

那家奴闻言后连忙便也顿首道:“我家大王同样大斥此乃妖言,并控此徒再与畿内散播妖言以蛊惑群情,当即便着令府员将之收斩,并且着令奴昼夜兼程、奔赴晋阳,以告我家大王忠心无二,请至尊切勿受贼妖言所惑!至尊若欲以我家大王为质羌土,我家大王亦绝对不敢推辞。若不用我家大王,则我家大王则殚精竭虑,必不使羌贼得犯都畿1

高演听到这话后,眸中又闪过一丝狠色,这话弦外之音,他当然听得出来。甚至于这件事情本身,就是赤裸裸的对他的威胁!

这个被高湛所收斩的裴泽究竟有没有暗通西魏,他并不清楚,但其人还有另一层身份他却很明白,那就是他留在邺都朝廷之中的耳目眼线,凡邺都人事动态,其人多有密信奏来。

高湛收斩裴泽,既拔除了高演安插在邺都的耳目,同时又警告他如果当真敢将其派遣魏国为质,那就休怪他作什么非常之计了。

“长广王当真忠心可嘉,都畿有他坐镇,我亦无忧1

尽管心中愤懑至极,但高演还是忍耐了下来,口中沉声说道,并着令宫奴将此信使引下去安置休息,过了好一会儿,才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转而去处理别的事务。

入夜后,高演再次将亲信招至晋阳宫中,直接开口说道:“先帝门下诸子,皆不可使出国门。应以何人为质,你等再作商讨1

众人听到这话,不由得面面相觑。过去这一个白天他们可都在思考该要如何名正言顺的以先帝子嗣为质,结果现在皇帝直接否定了这一提议,让他们的构思也都没有了意义。

可如果先帝子嗣亦不可,那又该要派谁前往?神武子孙虽多,但如果加上嫡出这一限制,可作的选择也不多,难道当今皇帝也想安排儿子出国见见世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