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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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汗血宝马……要不就叫它……汗子吧。◎
京都每年端午前后都会举行庆贺活动, 南北风俗不同,若在江南的话,端午来一场赛龙舟是少不了的, 但上京水少,京人不善水战, 因此马上击鞠就成了最受欢迎的项目, 俗称打马球。
上至皇家, 下至官宦,不论大赛小赛都可以举办, 京中有专门开办击鞠赛的场地, 付一定租金即可。
金梧秋是去年秋天入京的, 还没见识过京都的此番盛事。
自从长公主回京,地位与兴趣使然, 端午的皇家击鞠会便由她来主持,今年也不例外。
金梧秋看着手中来自西郊击鞠会的邀请帖发愁,面前忽的一暗,手中请帖便被人顺手夺了去。
“看什么呢?”
祁昭夺了邀请帖, 自然而然的在金梧秋身旁坐下,还藉着对烛光的角度向金梧秋身边靠了靠。
“长公主请我去参加击鞠会。”金梧秋兀自起身,祁昭亦步亦趋的跟随。
祁昭见金梧秋兴趣恹恹:“你不想去?”
“一去三五日, 还得歇在那里。”金梧秋给自己倒了杯茶, 刚想喝就被人截胡了去。
“马球会设在西郊的皇家猎场, 旁边就是紫霄山庄, 风景宜人的很。”祁昭将邀请帖看完合上放到一边, 心满意足的喝着金梧秋倒的茶。
金梧秋依旧摇头:“关键我不擅长击鞠。”
祁昭盯着金梧秋看了一会儿:
“你……不会是因为我才不想去的吧?”
金梧秋眸光微垂, 神色如常的否认:“怎么会。”
然而她的小表情和小动作都没有逃过祁昭的目光, 放下茶杯无奈劝道:
“若是因为我, 大可不必。满京皆知你与祁珂是好友,便是与其他公主走得近些,也不会有人怀疑我俩关系的。”
金梧秋被说中心思,觉得身边有个聪明人也不好,一点点小心思都藏不住。
但即便被猜到,她也不会承认就是了,免得让有些自以为了解她的人得意。
“真不是。我就是不擅击鞠。”金梧秋说。
祁昭也不揭穿她:“京中真正擅击鞠的有几个?都是半吊子,女子只需会骑马,会挥杆就能上场,输赢又不重要,顶多就是赔点彩头。”
金梧秋对祁昭摇了摇手指:“诶,我金梧秋没做过赔本的买卖。”
得瑟的模样可爱的紧,祁昭作势要去亲她,金梧秋吓得伸手阻拦,却发现对方只是虚晃一招戏弄自己,气得在他肩头打了一下。
祁昭一脸幸福的揉着被金梧秋打到的地方:
“其实未必会输。”
金梧秋不解:“嗯?”
“若是能请得名师指导一番,想赢也不成问题。”祁昭说。
金梧秋心领神会,问他:“你所谓的名师,不会就是阁下吧?”
“本人不才曾有过一场得二十八筹的丰功伟绩,至今无人超越,难道还算不得名师吗?”祁昭昂首,等着接受崇拜的目光洗礼。
金梧秋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但笑不语的点了点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觉得旁人不敢赢我是吗?”祁昭一眼看穿金梧秋的意思:“不好意思,那一场我是化名而去的,打的时候无人知晓我身份。”
金梧秋没忍住:
“既然无人知晓,那事情又是怎么传出去的?”
祁昭解释:“还不是怪谢恒,我当时都要拿了彩头走了,他突然跑过来大声行礼,弄得场中其他人和我都十分尴尬。”
金梧秋想像当时的画面不禁笑了。
祁昭见状,凑到金梧秋面前问:
“怎么样?想不想请教一下我这位名师?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机会的,金老板若是错过,就亏大了,你不是从不做亏本买卖吗?”
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孔令金梧秋心旌摇动,但还有些顾虑,只听祁昭又说:
“除非你就是怕人知晓你我的关系,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金梧秋下意识否认:“不是,就……”
没等她说完,祁昭就接过话头:
“不是就好,明日去麟趾行宫,我亲自教你。”
“啊?”金梧秋有点为难:“还要去行宫?要不算了吧。”
祁昭却十分坚持:
“不能算。我长姐那性子很强势的,你若拒绝她,她定饶不了你。”
金梧秋疑惑不已:
“长公主……强势吗?”
“当然!她是所有人里最强势的,又凶又霸道,仗着年纪大还不讲理,可惹不得!”
“……”
直到这一刻,金梧秋才清晰的感觉到他和祁珂的姐弟关系,都喜欢在背后蛐蛐人,只是对像不同而已。
“所以还是去吧,明日开始你随我一起去行宫,待我教你几招,保管你在击鞠会上大杀四方。”
祁昭这就帮金梧秋做好决定,兴致勃勃的去书案后写写画画起来,金梧秋不忍再拒绝,将邀请帖拿起重看一遍。
罢了,去就去吧,反正有祁珂在,旁人想来也不会多注意自己的。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金梧秋还在睡梦中时,就被轻柔的推醒,见窗外天才方亮,金梧秋困倦不已:
“这么早去骑马,太刺激了吧。”
“早上不骑,你到了行宫可以继续睡的,省得我中途回来接你。”祁昭说着话,便着手帮金梧秋换衣裳。
金梧秋头脑还未清醒,全凭祁昭摆弄,直到感觉身上凉凉的,这才惊觉衣裳被脱了一半,慌张表示:
“我自己来。”
祁昭只得遗憾放手,坐到一旁暗自欣赏去了。
金梧秋很少这么早起,迷迷瞪瞪洗漱完,走出房门看见珍珠姑娘已经等候在外了。
昨晚金梧秋已经跟珍珠姑娘吩咐过自己要出门的事,祁昭留下了个随从:
“你们在家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让他去传话,他知道你们东家在哪里。”
自从上回营救东家的事后,珍珠姑娘对祁昭的态度好了不是一点,闻言点头:
“东家以前常出门的,一般的事掌柜和我都能解决,你俩安心玩耍就是,不用记挂家里。”
祁昭颇觉上道,金梧秋却忍不住解释:
“不是玩耍,昨日跟你说过,是长公主邀我去打马球,我不太会,让他教教我。”
“是是是。”
珍珠姑娘敷衍点头,并不觉得出去学马球和玩耍有什么区别,看着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珍珠姑娘颇感欣慰。
走出涌金园,还是那辆送金梧秋回来的马车,外表看着不起眼,内里却是五脏俱全,宽阔便利。
比起上回坐这马车回涌金园时复杂的心态,金梧秋这回可谓坐得相当舒心,最让她喜欢的是马车里的一张软榻,正好能让她在枯燥漫长的路途中浅浅的补个眠。
一觉睡醒,麟趾行宫便也到了。
祁昭把她安顿在上回那座昭福殿里,他自己着急忙慌的去处理政事了,跟金梧秋约好下午再去马场。
金梧秋原本还想再睡会儿,但马车上的补眠效果还不错,她现在困意全无,干脆在昭福殿里转悠起来。
还是上回那两个宫婢跟在身侧伺候,她们一个叫芙蓉,一个叫芍药,是专门被调来昭福殿伺候金梧秋的。
从她们口中得知,这座昭福殿其实就是祁昭的寝殿,跟他在皇宫中的寝殿同名。
金梧秋暗自迟疑:他的寝殿,自己住进来是不是不太好。可她住都住了,现在闹着离开岂非更打眼。
便旁敲侧击的问芙蓉和芍药,两名宫婢训练有素,露着标准的八颗牙请金梧秋安心住下云云。
两人热情又周到,对金梧秋想知道的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有丝毫隐瞒;对她提出的任何要求都即刻去办,从不置喙半句;
最难得的是两人一点都不八卦,对于金梧秋是什么人,为什么被祁昭带回麟趾行宫,还住在他寝殿的事,从不多问半句。
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金梧秋心想,要是在涌金园,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珍珠姑娘她们还不得围着她,不把天给问出个窟窿就誓不罢休。
金梧秋在昭福殿里看看书写写字,稍微打了个盹儿感觉就到中午了,祁昭穿着一身常服来陪金梧秋用午膳,饭后两人换过骑装来到绿茵如画的跑马场。
两匹骏马被牵过来,一匹健硕雪白,只有眼角有两块青色斑点,若不是近距离观看很难发觉。
还有一匹是体型较小的褐色马,看着与寻常马匹差不多,但皮毛溜光水滑,双目炯炯有神,竟也颇有神驹风采。
“这匹是我的马。”祁昭来到白马身旁,轻抚鬃毛,白马撒娇般蹭了蹭他。
金梧秋由衷夸赞:“它好神气,一看就是千里马。”
“确实。它父母都是大宛进贡的良驹,它在大祁出生,我亲自照料的。”祁昭眼中满是慈爱。
“有名字吗?”金梧秋问。
祁昭点头:“当然。我将它养的这般风驰电掣,追风逐日,怎会不给它取名。”
风驰电掣、追风逐日……金梧秋在脑中猜着这样优秀的骏马会叫什么呢?是叫追风?还是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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