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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道路之上,究竟谁该给谁让路,其中可是大有讲究。

自己虽一心想要息事宁人,避免无端纷争,但身为大唐从四品的镇抚使,在这异国之地,亦肩负着维护大唐赫赫威严的重任。

区区一个小国的国王,难道不该主动为大唐的队伍让出道路吗?

念及此处,他不再有丝毫犹豫,挥了挥手命令车队继续稳步前行。

周围的孟人眼见这一队大唐人竟然毫不避让,甚至还要与国王争道而行,一个个脸上皆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神情。

这投和罗逋邪乞遥在堕罗钵底国可是声名狼藉的暴君,在这片土地上,无人敢对他有半分忤逆与反抗,所有的孟人在他眼中皆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是他可以随意驱使的奴隶罢了。

今日他出宫巡游,并非为了处理什么国家公事,纯粹是为了肆意游玩,寻欢作乐,顺便瞧瞧是否还有容颜姣好的女子可供他选入宫中,以供他消遣玩乐。

他沉醉于这种众人皆对他俯首称臣、顶礼膜拜的征服快感之中,对于国家的治理之事,他向来嗤之以鼻,懒于过问,每日只知纵情声色,吃喝玩乐。

在他看来,治理国家自有那些大臣们去操心忙碌,他只需牢牢掌控住国家的军队大权,便可高枕无忧,尽享荣华富贵。

毕竟,若当国王还需每日处理那些繁琐无比的大事小事,那这国王当得还有何乐趣可言?

只见四头体型庞大、威风凛凛的大象在前方缓缓开道,投和罗逋邪乞遥端坐在那华丽无比的车驾之中,悠然自得。

他一边惬意地品尝着新鲜的香蕉,一边将吃完的香蕉皮随手丢向下方跪拜的孟人头上,看着那些孟人敢怒不敢言的狼狈模样,他心中只觉趣味盎然,乐此不疲。

当然,若是他心情不佳之时,丢出的可就不是香蕉皮这般无害之物,而是足以致命的刀剑了,而那些孟人的生死存亡,全然看运气好坏。若是有人胆敢躲避,那等待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全家老小都将性命不保。

就在这时,国王的车架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投和罗逋邪乞遥因惯性猛地摇晃了一下,顿时怒发冲冠,朝着前面架象车的象奴大声怒吼道:“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死不成?”

那象奴被国王这突如其来的暴喝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颤抖地回道:“国王,前面有一支大唐的队伍!”

投和罗逋邪乞遥听闻是大唐的队伍,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他缓缓爬到前面,伸手拉起车帘,向外张望,果然看到了一队大唐人马。

齐逸飞骑在马背上,身姿挺拔如松,神色冷峻,眉头微微皱起。

为何这个国王还不赶快将车驾让开,难道是真的不知死活?

投和罗逋邪乞遥看着面前这队锦衣卫如此趾高气昂的模样,心中愈发不爽。

大唐,大唐来的又怎样?他们的官服我从未见过,看起来倒像是商队请的护卫。”

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以往那些商队哪次见了我的车驾,不是恭恭敬敬地让开?

眼前这些人怎么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