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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略作回忆,左手放在卫渊肩胛骨下,手指收于左腋下的位置,右手则是放在卫渊的腿弯,让昏迷的卫渊把头靠在自己肩头,少女用力,一下将卧虎抱起来。

认真思考,微吐出口气。

“很简单嘛。”

在天女带着卫渊腾飞离去,往泉州赶去的时候,因为山风的吹拂,卫渊的意志挣扎着苏醒,而后发思绪凝滞,现了自己的状态,发现这个视角少女的侧脸有点婴儿肥,发现了少女随风微拂的黑发,落在自己脸上,痒痒的,然后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公主抱?

我啊!我,我刚刚诛神了啊!

你被人公主抱。

我是始皇帝的执戟郎,押送徐福跨越东海,坑杀霸王。

你被人公主抱。

我乃是太平道次天师!

你被人公主抱。

卫渊沉默。

然后两眼一闭,主动晕厥。

……

好一会儿,几架直升机才缓缓落下。

只是等待他们的,是一片狼藉,是已经开始干涸的鲜血。

不过还好,还好有一些地方的鲜血还没有彻底蒸发干净,他们按照电话另一边的要求,不得不将这些‘鲜血’收集起来。

这将会是,最高层次的研究材料。

……

应天府是江南道的核心区域。

长江就流淌过这一片区域,根据监控推断,山君的尸体坠入了长江流域,但是一连搜捕了好几天,都没有发现山君的尸身究竟在哪里,长江出海之后,会进入东海,而神州东海,在世界上还和其他几片海域相连接。

其中之一是樱岛的樱岛海域。

在海边,有大神社。

这一日,是神社下的神仆们发现,顺着东海的潮汐,有一个人被送到了海岸岩石下,而后那神社的主持发现了,来人身上具备有极强的气息特性,虽然奄奄一息,但是这毫无疑问,是来自于那片古老土地上的强大生灵。

而且是几乎已经要死去的状态。

这里的神社,供奉的乃是富士山的山神木花之开耶姬。

巫女和神仆将这位濒死的生灵捆缚,带着他觐见了山神木花之开耶姬,而后这位富士山山神终于辨认出了那虽然极为微弱,但是却极端纯真的神性,面色变化,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并且将他带来这里。

那是伊邪纳岐神和伊邪那美神结合所生的山神,大山津见。

大山津见惊愕无比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看到他浑身被水泡胀,奄奄一息,不,连奄奄一息都不能描述他的状态,几乎已经算是尸体了,只是自身意志生生残留了一丝丝生机,而身周溢散着纯正的神性,让大山津见心中充满了贪欲,却也有一丝丝的警惕和戒备。

前几日神州江南道出现的大战,消息没有被全部封锁。

大山津见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面对着这样巨大的诱惑,祂还是充满戒备,左右示意了一下。

有神仆踏步上前,手持神灵惩罚罪人用的木棍,一左一右,重重抽击在那黑衣男子身上,抽击在他的手臂,腿脚,甚至于是额头上,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将他的四肢几乎扯断,将他头颅打出伤口,流出鲜血,两个神仆都累得喘息,那人仍旧毫无反应。

又让巫女上前,以麦穗蘸取祝祷过的水,洒在这人的身上。

发出嗤嗤嗤的声音,但是刺痛麻痒,都让这黑衣人没有半点反应。

最后甚至与是侮辱性地将这东西浇在了那人脸上,可对方连一丝丝的神色变化都没有。

反倒是有神仆一不小心,碰触了下他的身体,让他身子晃了晃,手臂展开,怀里落下几粒珠子,滴溜溜转动,那是舍利子,其中散发出了极为浓郁的神性,显然刚刚纠缠在这男子身上的神性是来自于这舍利。

大山津见彻底放下心来,而后迈步上前,要将舍利子取来,想要汲取其中来自于那古老土地的力量,借此攀升自身实力,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占据足够高的位置,乃至于以此为契机,如同过往那诸佛一样,偷窃吞噬那土地的神性,也未尝不可能。

正在他忍不住畅想的时候,突然。

另外一只手掌抬起,死死抓住了他。

大山津见瞳孔收缩,看到那躺倒在地的尸体睁开眼睛,那双浅黄色的瞳孔早已经黯淡失神,却在此刻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煞气,大山津见惊惧愤怒,抽出了他的神器,朝着前方男子额头砸下。

而对方竟然不避不退,朝着自身撞来。

大山津见是尊贵的山神,怎可能会和这样一具尸体拼死?

于是他下意识退避了。

手中的兵器砸向那男子身体另外地方,要将他迫开,自身则是后退,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兵器将对方的肩膀砸断,对方竟然也一步不退,瞬间逼近三步之内,那双浅黄色的瞳孔里,暴虐疯狂,以及受到挑衅和侮辱的愤怒暴起。

低沉的虎啸声音升起。

三日后。

这神社里有傲慢肆虐的虎啸声音升起。

山君勉强活了下来,舍利子则是彻底被耗尽,另外作为代价,大山津见,富士山女神,全部被祂以伤换死,生生斩杀,剥夺了神性,作为自身的基石,祂眼底嗤笑冰冷,这样也能算是神灵,只是高高在上,不知厮杀,不知警惕,毫无意志可言。

还不如凡人。

脚步声音响起,山君抬眸看向声音响起之处,视线冰冷:“谁?”

那是个面容温和的男人,五缕长须,身上有明显的神性气息,道:

“我吗?你可以称呼我为,天之御中主神。”

“也可称呼我为神武天皇。”

山君神色冰冷,抬手抓起一柄战矛,杀气腾起,纵然身躯重伤,仍旧猛地踏前,手中兵器直取对方咽喉,直到那道人微笑道出下一句话,拉出残影的兵刃,才在祂的咽喉前面停下。

“当然,你也可以称呼我为……”

“徐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