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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遥遥,他在那里!”

蒲遥退后两步,薛慕和季闵行连忙挡在他身前。

蒲遥对这个游戏厌恶至极,大声的骂道:“你们有完没完,游戏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还在这里?疯子、神经病,你们疯了!”

愚昧的羊群,永远是跟随领头羊的脚步在走,无论前方是悬崖还是地狱。

一个紫领带说得慷慨激昂:“遥遥,你是被他们俘虏、蛊惑了,自以为他们在庇护你,其实他们是恶龙,在强硬的占有你,而我们才是真正解救你的人!”

美丽的人,或者珍贵的宝物,亦或是某种信仰,会在特定的条件下变成某种指代物。

拯救美丽的公主殿下会获得无比高尚的荣耀,也可以占有他。

这不是人类,而是被恶龙夺走的荣耀和财富,是无穷的欲望。

“我们把遥遥救出来吧!”

“遥遥是我们的!”

为此,连以往不敢直视、不敢说一句忤逆的话的黑领带都敢违抗了。

季闵行凶神恶煞的站在前面,“谁敢上来,我要他死!”

他的确气势摄人,还是个黑领带,以往从来没有人敢违背他。

吵吵嚷嚷的人安静了片刻,不知道是谁开头。

“各位……黑领带不就是占有公主的恶龙吗?他们不仅压迫我们,还掳掠我们的遥遥,贵族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这是没有了皇室的今天,我们怕什么?”

说话的,是一名蓝领带。

工薪精英家庭出身的蓝领带,和百年前的贵族沾不上边,但也不是底层的平民,他们的家庭是靠着自己的双手和头脑创造的财富,却在贵族学院遭受了来自更高阶级的极端压迫。

“贵族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他们是恶龙,他们把遥遥抓走了!”

“喂……”蒲遥喊了起来,“有没有人听我说句话……”

他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薛慕作为曾经的平民,再清楚不过这些家伙在在想什么了。

他二话不说就拉住了蒲遥的手腕:“走,跑啊!”

人潮奔走中,连季闵行都差点被淹没了,他后知后觉的跟着跑了起来,但是一会儿就失去了蒲遥的踪影,他仿佛变成了泱泱大军、勇士中的一员,随着晃晃荡荡的人群在抢夺被恶龙占有的美丽的公主。

也许公主只是一个幌子,更多的人在借此发泄自己的怒火、在这长久被统治的领带阶级里,仅仅十名黑领带却享受着帝王般的资源。

怎能让人甘心?

蒲遥要被这些疯子吓死了。

薛慕几乎是半拖着他走,才让他跟上了脚步。

这些人像疯子一样,而且队伍越来越壮大。

好几次差点被抓住了,薛慕将他一搂,干脆背起他跑。

完全不知道被抓住会有什么后果,只知道被抓住一定会完蛋了。

在疯子手里会有什么好下场?

薛慕常年游泳,体格也十分好,蒲遥很轻,他背起人来比拉着他更轻松一点,而且能够独自决定方向。

跑着跑着到了平民地区,薛慕在这边十分熟悉,因为全是免费的,所以来的时候把这地方能用的东西都用过一遍。

最终是弯弯绕绕,来到了一个常年不用的小礼堂里藏了起来。

这一次比上一回游戏中还要惊险刺激,更为直观的感受到被毫无理智的疯子追逐的恐怖。

薛慕将他放在红色的丝绒幕帘上,感觉到他的身体轻微的颤抖着,连忙搂着他哄:“别怕、不怕遥遥,这里没有危险了。”

从略高的窗口洒落下洁白的光,落在艳丽的暗红色丝绒幕布上,蒲遥可怜兮兮的仰着头,像只等待审判的洁白羔羊。

“我从前没有真的欺负他们,我只是说说……”

身处高位的黑领带就算是一句无心的话,都能给下层阶级造成灭顶之灾。

他额头都是细汗,细碎的绒发都被汗水打湿了,脸色苍白宛如易碎的水晶花,“薛慕……你是不是憎恨我,现在要报复我了……”

在无人的礼堂幕后,虽然远离了没有理智的疯子,但却在和自己占据了十几年身份的真少爷独处,甚至他还侮辱他、要他做自己的男宠,打扰了他正常的生活。

“怎么会……”薛慕哭笑不得,有些温柔的抚摸他光洁的额头冰冷的细汗,和他柔软的头发上的湿意,“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让你做我的男宠。”

他的眼睛美丽得如同阳光碎落的湖,皮肤光洁如白瓷,唇色浅淡,脸色苍白,一副怕他报复可怜样子。

竟然……漂亮得惊心动魄。

他自己不知道吗?

自从那段钢琴视频曝光之后,多少下流的家伙排着队抢着要当他的男宠?不少人还想通过他引荐。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就是现在这样,比弹钢琴的视频还要漂亮一百倍。

这是干了坏事也会让人无限度忍让的家伙,更何况他没那么坏,或者说只是有点任性,可爱的任性。

“你觉得……”薛慕轻轻垂下眼眸,“做你的男宠很耻辱吗?”

但其实,只是给任性的少爷做做饭吃而已,他甚至还会给丰厚的报酬,而小少爷吃饭也是乖乖的,无比的乖,每次都吃得饱饱的,很认可他的付出。

“难道不是吗?”

当然,如果是别人男宠那可不一定是好事。

可怜的小美人如果成了别人的男宠,肯定不是只是一个名头,他一定当天晚上就会被系上蝴蝶结,无论是领口、还是纤细雪白的漂亮手腕上。

“是不是有人送过蝴蝶结给你?”

蒲遥抿着唇不说话,一副忍着怒意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要是真的被人抓住了还了得?

那些贱人肯定不止是送蝴蝶结的!

薛慕的指腹轻轻碰了碰蒲遥柔嫩漂亮的眼尾,嗓音有些哑又在轻微的颤抖,“做谁的男宠都很耻辱,但是做你不是……我、我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