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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的婚服之下是件柔软的白色里衣,是规规矩矩的脱衣服,像富家公子一样的优雅漂亮,动作没有丝毫的不妥。

外边传他像个妖精似的勾人。

但是从见到人开始,从没见他有任何不好。

样貌是纯美漂亮,清纯乖巧,是绝对没有坏心思的好孩子,那些风言风语任何一句都恶劣的诽谤!定是哪个下三滥的男人得不了青睐故意传的谣。

可是脱衣服的时候外衣不小心将里衣拉下。

一瞬间雪白的暴露的大块,那一截美玉似的后颈,颀长优雅,天鹅似的漂亮,软白莹润,多看一眼都能着了火。

周锋郎的脸火烧似的,连忙规矩的转过头。

耳朵却张着听动静。

只听见人将衣服放好了,脚步近了才连忙起身让开位置。

他浑身火烧似的暖和,只是去暖了一会儿,被窝就像个大暖炉,他起身的时候顺带将被子捋得平平整整,等奚容过来的时候又轻轻帮他掀开一角。

床并不大,但是两个人睡尚可,再加上奚容喜欢缩在一团,占不了多少地方,他实在了困得不行了,见那周锋郎老老实实的躺在一边,晚上是不会碰着他的。

嘟囔了几句,闭上了眼。

今晚的鸡肉粥相当的鲜美,吃得暖呼呼的很饱,被窝里暖洋洋的,他几乎沾头就睡。

一旁的周锋郎一动不动的直躺着,眼睛实在闭不了,连动个手指都怕把人吵醒了。

好香。

他的小妻子刚睡在被窝里,就把整张床都染香了。

大被子盖着两个人,中间是一道折痕把床一分为二,稍微把折痕扯平,甜美的香纯洁扑了过来,耳边仿佛还没听见美丽的妻子恬静的呼吸。

今夜本该可以尽情的去嗅那芬芳的,可是他却说了那样的话,像枷锁一样把人套牢了,如今靠近一点都成了僭越。

说什么当弟弟。

什么弟弟能一张床吗?

周锋郎躺了躺,始终是睡不着的,心里也挂念着厨房里小火熬的老鸡汤,快黎明时轻手轻脚穿了鞋,添了些火,背着个竹篓便上了山。

山里他轻车熟路,脚程也快,这回走得更是快了,整座山跟他后花园似的,东西长在哪儿都知道。

采了些野香菇,运气好还碰见了松茸,再挖了两株药草,便匆匆下了山。

回到家太阳才刚刚冒头,周锋郎背着个竹篓匆匆回家正巧被刚起床的周石君看见。

周石君睡得迷糊了,只望见尘雾里一个高大的男人匆匆走来,背着一个大竹篓,上面还放了一捧花。

“哥?”

周石君怀疑自己眼睛出了毛病,他的大哥新婚燕尔,怎么从外边赶来了?

周锋郎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而后便直直跑去厨房,掀开盖子一瞧,那一大锅鸡汤算是熬好了。

盖子一掀开,鲜香十足,馋得人流口水。

周石君肚子里的馋虫打滚了,连忙要盛一碗解馋,却被周锋郎制止了。

“昨晚的猪肉没吃完,你要是饿了,先吃猪肉,这锅汤等容容起来一起喝。”

周石君恨铁不成钢般的放下了碗,觉得自己已经救不了他的大哥,他大哥已经被那妖精勾了魂,往后怕是端一杯毒酒下了肚都要夸甜。

真不知道那样的人有什么好。

听说勾男人的本事倒是有,一个男人,指不定如何卖弄风骚。

昨日去镇上还听同窗的秀才学了几句,说奚家的那个人自小就不正常,一口一个“奴家”的说,不阴不阳的,早早就想扒着名男人过活,天生是搞这档事的。

如今嫁了他大哥,不知道是怎么一番作弄,周石君光听这种事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是半点沾不得的,千万可别碰见,碰见了也连忙躲开,似怕染上什么病一般的。

他已经决定往后有那个人在,他便去镇上找同窗读书,在乡野河边,一个凉亭子里喂蚊子也好过受这种罪。

但是今天他必须在家里,他大哥娶了新妇,做弟弟的必然要和人见面的。

周锋郎还拿了钱给周石君,让他待会儿做红包给奚容,讨个吉利。

刚好是九钱红包,寓意长长久久。

屋子又好好打扫了一遍,连红对联被风吹了个角,周锋郎都重新熬好了浆糊贴了。

甚至去鸡舍里拿了六个鸡蛋。

说是往后生活一帆风顺。

这顿早餐可比过年都丰富了。

还不止。

竟然拿出了收藏好的面粉,至少是揉了半斤,呼啦啦的做起了长面条。

厨房里香得没边,周石君都读不进书了。

那人日上三竿了都还没起床,

周石君已经等不了,吃了碗剩饭剩菜,屋里收拾一下准备出门读书。

才关上门不久就听见周大郎在敲门。

“二郎,出来吃饭,见见你嫂子。”

周石君暗叹了声晦气,从抽屉里拿出周大郎早上偷偷给的红包。

按理来说应该是奚容给红包给他的,但是周锋郎要他给,说什么头天进财喜气。

今天阳光很是明媚,屋子是坐北朝南的,阳光洋洋洒洒进了屋,亮堂堂的,但又晒不着人。

周石君拧着眉把房门一开,耳边听见有些动静。

他沿着声音抬头一看,而后缓缓地睁大了眼睛。

那臭名昭著的奚家公子、他大哥娶的新娘、他的大嫂正站在厅堂里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