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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脑子里已经有了好几家的想法。

陈书红了红脸,“谢老夫人。”

萧老夫人看了笑,“还害羞呢。”

说得陈书脸更红了。

从主院出来,陈霜手里捧着一个墨色的匣子,里面是老夫人刚才赏赐给陈书的文房物件。

孟椒想着陈书对萧府不熟悉,特意带着他逛了逛园子,往水榭台那边走去。

王氏正与嫂子走在抄手游廊上,嫂子金氏突然偏了偏头,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是谁啊?”

王氏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远处,孟椒领着一众奴仆往亭子那里走去。

皱起了眉头,“四爷续娶的那个孟氏。”

金氏扬了扬眉,原来是四夫人,她还猜是府中哪一位郎君和娘子呢,没见过萧家有这般出色样貌的小郎君。

不禁又疑惑问了一句,“走在她身边的是?”

这次王氏也看到了,眉头皱的更深,看向身边的嬷嬷。

嬷嬷想了想,不太确定道:“可能是四夫人娘家弟弟,听说那陈家小郎君没回老家,好像要参加太学的考核,可能是要留在京都城。”

听到这话,王氏脸上露出厌恶神色,嘲讽开口,“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孟椒嫁给了四爷,她弟弟竟然敢去参加太学的考核,肯定是四爷从中出了力。

想当初,她让三爷去求四爷将二郎也送进太学去,四爷直接拒绝了,让二郎自己去考。如今对待外人倒是上心。

王氏心中愤恨。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难听,金氏忍不住想,你不也是如此?只不过本事没人家厉害。

心里有些气恼公婆不会教孩子,把小姑子宠成这般无脑发蠢,跟丈夫关系差,把子女也教的没用,还跟妯娌相处的不太和睦。

不过这些都轮不到她说。

晚膳在西跨院小次间用的,有陈书在,比昨晚热闹不少。

因为跟四爷交谈过几次,如今陈书也不怎么怕了,应对四爷的考问,会的就说,不会干脆直接摇头,还不停追问姐夫应该怎么解答。

萧言卿态度温和,还跟两人说一些他以前在外任职的经历,关于农耕水患这些见解比书上说的更深刻。

一顿饭下来,陈书和萧寒都有所收获。

两人离开时,陈书还在路上一脸羡慕道:“寒侄,你有姐夫这样的父亲真好,什么都可以问他。”

萧寒不明白就一顿饭的功夫,这人怎么就能熟练的喊他寒侄?

他心里有些郁闷,不好说这些也是他第一次听父亲讲起,以往他面对父亲考核就够紧张的了,哪里还敢缠着人问东问西?

想起方才用膳时,陈书跟父亲交谈甚欢的样子,还有孟氏坐在旁边温柔笑着,心里酸酸的,仿佛他才是那个外人。

陈书还在旁边热络道:“寒侄,你家里真大,今日要不是有我姐姐带着,我都迷路了……”

萧寒觉得这个寒侄不太顺耳,忍不住小声回了一句,“你也只比我大三岁。”

陈书听到了,扭过头一脸正经道:“可是你喊我姐姐母亲,名义上我就是你舅舅。”

关乎辈分的事,可不能含糊。

萧寒动了动唇,不好再说什么了。

到了前院,身后的小厮提醒陈书,他该往右边小径走。

陈书拍拍萧寒的肩膀,“好了,外甥,明日记得叫我,别把我丢下了,不然我会跟姐夫告状的。”

然后笑着挥挥手离开了。

又是外甥又是寒侄,真是一点都不见外。萧寒觉得这人脸皮有些厚。

——

小院里,夏月端了两碗汤过来,一碗是孟椒的药,一碗是姜汤。

萧言卿歪在罗汉床上看书,偏头看了一眼,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喝两碗?”

花云将两碗药汤端到小几上,笑着道:“娘子知道下午四爷淋着雨回来,特意让小厨房熬的。”

萧言卿无奈,“哪有那么娇气?不过是淋了一些雨。”

孟椒从里间出来,刚吃完饭,出了一身热汗,干脆去湢室洗了个澡,顺便也把头发洗了。

长发披散在身后,半干半湿的状态,身上只套了一件豆绿色的薄纱长衫,肌肤赛雪,柔弱娇美,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仕女。

听到这话,忙道:“可不能忽视,万一病了就遭罪了。”

孟椒端起自己的药喝了,喝完赶紧吃了一块酥糖,压压嘴里的苦味,见四爷不动,有些好笑,“夫君莫不是怕吃药?”

萧言卿知道她是激将法,不过还是还是端起来一口喝了。

姜汤有些辣,里面还有蜜,又辣又甜,味道实在是古怪。

孟椒见他眉头紧皱,忍不住夸了一句,“这才乖嘛。”

萧言卿好气又好笑,这是把他当孩子还是夫君。

放下碗,直接一把将人扯过来坐在自己腿上,两只手圈住她的腰,薄纱轻透,肌肤相触间像是无物,能感受到底下的细腻柔软。

因刚洗完澡的缘故,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清香。

萧言卿本想逗她,这会儿反倒是被她引得有了火。

孟椒有些恼他举止孟浪,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他就这般亲昵。

这会儿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又羞又气,脸涨的通红,最后拿一双秋眸瞪他,水汪汪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萧言卿闭了闭眼,觉得她就是来折磨自己的。

长吸一口气,然后松了手,用略微有些干涩的嗓音道:“你先歇着,晚上我再回来陪你。”

孟椒忙起身站了起来,看着他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气恼之余,又忍不住笑了。

活该。

亥正,萧言卿披着夜色回来了,挑开帘子看到孟椒坐在床尾看书,问了一句,“怎么还没睡?”

平时这个时候,她都躺下了。

孟椒笑笑,“睡不着,今日中午睡了一觉。”

吃了刘老先生开的药,晚上好睡多了,她中午睡一会儿也不耽误晚上睡眠。

萧言卿点点头,去湢室洗漱一番,出来后,屋子里婢女都下去了。

他去圆桌上倒了一杯凉茶喝,然后才熄了屋子里的灯。

上床后,他将孟椒搂进怀中,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的她的小手。

小手纤细、柔软,食指尖还带着常年刺绣留下的淡淡薄茧,这是他每日最轻松的时刻,只需要躺着什么都不用想。

旁边孟椒轻声细语说着话,“前两日我给焦娘子、许娘子下了帖,明日邀她们上门来玩。之前两位娘子对我照顾颇多,一直都没请回去。”

萧言卿有印象,“是去年状元张尧和榜眼林子生的家眷?”

孟椒道:“对,交往过几次,两位娘子人还是不错的。”

萧言卿嗯了一声,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声,“张尧此人还算清正,就是有些死板,交个朋友倒是可以。那林子生的家眷不必太深交,林子生才入官场就急功近利,一心钻营,有些失了本心,日后恐怕会走错路。”

孟椒没想到他这都知道,忍不住抬起头看他,不过帷帐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她只好放弃。确实如萧言卿所说,前世林子生追随了三皇子,最后出了事。

现在听他这么说,原来早就有迹象,只是可惜了焦娘子。

萧言卿察觉到她的动作,偏过头亲了亲她脸,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笑道:“莫紧张,你们女眷之间相交,影响不大,就怕你到时候为难。”

孟椒被胡子扎的有些痒,不过因为在帷帐里,所以这次没躲了,还将头往他那里靠了靠。

“好。”

萧言卿搂着她的腰紧了紧,孟椒知道是什么意思,脸忍不住一红,察觉到男人凑近的脸庞,下意识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花云有些急切的声音,“四爷,娘子,六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