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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凭什么要他的命?

他可是合体大能,岂能给一个小丫头偿命?况且那丫头好好站着,倒是他,已然去了半条命。

夜重光当然不服。

“我没事,不是你失手,而是剑君及时出手护住了我一命。”乘袅脸色发白,应是反应过来,脸上已没了笑意,眉眼间似还有惊魂未定,“夜长老方才那一击可是没有留半点余地。剑君,您说是不是?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说着,乘袅便仰头,拉了拉身边男人的袖子,轻轻晃了晃。

蔺霜羿垂头,便对上了女子带着委屈的眼睛和微白的脸庞,心跳微微加快。她生得纤细无害,但她在擂台上的果决和狠戾却与柔弱一点不搭边。

而且就在不久前,她才毫不犹豫的杀了对手。

此时此刻,谁都不会再把她当成一个脆弱无害的摆设或是花瓶帝女。

蔺霜羿当然更不会。

他与乘袅相处得更久,自是更了解她。

他当然知道她不怕,但即便知道她不过是装的,他心底也没有半点被欺骗被利用的不满或是愤怒,相反,还不受控制的生出了一点愉悦。

蔺霜羿微垂眸,视线在女孩攥着他衣袖的素白柔荑上顿了一瞬。有那么一刹那,他竟然想要把那只娇嫩的手困在自己的掌心。

从此,无人再能觊觎。

“夜重光那一掌,用了十成力。”蔺霜羿喉咙动了动,移开视线,冷冷看向倒在地上的夜重光,面若霜雪,“若非想要杀人,何至于此?”

“刺杀帝女,罪不容诛。”

八个字,定了夜重光的罪。

何况人证物证俱在,夜重光根本无从抵赖。连无暇剑君都开了口,其他人自是不会没眼色再开口。

便是夜家老祖,此刻也不再说话了。

夜重光必死无疑。

乘袅本是没想过要他的命,便是夜明晟,她起初也没想直接杀了他,谁让这父子两人自己作死呢?

所以也怪不得她。

虽然与计划有点不同,但也算不得坏事,所以乘袅心情还不错。

但蔺霜羿的脸色并不怎么好。

准确的说,自出手后,他的脸色就没好过。以至于,无人敢靠近他,或者该说是他拒绝其他人的靠近。

如此越发显出了乘袅的不同。

蔺霜羿又未曾掩饰,在场中人皆是明眼明心之人,当然看懂了这份毫无掩饰的庇护。今日之后,想要对乘袅动手的人,自会更加慎重。

除非有绝对把握,自认能扛住无暇剑君的怒火,否则怕是不少人都会收敛。

因着夜重光一事耽误了不少时间,待到回去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乘袅本该随乘宿一同回宫,却被蔺霜羿拦了下来:“你随我回府。”通常都是乘袅主动去寻他,蔺霜羿鲜少有这般要求。

其他人闻言,皆是心中一动,面上或是羡慕或是嫉妒或是不显,很是复杂。便是乘袅也觉得有些惊讶。

尤其是季烆和季家人,此刻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却又不能直接表现出不满,颇为憋屈。无论如何,他们季家的少主与帝女也还有婚约在身。

帝女受制情人咒,情难自禁,可无暇剑君是清醒理智的。如此这般,是何意?

蔺霜羿都不惧人言了,乘袅当然更不会拒绝。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她中了情人咒,对无暇剑君情根深种,怎么可能拒绝‘心上人’的要求呢?其他人也能理解她的。

所以乘袅开心地应了一声:“好。剑君,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她已得到了自己目前最想要的东西,其他自然便没那么重要了。

笑容明媚灿烂,眉眼弯弯,任谁都看得出她有多么高兴能与心爱的人一起。

季烆只觉眼睛刺疼,双手无意识握紧,唇角紧抿,在两人离开前,突然出声:“师尊,弟子与你们一同回去吧。正好,我与袅袅也许久未曾好好见过了。”

袅袅二字,他本能加重了语气。

蔺霜羿淡淡看了他一眼,季烆挺直着背脊,不躲不闪,直视着他。一时间,场面有些沉寂。

有人担忧,有人紧张,但更多是看好戏的人。

季父想要说些什么,季家老祖却伸手阻止了他。

乘宿蹙眉,正想开口,却见无暇剑君忽然勾了勾唇角,近似笑,却又不带笑意。

他偏头看向身边的女子,顿了顿,忽而伸手为她理了理额角的乱发,冰凉的指尖拂过乘袅额间柔嫩的肌肤,声音淡淡问:“乘袅,你想与他一起吗?”

清冷的夜风撩起了男人乌黑的发尾,冷月如水,映亮了男人俊美无双的面庞。他面色如常,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不知为甚,那一刻,乘袅的心跳忽然加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