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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蔺霜羿很快便发现了问题。

以他之能, 竟然也无法毁去鸳鸯佩。这是非常不合理的。不仅如此,甚至还遭到了反噬。

无忧苑中,蔺霜羿擦去唇角的血迹, 面色难得阴沉的看着手心里那对精美的鸳鸯佩, 心中骤然了一股闷气。

他目光冰冷, 重新调动身体里的灵力, 这一击甚至用上了十成力。受到攻击,只见鸳鸯佩身上忽然曝出了一阵炽烫的白光,被白光照射到的地方真如岩浆烈火灼烧一般。

威能之大, 竟是让蔺霜羿这等大乘修士的身躯也受了伤。

掌心被烫得通红, 甚至冒出了白烟,结果鸳鸯佩仍然毫无损伤。反倒是蔺霜羿闷哼了一声,唇角竟又溢出了一道血线。

这一次受到的伤,竟是比他道心出现裂痕时受到的冲击还要重。

之前他虽生起过要毁了这对鸳鸯佩的想法, 到底没有付诸实践,是以直到今日,才发现了其中玄机。

不过是一对只做摆设的玉佩而已,缘何会有这种效果?蔺霜羿没有理会掌心的灼伤,冷着脸握紧了那对鸳鸯佩。

力道极大,寻常修士根本抵挡不住, 便是大乘修士也不会一无所感。偏偏那对鸳鸯佩看似安静的是对死物,结果仍然没有损伤。

一滴一滴温热的血从指缝间滴落下来。

鸳鸯佩甚至刺破了蔺霜羿的皮肤。

蔺霜羿从不是个轻易放弃之人,他既然下定决心要毁了此物, 便不会半途而废, 所以再次蓄力, 还要再来一次。

今日便是拼着重伤,他也要毁了它!

“剑君。”

恰此时, 腰间的传音石里忽然传来了乘袅的声音,顿时拉回了蔺霜羿游移的理智。

他蓦然停下手中动作。

“乘袅,何事?”

蔺霜羿终于暂时放开鸳鸯佩,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

“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听听剑君的声音。”女孩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好听的情话,“我想您了。”

此刻,扶凤殿中。

乘袅正盘腿坐在榻上,刚刚结束了一场入定。九胥大比给她带来了诸多好处,除了那些战斗经验以及名望,还有一股庞大的信力。

此前因忙着其他事,所以乘袅还未来得及静下心完全消化。不过五日后,她便要前往查到的那处盘龙教的密地,为了提升战力,于是乘袅决定这几日便待在殿中闭关修炼。

因此,她已有两日未曾去见蔺霜羿了。

其实自她突破至元婴期后,情人咒虽依旧影响着她,但效力已经渐渐减弱。以乘袅的心性,自是能压下那份想念。

但今夜不知为何,她心中莫名有些烦躁,加之修炼似乎也到了瓶颈,所以她忽然很想蔺霜羿。

她在大比上的精彩斗法基本都被录入留影石中,散步于九胥各地。在她有意的推波助澜下,而今她的名字怕是比真正的九胥帝君还要响亮。

因此,信力虽称不上是源源不绝,却也不是以往的小打小闹。

再加上她转化的那部分仙力,以她现在的储备,莫说化神,完全可以一举冲到出窍,甚至不会有任何阻碍。

但乘袅停了下来。

只因看似水到渠成,她却总觉得缺了一点什么。

甚至心生了一种直觉,即便她此刻一鼓作气冲至出窍,但只是看似圆满,实则有缺憾。

或许能与平常的出窍修士相比,却不是真正的强者。她想要的从不是差不多,而是最好最强。

但到底缺什么,一时之间,她却不得而知。因着这莫名的顾虑,她的修为竟有些停滞不前。按理来说,只凭那从卫九幽处得来的仙力,便能保她晋升大乘了。

在修炼一途中,乘袅向来是一往无前,这还是第一次生出这种犹疑。

心中焦躁翻滚间,她莫名就想起了蔺霜羿。倒不是想要请他指点,只是单纯的想听听他的声音,或者见见他。当然,这个时间,想要见面怕是不能了。

蔺霜羿定然不会同意。

即便现在是深夜。

没有情人咒的作用,她也有些想他。

果然,在听到蔺霜羿的声音后,心底的那股烦躁便消散了些许。尤其想到那头的男人听到她的话可能会有的反应,乘袅还忍不住翘了翘唇。

没听到男人的回答,她继续说:“剑君想我了吗?我想您。”

她总是那般直接,令人难以招架,偏偏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

幸而此时此刻,房间里只他一人,她看不到他耳根处的红意,也听不到他倏然加快的心跳。

蔺霜羿闭了闭眼,须臾,才淡声道:“很晚——”然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一缕黑气忽地自他怀中飘出。

正是他提炼收集到的属于文喜的魔气。如今魔气异动,正是因有了文喜的踪迹。除此之外,屋里灵光一闪,一道亮丽的身影出现在了屋中。

正是姬赤野。

“剑君?”

另一头,乘袅听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等了几息却没等到下文,便又唤了一声。

蔺霜羿捉住那缕黑气,阻止了要说话的姬赤野,眸色晦暗不明地问那头的乘袅:“那你想见我吗?”

什么?

那一直套着乌龟壳的无暇剑君何时这般直接干脆了?

乘袅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笑着回道:“当然想见您,无时无刻不想。”声音比之平常还要甜滋滋。

“那便来吧。”

蔺霜羿道。

嗯?

不等乘袅出声,蔺霜羿已经干脆利落地道:“我来接你。”说完这一句,他便站了起来,朝门外走。

姬赤野耐心地等他结束了与乘袅的对话,才开口:“你什么意思,你忘了,季烆也过去了?”

正是因为季烆过去了,他才要带着乘袅一起去。

收集到那缕魔气后,蔺霜羿想要找到文喜并不难。事实上,早在当日,他们便有了文喜的踪迹。

姬赤野本以为蔺霜羿会直接把人捉回去,却不想蔺霜羿只让他派人盯着文喜。

当时姬赤野还疑惑,不久前收到消息,得知季烆去见了文喜,他才算是恍然大悟。

季烆和文喜之间有同命蛊相连,直白的说,他们神魂相连。文喜躲藏得深,外人或许难以发现,季烆却不同。

他想要找到文喜并不难。

也不是没有人想到这个法子,但顾忌季烆的身份,暂时才没有人出头。但如果再寻不到文喜的踪迹,联想到魔种出世的后果,早晚有人会提出这个法子。

蔺霜羿道:“多谢了。”

表面上是道谢,实际上是在赶他走。

姬赤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重色忘义的家伙,不过他倒也没说什么,转身便要走。这时,他视线一扫,正好看到了蔺霜羿手上的灼伤,皱眉:“你怎么受伤了?”而且看起来伤得还不轻。

蔺霜羿已经把鸳鸯佩收了起来,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掌心,只见曾冷白如玉的掌心而今灼红一片,看上去颇有些狰狞。

“无碍,一点小伤而已。”

有点丑。

他下意识想要拿药出来,正这时,却听姬赤野道:“你这小伤在那小帝女眼中怕是天都要塌了,说不定得心疼的掉眼泪。”

蔺霜羿停下了取药的想法。

眼前忽然又闪过了那日在长灵山时,少女低头亲吻他伤处的画面。他喉结霎时又不受控制的上下急速动了动,像是在吞咽着什么。

最终,蔺霜羿五指微微收紧,没有处理那片灼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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