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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察觉凶兽暴动的时候, 乘宿便开启了帝都防御大阵。不同于平时的防御阵法,此阵需要至少献祭两条极品灵脉,再加上五个合体或以上的大能分守五个方位, 以自身为阵眼, 全面启动时, 便是半步仙人也能挡一挡。

只不过消耗甚巨, 轻易不得动用。

然这也只是权益之计,若文喜要带着凶兽大军强闯,这阵法终有消耗殆尽的时候。所以他们必须在阵法被破之前, 解决文喜。

所有人都看得出文喜修为大涨, 许是只有无瑕剑君能与之一战。

“又是无瑕剑君,乘氏是没人了吗?”文喜冷笑,“难道次次都需要外人相助?”

文喜说得没错。

即便蔺霜羿与乘袅结为道侣,但他终究不姓乘, 无法代表乘氏。若今日皇室躲在外人身后,便是今日之危解除,皇室也必将声名扫地。

更别谈重现先祖荣光。

乘氏,将被万人耻笑。

可乘氏如今,没有大乘修士。乘袅和乘风纵使天赋卓绝,也还未真正成长起来。

但时间不够了。

今日之危若不能解, 乘氏再无未来。

文喜或者该说魔种成长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以他们现在之力,根本不是其对手。

正殿之中, 除了五个合体长老, 修为在元婴之上的乘氏子女几乎全都汇聚在此, 所有人都面色沉重。此战,他们退不了。

敌人已经打上了门, 退无可退,也不能退。

“不如冲出去和她拼了吧!”年轻人血性更强,咬牙道,“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与其苟且偷生,还不如死个痛快!”

“死什么死?!”乘宿斥喝,“还没到那个地步呢,说什么胡话。”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任由那魔种在外嚣张?”

话音未落,便有金甲卫慌忙跑了进来,禀告道:“尊上,不好了,北城门破了!”

闻言,众人都脸色大变。

乘宿猛地闭了闭眼,脸上竟无甚意外之色。

就在这时,一队金甲卫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镇守北方的木长老。此刻他形容狼狈,脸色惨白,全身都被紧紧捆住。

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是文喜率领的凶兽再厉害,也不该这般快就破了他们的大阵,除非有人里应外合。

“果然是你。”

看着被押着跪在地上的木长老,乘宿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岁。

木长老仰头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了?”

“族里出了内奸,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乘宿冷冷一笑。

闻言,在场众人哗然。

“为什么?”有人看着木长老,忍不住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在族中,木长老的地位只在乘宿之下,威望比帝君还要高。

所以为什么要背叛家族?

木长老眼眶通红,却毫无懊悔之色,眼中隐隐带着疯狂:“乘氏已经穷途末路了!便是我不动手,乘氏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皇室?呵呵,没有大乘期,没有至强者,算什么皇室?谁会把我们放在眼中?!”

“我只是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而已。”

“天才又如何?只要诅咒一日不除,便是绝世天才也不可能进阶大乘!”他嘲讽的目光从乘袅与乘风的脸上掠过,“想当年,我也是被人人称颂的天才,我本能突破大乘期的!”

“就因为我姓乘,因为我是乘氏子,所以被生生断绝了进阶之路。”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诅咒,什么诅咒?”

“我们乘氏一族被下了诅咒,所以才久久没有大乘修士?”

“诅咒之说,全是无稽之谈!”乘宿冷喝道,“这一切不过是你的私心贪欲作祟。没有诅咒,能够延续这么长的时间,便是卫九幽来此,也不可能!”

“那你能解释为何乘氏这么多年也出不了大乘修士?明明我族也不缺天才,却要么中途陨落,要么卡在合体期一直无法突破!”

木长老质问。

是啊,为什么?

不少人心中都忍不住生出了这样的疑问。

“先把他押下去。”乘宿冷着脸道,“你们不要被他蛊惑了。修行亦是修心,便是天赋再好,若是道心不稳,也无法进阶。这一切,与诅咒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木长老虽被押下去了,但问题并未被解决。

另一位合体长老虽及时补上了木长老的位置,但也撑不了多久。有那么一瞬间,众人心中皆生出了一丝绝望。

乘宏忽然道:“把乘风交出去吧。”

这话出口,殿中一片沉寂。

乘风面色木然的站着,并未有任何反应,不言不语,只眼中闪过一抹讥讽。

乘宿毫不犹豫拒绝:“绝无可能!”

“那该怎么办?”乘宏阴沉着脸,“难道任由我族儿女一个个死在凶兽的手里吗?再拖下去,我们也不可能赢。”

没有同等战力,怎么赢?

这一战,必输无疑。

“风儿是我乘氏子,是我九胥少君,岂能把少君交给敌人?”乘宿怒道,“此举分明是把我乘氏踩在了脚底,如此便是换的一时安宁又有何用?”

“乘氏子女可以死,却不能断了脊梁!”

乘宏也大喝道:“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要什么脊梁?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这是唯一能保全我族的法子。”

不等乘宿再说,乘宏忽而拿出一块金色的令牌,沉声道:“祖父,我才是九胥的帝君。这是帝君的命令!”

“外界不认这块君令,难道连乘氏自己也要摒弃吗?”

他手中的令牌正是帝君令。

在皇室还未落寞的时代,帝君令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力。此令一出,所有人皆为臣。

乘宿亦不能反驳。

他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有一瞬间眼里似乎有了一丝泪意。

正殿之中,鸦雀无声。

在乘宏拿出帝君令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那便换一个人来做帝君吧。”

清亮的女声打破了这一室的凝滞,传进了所有人的耳间。

乘袅越过众人,一步步走到了乘宏面前,面色平静:“帝君之位,自来也是能者居之。君上,臣欲与您一战。”

“输了,我以死谢罪,赢了,我要你手中的这块令牌,要你座下的那个位置!”

“你,可敢应战?”

乘宏脸色铁青。

乘宿黯淡的目光隐有微亮。

乘风抬眸,平静的凝视着正殿中央的那道纤细的身影,似有笑意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还只是出窍的乘宏当然不可能是乘袅的对手。

他唯一能压住乘袅的,唯有父亲的身份。可在战场之上,没有兄妹,自然也没有父女,只有对手。

乘袅只用了三招便赢下了那块代表着无上权力的帝君令。

她站在最上首,扬起那块令牌,一字一句地说:“要战便战,哪怕是只剩下一个人,只余一口气,也绝不服输!”

“乘氏子女宁死不屈。”

众人仰头看着那块令牌,单膝跪地,齐声喝道:“宁死不屈!”

先祖花费了无数努力才有乘氏的万年荣光。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勇气。

当年元祖以平民之身,面对那些高高在上强大无比的敌人,又何曾畏惧过?何曾后退过?

他们是她的后代,便是不能再扬她的辉煌,却也不能不战而退,更不能做一个逃兵。

“乘风。”乘袅站在高处,看向自己的兄长,沉声道,“随我出城,迎战!”

乘风望着她,走到了她的身后。

其他人紧随其后。

城门打开。

乘袅与乘风一同走了出去,面对数万凶兽,也面不改色。

“终于出来了。”文喜勾了勾唇,眼中却极冷,“怎么,是想通了,来认输了?”她目光冰冷的看着乘风,不掩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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