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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着说着,徐酒儿挠了挠头,干笑道:“那个……船上说的话,公子应该是听见了。不瞒公子,没有名帖我也找得到人,只是青玄阁拿到了瀛洲全境的云舟归属,我自作主张,想搭上一根线,以后来往运送东西,也方便些。”

刘暮舟闻言,心中一叹,这徐姑娘还是太精明。让那管事以为是烂酒山欠他人情,这样一来二往的,管事便也就抽不开身了。

换成以前,徐酒儿这么会做人,刘暮舟定然懒得搭理她。

可现在,刘暮舟只觉得这是谋生手段而已,不坑害他人就行。

两人并肩往前走着,刘暮舟便问了句:“与落英山的谁碰面啊?”

徐酒儿对刘暮舟没有丝毫隐瞒,轻声言道:“飞泉宗钱谷的郑前辈说,可以直接去找坊主崔邕武。”

刘暮舟去飞泉宗,就认识了一家三口,其余的都不熟。那位郑钱谷,好像是见过,但没说过话。

“那就去办正事吧,别耽误了。”

可没想到徐酒儿上前拦住刘暮舟,迅速翻找出来一枚乾坤玉,二话不说便塞入了刘暮舟手中。

“这是十坛百年烂酒,还有十坛一直供奉在公子的长生牌位之前。烂酒山渡口收益,飞泉宗占四成,我们占四成,两成是给公子的。虽然有点少,但……是一份心意。”

听见长生牌位,刘暮舟眼皮已经在打颤了,现如今又说两成收益,刘暮舟只是摇了摇头:“我天南海北的乱逛,要渡口收益作甚?烂酒山自己收好便是。不过酒我要留下,上次你给的被我喝完了。好了,快忙你的去吧。”

说罢,就要转身离去。不是不帮,是他本身就欠绿袄人情,到时候只能提一句,但不能给徐酒儿打包票。

可走出去几步,刘暮舟却突然停下步子,转过头,轻声道:“徐姑娘,为挣钱活命做事,不是罪过。但要切记,莫为了挣钱为了活命,去把不相干的人拉下水。”

徐酒儿使劲儿点头,“上次公子不说穿,给酒儿留了脸,酒儿已经知错了。公子放心,徐酒儿挣得钱,都是光明正大的钱。知道公子忙,不过还是想说,若公子将来路过烂酒山,一定要来坐坐。”

刘暮舟背对着徐酒儿,抬手晃了晃酒葫芦。

漫漫江湖,就是不断的认识新的人,与那些人告别,再重逢。

而刘暮舟突然发现,他的江湖已经开始有重逢了。

走入另一间符箓铺子,这种铺子一般都是女子守着,此地也不例外,守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女子。

见刘暮舟进来,那女子便笑着说道:“道友要看些什么?”

刘暮舟则是取出一块儿乾坤玉,轻声道:“符箓收吗?”

女子闻言,点头道:“收是收的,但不收低阶符箓。”

刘暮舟已经取出二十张符箓,十张镇妖符,十张镇鬼符。

在刘暮舟取出符箓的时候,女子脸上顿时有了些许失望,不过生意人,求和气嘛!便对着刘暮舟一笑,轻声道:“这等最寻常不过的符箓,还只是二品中……我们收了,也不好卖的。”

刘暮舟一愣,心说这是碰见了个不识货的呀!

“仙子好好看看。”

一句仙子,女子眉眼间笑意立马变多了。好好看可,都被她听成了好好看,与前面仙子二字连在一起的。

她拿起一张符箓,可仔细看了半天,的确就是寻常二品符箓。她又看了看刘暮舟,长得还不赖,嘴又甜。

想了想,女子微微一笑,轻声道:“公子看我们这里的二品符箓,都是明码标价的。二品中的符箓,我们才卖一张两枚小钱。”

刘暮舟点了点头,开始收符箓了。

“多谢仙子,这价钱实在是有点儿低,我还是去别处瞧瞧吧。”

女子闻言,摇头道:“好的,公子要是卖不出去,可以回来找我,我还是以卖价收,就冲公子嘴甜。”

刘暮舟点了点头,再次确认,这女子真不识货。

而此时,门外走进来一人,声音先到了。

女子赶忙走出柜台,恭恭敬敬道了个万福,轻声道:“吴供奉怎么来了?”

刘暮舟转头望去,见着的是个一身灰衣头发花白的中年人。

中年人摆手道:“不必多礼,山上有些事要去拜访书院的鲁夫子,我顺道跟来,转转而已。”

不过中年人一转身,笑盈盈望着刘暮舟,轻声道:“小友这符箓我可以收,一张一枚重钱,如何?”

女子闻言一愣,心说吴供奉钱多烧着?你是四品上的符箓宗师,买二品符箓作甚?

而刘暮舟,则是笑盈盈取出符箓,点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中年人也大方,哈哈一笑,取出两枚大钱便递出。

刘暮舟收好了钱,微微抱拳,转身便离去了。

但走到门口时,中年人问了句:“小友,冒昧问一句,符箓是哪里来的?”

刘暮舟转过头,一本正经道:“偶然所得。”

待刘暮舟走后,年轻女子才疑惑问道:“吴供奉,这寻常二品符箓,你怎么花这么多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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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闻言,拿起一张符箓,咋舌道:“你们的见识,还是浅薄了些。这符箓虽然常见,但以雷霆剑气所画的符箓,就不常见了。特别是这镇鬼、镇妖符。妖鬼之流天生惧怕雷霆,这符箓对于妖魔鬼怪来说,堪比三品上的符箓。”

女子闻言,眨了眨眼,轻声道:“这么厉害?”

二品符箓与三品一个价钱,她还头一次听说呢。但也不怪她,世上雷霆符箓除却道门之外本就少,何况雷霆剑气符。

此刻飘起了雪花,刘暮舟收好两枚大钱,心情大好。这就是论有一门手艺的重要性。

只不过刘暮舟对于炼丹炼器,那就是一窍不通了,真是学也学不会。

可还没走几步,刘暮舟便瞧见徐酒儿站在一处高楼下方,有些局促,显得手足无措。

那座高楼,正是落英山的地盘,估计那个姓崔的坊主,便在楼上。

看样子,不太顺利啊!

刘暮舟并未上前,而是上了对面酒楼,在徐酒儿身边留下了一柄化为芥子的飞剑。

上楼要了一碟花生米,然后坐在窗前,正好就能瞧见对面大门。

也是此时,有个干瘦中年人送着一位儒衫中年人走出来,待人走后,徐酒儿便急忙凑过去,对着那干瘦中年人抱拳,并说道:“崔坊主,是飞泉宗的郑前辈让我来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但那位崔坊主转过头,冲着徐酒儿冷笑一声:“就是因为飞泉宗,才没得谈!落井下石的小人,还敢说是瀛洲唯二的剑修宗门,一身正气?全他娘是腌臜小人!”

话说完,那位崔坊主转身往地上啐了一口,并喊了一句:“轰走,别让她在这碍眼!”

徐酒儿皱了皱眉头,却只能转身离开。

刘暮舟心中有些疑惑,飞泉宗怎么就落井下石了?裴宗主与鸢姨都不是那种人吧?就算是裴邟,也就瞧着不靠谱,骨子里还是很正派的。

正要起身去找徐酒儿问问,可就在此时,刘暮舟瞧见两道身影跟着徐酒儿,往东去了。

前方不远是个客栈,徐酒儿很明显是要去客栈的,但不知怎的,又转身往城外走去了。

刘暮舟抿了一口酒,双眼微微眯起,自言自语道:“有意思。”

结果此时,耳边传来一句:“有意思吗?”

刘暮舟猛的回头,却见个小二板着脸站在边上,冷声道:“你这好啊,要一碟花生米,自个儿带着酒,打算坐一天不成?有意思吗?”

刘暮舟一愣,神色有些尴尬,赶忙说道:“来一壶酒,就走,就走了。”

走出坊市,刘暮舟跟着他们一直出了城,之后才停在城墙根儿,只一把飞剑跟在徐酒儿身边。

那徐酒儿,走到一处无人林子之中,这才停步。

“你们是崔坊主的人?有事不能城里说吗?他说飞泉宗落井下石是什么意思?”

跟在后面两个灵台巅峰的男子迅速上前,其中一人望着徐酒儿,不自觉的便笑了起来。

“长得真水灵啊!”

徐酒儿眉头一皱,却听见另一人说道:“你不好色会死?赶紧弄死,免得回去遭受责罚。若非她是个灵台一变,咱们想来都挤不上。”

徐酒儿面色大变,可那两个男的,已经将她前后围住。

她咬着牙,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是飞泉宗弟子!你们敢动我?”

那人答复:“杀得便是飞泉宗弟子。”

也是此时,一把飞剑凭空出现,瞬间将两人眉心贯穿。

刘暮舟一步落下,瞅了一眼徐酒儿,无奈道:“我说你怎么精明的人,怎么偏偏不长记性呢?人家都吃一堑长一智,你徐酒儿,非得被蛰一身包才行吗?” 「今天短两千,明天补。有可能不用明天,凌晨就行……

本来以为这个月清闲,没想到事情又多起来了。不过,无论如何到最后字数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