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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件破衣服,锅碗瓢盆都是陶器,几件随身用的杂物,铜钱一共两串,一串一百文,还有就是今天分到的马肉,估计有个十来斤。

第二天一早,江黎睡到日上三竿,要不是曹琴哭天抢地的声音太大,她还打算多睡一会。

江黎坐在草席上发懵,许小婉很有眼力见,端着一盆水脚步不稳的放在她身边:“娘,我们等你洗漱呢。”

江黎打了个哈气:“你们自己先洗,不用等我。”

许长明说:“我们一起洗能省下很多水。”

好吧,节约这一块,她不如两个孩子。

而且自己也不太愿意用柳枝纤维刷牙,她更想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拿出牙刷牙膏来洗漱。

先伺候许大力洗漱完,然后才是自己和两个孩子。

这个时代并没有一日三餐,上午一顿,下午一顿,所谓的过午不食,想来也和这种一日两餐有关吧。

给许大力的切片面包还剩下几块,馒头五个,能够当主食的已经不多了。

不离开双店县,江黎都找不到什么借口拿主食出来。

她去对面把锅碗给拿了过来刷洗一遍,切了马肉放在临时搭的灶台上先炖着。

然后带两个孩子站在门口,饶有兴致的看着曹琴坐在路边哭的撕心裂肺。

“到底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东西趁我们家睡觉把东西偷了?钱没了,东西也没了,这可杂活啊......”

曹琴的相公许天水是个四十五岁的男人,面相看着老实中带着点窝窝囊囊,蹲坐在门槛上唉声叹气。

大儿子许长喜今年十三,小儿子许长庆今年十岁,两个孩子的性格随了曹琴,说话做事颇有几分蛮横,正挨家挨户搜自家丢的东西。

其实曹琴一共生了六个孩子,老大一岁的时候夭折,老二老三老四都是闺女,一个没能在家里过到出嫁就被曹琴卖了换成粮食,所以眼下的两个儿子论起排行,其实是老五老六。

搜到江黎这边时,许长喜理直气壮道:“江嫂让一让,我们要进去搜东西。”

江黎很不爽他的态度,倚靠在门框上,戏谑道:“你家丢了东西,为什么要来我家搜?你看到是我家偷的了?”

许长庆问:“别人都让搜,为啥你家不让搜?是不是心里有鬼?”

别人为什么同意搜,那是他们根本就不懂无证据被人怀疑,是一种屈辱!

“想馊我家的东西可以,找官府来,或者你拿出证据。”

宿州如今的情况,哪里还有官府?

江黎要么是故意为难,要么就是做贼心虚。

许长庆扭头冲着父母喊:“爹,娘,江嫂不让我们馊,肯定是她偷了我们家东西害怕了。”

曹琴的哭声卡在喉咙里,老泪纵横的看向江黎那边。

她忽然想起来了,江黎头上那块布条下的伤口,不就是自己所为么?

最近她也只得罪过江黎,很有可能就是江黎报复。

曹琴爬起来,气势汹汹的往江黎跟前走:“江氏,你说,是不是你偷了我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