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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甜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可一时头脑混乱也想不起来,身体失重,人被半抱着出了包厢。醉酒的感觉让她的身体像一座升降电梯,上下起落,头重脚轻,没有落地的时刻。

下到一楼,夜风稍稍赶跑了一点酒气。甘甜清醒了一秒,睁大眼睛,想起了忽略的事情。

不对啊,黎叙今天送的应该是辜夕啊,怎么送她了?

甘甜猛地挣了一下,黎叙以为是她哪里不舒适,又调整了下姿势,拍了拍她的肩,温柔哄她:“睡吧,睡一觉就到了。”

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送辜夕吗?”

她口齿不清,黎叙凑近才听懂,示意司机打开后座,将她缓缓放下才说:“有人照顾她,你放心。”

放心不放心的,甘甜不知道了,她的清醒如回光返照,短短几秒,男人的体温带来安全感,昏睡过去。

黎叙摁下车门键,绕到另一侧坐上后座。将甘甜的脑袋搁在自己腿上,为她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睡姿,盖上薄毯,调整空调出风口的位置,做好这一切,才颔首示意司机开车。

车内的黄色指示灯闪烁两下,挡板升起,后座隔出一块隐秘私人的空间。

她趴在他的腿上,左肩后的那块污渍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黎叙的视线之下。视线停滞许久,他也没有要用毯子遮掩的意图。

不用,黎叙想,胸腔持续不断的痛带来过电感,使他清醒,也是他灵感的来源。

在包厢里,他至少想了十种跟她同归于尽的方式。

一起死吧,这样就不会看别人了。

或者砍断她的腿,没有腿也很漂亮。他赔她一只手。

他抬起甘甜的下巴,唇轻轻贴了上去。醉酒的人没有反抗也没有接受,宛若没有灵魂任人摆弄的布娃娃,他不喜欢这样,反抗或者主动,要有一点。

他不喜欢吻,他喜欢撕咬,用牙齿剥开皮肉,鲜血淋漓才好。他后知后觉地品尝到了铁锈味。

这种程度,是会留下痕迹的吧。

会被她发现吗?发现了怎么办。

要不,一起死吧?

黎叙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猛地扇了自己一耳光,不行。

司机听到了后座的声响,嘿嘿一笑,见怪不怪地打开了音乐。

现在的年轻人啊,唉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