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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将军答话时,带着隐隐的傲然。

草儿却做出大惊失色的样子,怔怔然望着那将军。

那刘用被草儿的神情弄得一愣,还未待发话,就听草儿“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

那哭声穿透力极强,将那刘用的马儿都惊得连退几步。

刘用手忙脚乱地稳住坐骑,喝道:“兀那小儿,何故作此情态?”你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差点把我马都惊了。

“将军虎额狮鼻,一表人才,又是正当壮年,前途无量,将来封妻荫子更不在话下。只是,唉,”草儿哭得抽抽噎噎,“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刘用前几句听得还十分舒心,冷不防被草儿断句,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将军可知,当今圣上,最忌讳什么?”草儿掩面边哭边问。

刘用微楞,当今圣上最忌讳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忌讳什么?”

草儿放下掩面的手,大声道:“自然是结党营私,擅权篡位,意图谋反啊!”

“这......”可这与我何干啊?刘用被这少年的一番做派弄得愣住,又觉得这少年罗列出的罪名非同小可,心中一时惶惶,不知不觉地改了口,“小郎君方才所言,皆为大逆之罪,只是不知小郎君何出此言?”

一旁的朱由检等人,见此情形,心中暗叹。这刘用刚才还一口一个小儿,这会儿就小郎君了。别看这刘用堂堂都头,下辖百余军卒,此刻也是乖乖被草儿牵着鼻子走。想到此处,三人看那草儿的背影,就和看妖孽似的。

草儿也暗暗松了口气,挺直了小身板,声音响亮地道:“神卫军护卫的是大宋天子,如今当今圣上好端端地坐在宣政殿内,你却为了这留负劳师动众,调动兵马。敢问将军,你这是要造反呢,还是要造反呢?这大宋的天下,到底是姓赵,还是姓留?你神卫军护的是当今天子,还是那留梦炎的私军!”

刘用闻言大惊,连座下的马匹都腿软了一下,连退几步。

“神卫军当然是天子的神卫,你休要胡说!”

“我自是知道将军忠心,可是将军今日所行所作,皆是为了那留梦炎的私利。将军若不早日与那留梦炎做个切割,怕是将来诛九族的时候,就刘留一起了!”

刘用一时脑子嗡嗡直响,心跳如雷,仿佛那少年预言中的大祸就在眼前。

那留负见这都头眼看着竟被这少年说得心神动摇,一时气得咬牙,大叫道:“姓刘的,你也不想想,这临安城到底是谁说了算!”

“哦?你倒是说说,这临安城,谁说了算?”一个声音沉稳冷凝,又不急不徐,远远传来。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一人白马朱袍,自街角悠悠转出。他的身后,随之而来的,是滚滚潮水一般的黑甲禁军,看人数,竟是那神卫军的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