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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相夫微笑:“自然是咱们啥时候把他们打怕了,打废了,他们就退了。”

“啊?这......”牛富有些羞愧地道,“不瞒先生,这,大概,有点难度。”

“赵班主说了,此事不难,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啊?可这个时节,江上吹的是南风。”

齐相夫:......

“对了,班主还让我给将军讲两个段子,一个叫《元人屠城记》一个叫《草船借箭》。”

*

刘整回到水师的帅帐时,天已经黑了。他的脑袋嗡嗡作响,抓着佩剑剑柄的手,因为过于用力,僵硬得几乎不能展开。

数名亲随在帐外就停了脚步,不敢继续跟进帅帐。将军在外面受了一天的气,他们都看在眼里,可是有什么办法,他们是汉军。

帐内,刘整狠狠地将头盔砸在地上,开始卸甲。僵硬的手指笨拙,几乎解不开丝绦。往日里,这些差事,都是他随军的爱妾在服侍。如今那小妾掉进江里死了,死得不明不白,他也只能匆匆将之埋了。

憋火吗?愤怒吗?又能如何?

那阿术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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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整沉重地喘着粗气。

这时,一名亲军低着头进帐,低声道:“将军,有紧急军情。”

“什么紧急军情?炮都停了,还能有什么军情!”刘整暴怒地吼着,上前一把夺过了信件,同时一脚朝那亲随踹去。

那亲兵倒是个身手灵巧的,就地一滚,避了开去,躲在帐边求饶:“将军息怒,军情要紧。”

刘整心中闪过一丝诧异,一边打量着那亲随,一边拆开了信封。抖开信纸,还没来得及看那内容,就见四缕头发随风飘落。

刘整皱眉,凝目朝那信纸看去。

写信的人,显然没读过几天书,那字迹歪歪扭扭,如狗爬的一般,还错字连篇,不过不影响意思的表达。因为那信只有寥寥几个字:

大都,肃清门街,清远坊:刘垣,刘埏,刘均,刘垓。

刘整脸色骤然大变,他看看那信上的几个名字,又急忙从地上捡起那几缕头发仔细打量。这粗硬的,定是老大的发束,那细软的,应是三儿的,这个略带卷曲的应是老四。

竟然,竟然?他安排在大都的家人,已经落在了他人的手中?可是,怎么可能?降将的家眷,忽必烈都妥善看管着,名义上是保护,其实是人质。刘整自降元的那一天起,就知道会是这样。

只是如今,他的四个儿子,竟然落到了他人的手里?那人是如何做到的?他,他又想让自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