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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喜喜突然被一群人看着,有点尴尬。

好在村民们终于有了些许动容,“村长,都这样了,我们还能做什么?”

赵村长说,“我们要做的事有很多,稍后我就安排下去。”

他顿了顿,再次给大家鼓劲儿,“顾姑娘的大舅是一位老神医,他如今就在咱们村里。”

一个少年说,“你说的是咱村住山腰榆树下那个老瞎子吗?我看见他跟这个姑娘一起走。”

村里谁不知道那个疯了似总要给人看病的老瞎子?

原本看到希望的人们内心再次跌落谷底。

一个瞎子能看啥病?

过去也没听说他是神医啊。

看来村长就是想稳住大家,他的话不能全信!许多人内心都这么想。

当天夜里,石头村内飘荡起浓浓的药味儿。

夜色笼罩下,除了少部分宁静,还有涌动的暗流。

顾喜喜看着洒了一次药,回到村长家已经是半夜。

赵村长还没回来,他要带人将村塾两间大屋腾出来,作为患病村民的隔离居所。

他让人捎话说,估计会忙到天亮,让赵娘子不用留门,招待顾姑娘早些休息。

赵娘子给顾喜喜打了热水洗漱,她自己站在院子里侧耳听了会儿。

转身进屋时,面露愁色,“我刚听见隔壁翻箱倒柜的声音。”

“他们该不会要连夜逃走吧?”

顾喜喜擦干净脚上的水珠,说,“求生乃人之天性。”

“他们怕死,想逃去安全的地方,再正常不过。”

赵娘子心乱如麻地坐下,“那……我们村真的就没希望了?”

尽管顾喜喜很想说几句好话安慰她,可事实就是……

她平静道,“我也不知道。”

“明日还有很多事做,还是早点睡觉吧。”

顾喜喜只知道,如果石头村完了,她和老郎中可能也就回不去了。

床带被褥都是赵大娘子新换的,顾喜喜从不认床,无论山间野地,还是豪华软床,她躺下就能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顾喜喜忽然被人推醒。

赵大娘子声音发颤,焦急道,“姑娘,姑娘快醒醒!出大事了!!”

顾喜喜挺身坐起,顺手拿过外衫穿上,“怎么了?”

“官兵来了!”赵大娘子已经带了哭腔,“听说村口已经被封了!”

“刚才有几家人想出村,都被堵了回来,现在家门外面都是人,炸了锅呀!”

顾喜喜心头一突,下地快步往外走,“去看看。”

因为只有两个女人在家,顾喜喜谨慎地只开了一道门缝,

透过门缝望去,摇曳的火把光、孩子的哭声、大人困兽般挣扎的骂声、哀求声。

“出不去了!这下都出不去了!!”

“衙门该不会要把咱们都关死在村里吧?”

“我听说,有的地方过去发瘟疫,衙门最后管不了,放火把那个村子都烧了!”

……

顾喜喜关紧院门,背靠着门板胸口剧烈起伏。

她来之前不是没想到这层后果,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这下子当真要同生共死,再无回头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