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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卑职在听完阎大人的真知灼见后,深受其染,但卑职认为,阎大人管钱有余,挣钱不足。”

这个号称“清末怪杰”的总督幕僚,精通九种外语,在外留学时,也曾荣获十三个博士学位。

是晚清时代中,难得能融贯中外精粹的人才,他个性孤傲,不喜奉承,讲起话来,直来直去,丝毫不会顾及对方的颜面。

“不知阁下有何妙计?不妨讲来听听,让我们大家伙学习学习。”

辜鸿铭不理会阎敬铭对他的公然揶揄,仍自顾自地放言高论:

“现如今,朝廷是一款未清,又借一款,重重计息,越累越多,近来所偿息款,都将近千万两白银。

上捐国帑,下竭民膏,艰窘情形,日甚一日。

究其原因,是咱们省吃俭用,辛苦积攒的银子,大多被洋人挣了去。

再加上我国关税收入,虽然数目巨大,但实质上已为洋人所控制。

洋人协定关税的不平等制度,导致朝廷关税的实际税率在逐年走低,关税收入在不断外流。

其关商以十输公家,公家所入三四而已,其六七皆官私所耗费,国内凡有海港之省,无不舞弊之委员,无不染指之大吏。

在大国的竞争之中,怎么能仅仅依靠刀枪火炮,来决定胜负呢?

在尔虞我诈的商业战场中,朝廷也应该不惜一切手段,去惩办其间的蛀虫,去争夺国际的市场份额。”

“不错,不错,这又是一个行家,今日果真受益匪浅呀。”

光绪心头虽这么想,但嘴上还是得顾及一点阎敬铭的面子:

“两位的远见卓识,皆有其理,令朕甚是动容,我朝能有如此干臣能吏,何愁民不旺,国不富。”

这两个空口白话的人都能得到如此表扬,那我晚清第一实业家的面子,往哪儿搁?

在得到李鸿章的授意后,盛宣怀对光绪先行君臣之礼,而后,将自己的设想娓娓道来:

“皇上,前面两位大人已将卑职心中所想尽述完整,卑职现下只想多补充一点:

老话说,国家大事,发展二字,经济要富,必先修路。

卑职建议,应该尽快在全国范围内铺设铁路,以便通商战备之用。

事前,朝廷还应将洋务派铁路公司的行政地位逐渐取代,成立一个属于自己的铁路公司,这样,既能财不外流,也让民有所获。”

“爱卿高论,应即刻筹办。”

听到光绪的高度赞扬后,盛宣怀得意洋洋地从怀中抽出一个小册子,恭敬递上。

“皇上,这都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铸路人才,现都在洋务公司就职,卑职拟从中挑选出得力干将,组成自有铁路公司的中坚力量,现递呈皇上过目。”

光绪接过太监递来的小折,展开略微看了看。

突然!一个名字从纸上骤然跳出,钉在他的眼前,他的内心猛地一惊,当即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失声尖叫出来。

“哎呀我滴妈!这不是咱中国铁路之父,全体工程人的偶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