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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片刻后,载沣虽是率先开口,但其语调含糊,讲起话来也是吞吞吐吐:

“皇兄,臣弟近来听闻,朝廷正在四处招兵买马,调兵遣将,这是...有何大事要发生吗?”

光绪见他讲话时垂着脑袋,面色绯红,两手不停摆弄着衣角,就知他话中有话,意不在此。

“载沣呀,朕没有想到,你这小小年纪,就能如此关心国事动向,朕这做兄长的,也是颇感欣慰呀。”

说着,光绪又将两腿重新盘回炕上,饶有兴趣地继续盯着载沣的异样神态。

“但,朕听你这语气,好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什么弦外之音,你向为兄直言便是。”

侍奉在旁的大太监寇连材一听,急忙将宫女太监全都唤至屋外,并将屋门轻轻掩带上。

而两兄弟则大眼瞪小眼,半柱沉香燃毕,载沣才忐忑不安地偷瞄了几眼光绪脸色,见皇兄一脸和容悦色,他这才鼓足勇气,怯懦开口:

“皇兄,眼下国力衰弱,内忧外患,可皇兄却一味扶持汉人上位。

先是修筑铁路,任凭汉人主政,现又扩充水师,提拔汉人掌权,皇兄可知,如此作法,会将我满蒙八旗,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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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光绪冷脸不语,载沣还满心以为是自己说中了光绪的心中隐疾,继续开口时,语气中倒是多了几分坚定,少了几分畏惧:

“皇兄,特别是汉人所掌的淮系势力,膨胀过于迅速,为首的李鸿章他...他权倾朝野,专政弄权,现又养寇自重,欲以战谋私,长此下去,臣弟担心他...恐生不臣之心啊!!

还有!

李鸿章的部下大将,诸如丁汝昌、龚照玙、卫汝贵、卫汝成之流,皆是淮系一派的尖牙利爪,为使国体安稳,皇兄不如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光绪一听,先是一愣,没有想到载沣小小年纪,竟能有如此心机。

可转念一想,他不过是十余岁的小娃娃,哪里会懂得这些朝堂秘事,想必背后,一定另有其人。

“愚蠢哪!小弟啊!你真是太愚蠢了!你给朕讲讲,到底是谁在教你,前来给朕游说这些的?!”

别看载沣年纪不大,骨头倒是格外硬朗,明明眼瞅着光绪面露不悦,他却还要站起身来,理直气壮地硬顶还嘴:

“皇兄,我说的这些话,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从没有人教导过我,我只是知道祖宗的基业来之不易。

若是轻易废除满人集权,纵容汉人强盛,势必是养虎为患,往后也必将危及大清永固!请皇兄三思,三思啊!!”

“载沣啊!你好生糊涂啊!!”

光绪登时龙颜大怒,他真想将眼前这个听风就是雨的叛逆少年一把提溜起来,然后狠狠扇上几个大嘴巴子,让这个无知后生好好清醒清醒。

“你小小年纪,根本不懂政事深奥,朕不管是谁在背后教唆于你,但如今正值国家存亡之秋,岂能未开战事,先斩大臣。

况且,李鸿章虽有私心,但多来以来,他对朝廷也是披肝沥胆,特别是他麾下的北洋水师,更是我大清砥柱,岂能因你一言,而尽数弃之?!”

载沣本想开口再辩,不料光绪却三步并作两步,鞋都未拖上一双,便径直冲到他的面前,狠狠揪住他的耳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开口怒骂:

“载沣啊!你这个臭小子!你这是被人当枪使了,你他娘的,怎么还执迷不悟,一直被蒙在鼓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