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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清拿过钥匙,手里抓着木以林给的镇定剂,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房门。

男人警惕的转头,在手里的东西要砸向门口的那一刻,

他瞬间怔住,手指一松,手里的东西咣当掉在了地上。

颀长的身子险些踉跄跌倒,苍白的脸色让那泛红的双眸看起来尤为凄凉,

明明氤氲着水雾,却又像有深沉的雾霭遮挡其中,如淤泥满塘的死水,充斥着一股子绝望。

他定定的僵在原地,低垂下头,敛下寂沉的眼眸,苍白的唇颤抖几瞬,声音低的成了气音,

“你看到了,我就是这样的。”

他大口的喘着气,试图让自己呼吸的更顺畅,试图缓解自己的不安。

那个事事都挡在她前面的,永远会将她保护的很好的男人,

就这样破碎又颓然的站在她面前,浑身充斥着难以言表的脆弱感,

让她如何不去心疼。

白墨清刚刚迈出一步,男人的眼泪沿着脸颊瞬间掉落,

他近乎崩溃的跑到白墨清面前,只是把自己的手伸向她,努力克制的情绪让他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浑身都开始发颤,

“别放弃我,对不起,我会努力的……”

他垂着头,像是等待审判的罪犯,破碎的哭声犹如困兽哀鸣。

白墨清一把将他抱住,用力的收紧手臂,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和,

“阿年,你没错,没关系的。”

男人大口的喘着气,双手用力的抓紧白墨清的衣服,

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怎么也不肯放手。

他用力的咬着下唇,可下唇都被他咬到泛白了,也无法抑制自己急促的呼吸。

“我不会离开你的,不管你说什么,这辈子你都得给我当老公!”

听到这句话,商斯年终是没忍住痛哭出声。

那滚烫的热泪落到白墨清的肩头,烫的她浑身都是痛的,一路疼到了心底,疼的她心慌意乱,焦灼不安。

商斯年在苦苦的挣扎中选择了紧抓住白墨清,

他痛恨自己再次发病,更害怕或许会给她带来麻烦,更觉得她该有更好的人生,

可是万般纠结,在看到白墨清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的那一刻,

他忽然就明白了,眼前这人就是他的命,

如果失去了她,这世界上也不会再有商斯年了,

死并不可怕,他无数次的想过,如果能死就好了,

可失去白墨清这件事太可怕了,可怕到他但凡想到都会觉得心惊肉跳,惴惴难安。

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变得懦弱了,竟然也开始怕死了。

抱了许久,商斯年缓缓地站直身体,然后挽起自己的袖子,递到白墨清面前,

“打吧。”

“打……什么啊?”白墨清摸了摸他的胳膊,疑惑的问他。

男人的目光看向她的另一只手,那东西他认得,

每次晕倒之前陆江都会给他打一针差不多样子的药液,

他甚至还从陆江手里抢下来过一支,反手扎到了陆江的脖子上,

陆江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之后就把这件事当成了,职业生涯中的奇耻大辱。

“是陆江给你的吗,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