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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好不知道,反挺傻。”

孙巧云呵呵笑了两声,“你甭以为你娘我看不出你不对劲,唠啥了跟人家?”

段虎脑子里瞬间闪回刚才的画面,他也不知咋的,嗓子眼儿有点发热发紧。

哑着声回:“唠狗屁磕儿。”

孙巧云不戳穿他,只笑。

刚才在大院儿她没看错,她家这个粗货打进去就看了人家闺女好几眼。

看来他不是没有一个男人该有的心思,而是随她这个娘。

眼毒、还各色。

轻易没有能惹他注意的。

孙巧云心里明镜儿似的,但凡今天她换一个人挑,这粗人绝对不会同意的。

甭看段虎孝顺,可他也是有自己钢铁一般的底线的。

段虎打小儿就跟别的娃不一样,并非是一两天儿了。

到了该知道丑俊的年纪,他却对女娃完全没兴趣。

就是个玩儿,就是个野。

不过他就自己玩,也不跟别的男娃交朋友,同样没有瞧上的。

段虎的太爷爷是村里有名的富户儿,段虎生下来就是方圆几百里的小霸王,狗叫打狗,鹅叫撵鹅,甚至有回夜里山上下来匹老狼偷鸡,硬生生被仅有七岁的段虎举着菜刀给吓唬跑了。

小小的娃,浑身带着煞气,别说他看不看得上别人,那也没有娃敢跟他玩儿。

后来长大些,就突然天天吵嚷着要参军,要当兵,别的心思也全没有。

怎料到一朝家中破败,段虎他爸连着爷奶都没了,只剩下了裹着小脚走路都不方便的孙巧云,还有十岁出头的段虎。

自此,段虎再也没念叨过想当兵。

至于他愈发睚眦必报、野蛮粗鲁的性子,孙巧云不用想也知道为啥。

家里只剩他们娘儿俩后,这孩子就浑身都长满了坚硬又可怖的刺,那股子煞气也经年累月变得更加深重。

为了叫人都怕他,恨不能都绕着道走才好。

这样也就没人敢欺负他们,尤其是欺负她这个走路都走不顺当的旧社会妇女。

……

现实发展和计划严重脱轨,等到季琴终于醒过闷儿却再也没心思继续相亲了。

她的目标人物都跑了,她还相个屁!

而且她咋也没想到,她的竞争者竟然是这个邋里邋遢的肥婆!

简直是荒唐,笑掉大牙。

季琴在一片不舍和呼唤声中跑出大院儿,顺着土道追上季春花。

“姐!”她冒着汗,眼通红,失态般用力扯她:“你发疯了?魔道了?”

“你不想活了是吗?”

“... ...”季春花默默地将订婚钱揣口袋里,尽管抽出一半却还很厚的那沓钱瞬间将季琴的眼刺得更红。

季春花语气平淡:“我是嫁人,又不是去死,咋就不想活了。”

季琴哆嗦着道:“他是暴力分子!臭流氓!”

“到时候就会打你的!”

季春花抿唇:“爸妈还有季阳都打我,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段虎一个人打我,总好过三人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