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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他后头一瘪嘴儿,又不言语了。

反正她没他那么厚的脸皮,也说不过他。

最后臊死羞坏的人只能是她自己。

“行了行了,不许叭叭儿了。抓紧回家。”

他搓搓她手背的小肉窝儿,满脸蛮横地再次睁眼说瞎话:“你不嫌冷老子还嫌冷呢。”

“这大晚上的搁外头晃悠,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瞎搞乱搞,摸黑钻树林子去的呢!”

季春花在他掌心里动动。

段虎:“还乱动弹?”

“咋,不乐意走?还叫老子扛你?”

季春花眨么眨么眼,仰头瞅他,“我真的不沉吗。”

真的不是,死沉死沉的吗。

我真的是活生生的跟你走在一起,然后一起回家的吗。

也不用自己脱光溜儿了睡在冰冷的被窝里,也不用冰冷地睡在地底下。

“... ...”季春花脑中一闪,眸间水色颤动。

她不知道上辈子的事儿。

所以只能... ...

“段虎,”季春花问:“我想知道那个被砸死的工人,他... ...后来有没有人把他接走啊。”

段虎:“你不害怕么,还问?”

季春花急道:“我现在不害怕了。”

段虎啧一声,“你纯是有病。”

季春花恳切道:“你告诉我吧,求求你啦。”

段虎攥着她的手搓搓,哑嗓道:“没人儿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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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老光棍子一个了。”

“我给他又背回他们村儿,找能埋的地方挖坑给埋了。”

季春花哑然失语。

好半天以后才几近无声地嘟囔了句:“真好。”

“我希望我也是被你埋的。”

段虎一横眉,“又叭叭儿啥呢?就没一个字儿听得清。”

季春花回握住他的大手,“我也冷嘞。”

“咱快点儿回家吧。”

……

这一晚,季春花再也没寻思要去跟孙巧云睡。

不只是因为他们摸黑回家的时候太晚了,孙巧云已经睡下了。

还因为她心里仍然未能散尽的恐慌。

夜里,她钻在暄软又热乎的被窝窝,闭着眼睛感受着某处被糊了三层药膏的不适感,咬住下唇动了动腿儿。

一旁,段虎如凶兽般的彪悍身躯蓦地调转方向——

季春花“唰”地一下攥紧被角,把头直接埋进去了。

很快就听见他沉哑又厚实的呼吸。

她这才放心,小心翼翼地重新探出被窝。

“... ...给,”段虎蓦地皱眉,开口蹦出个字儿。

季春花心跳都差点儿吓停。

脑门儿都渗出汗,胆怯又慌张地在昏暗中努力去看他的脸。

却只能模糊瞧见他薄唇蠕动,好像还舔了舔嘴皮子。

季春花还想忍着心惊再细瞧,怎料他骤然铁臂一伸,将她连人带被全塞进赤裸炙热的胸膛——

“再给老子吃口嘴儿... ...”

“赶紧的!”

“... ...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