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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怔了一下,然后撇过头去笑得更欢了。

这种大排档类型的火锅店的包厢比较简陋,类似于平方空荡荡的小房间,只放了饭桌和一张装碗筷的木桌。

简茸脱了外套挂在椅后,就见路柏沅拉开了他身边的椅子,很自然地坐了下来。

男生点起菜来一向夸张,直到菜品把整个饭桌填满,袁谦才转头问:“丁哥,能整点酒不?”

“可以是可以,过几天开始训练后就别碰了。”丁哥说:“但别喝太多……”

袁谦一挥手:“上两瓶白的!”

丁哥:“……”

简茸已经很久没跟这么多人围在一张桌上吃饭了。

放假期间,ttc每位队员的作息都不一样,吃饭也大都是拿到电脑面前吃。基地要不是有阿姨在,饭桌都能起一层灰。

白酒上桌,小白倒了一杯放到简茸面前。

路柏沅正在和丁哥说话,他余光瞥了眼酒杯,对小白说:“别给他递。”

袁谦摆摆手:“就喝一点没事。”

pine挑眉:“不一定,上次不是有人刚喝两口就冲出店铺非要去隔壁的游泳池打篮球?”

“…………p宝,我现在进步很多了!我不会醉了!”小白边说边拿回简茸桌前的酒:“算了,你还小呢,不喝也好。”

小白无意一句话,成功击中了未成年少男的自尊心。

“没关系。”简茸从他手里把酒杯拿回来:“我可以喝。”

小白说:“哎呀,小孩子别逞强。”

简茸闻言拿起酒杯,一口闷光了。

小白:“……”

简茸说:“再倒一杯,谢谢。”

趁小白转身去倒酒,简茸低下头,在帽檐底下狠狠地皱了一下脸。

好难喝。

怎么比冰啤难喝这么多。

还特别烈,他刚才差点没绷住……

上了酒,饭菜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

“来。”小白率先举杯:“庆祝简茸正式加入ttc,走一杯!”

几个人纷纷举杯,丁哥以水代酒,解释:“我开车。”

路柏沅杯里的酒不多,他跟着喝了一杯,也摇头不喝了。

酒味太呛,袁谦皱着眉问:“简茸,你几岁开始打lol的?”

简茸:“忘了,小学吧。”

“跟我差不多。”袁谦往后一靠,感慨:“不过当时我条件没你好,我那会儿都在黑网吧,冒着被爸妈爆头的风险玩……啧,说起来就跟两代人似的,我们能当成队友不容易啊。来,走一杯。”

小白问:“后来怎么做直播去了?”

简茸抹了一下嘴角:“缺钱。”

小白琢磨了下:“那也不该是开直播啊,刚开始直播的时候又不赚钱,还不如打工来钱快吧?

“那时候抓得严,很多地方不招童工。”简茸说得随意:“家里正好有电脑,零成本,就播了。”

喝了酒,简茸的话明显变多了。

pine看了眼他头发:“你头发怎么染成这样?”

简茸跟袁谦隔空碰了个杯,又喝了半杯。闻言下意识抓了一下头发:“跟其他主播pk输了,这是惩罚。”

众人:“…………”

路柏沅挑眉:“pk?”

简茸“嗯”一声:“拼礼物,谁收到的多谁赢,输家要受惩罚,从平台给出的惩罚卡里抽,我抽到了染蓝发。”

“……你真惨。”小白怜惜地问:“那赢家呢,能赢什么?”

简茸:“也是随机奖励,应该是平台那些大礼物吧。”

pine:“应该?”

简茸木着脸,沉默半晌才说:“我没赢过,我直播间的水友都在给对家刷礼物。”

小白笑到服务员进门让他们小点声。

路柏沅也笑:“惩罚多久?不染回去么。”

“一星期。”简茸揉了揉脸:“一开始是不想花钱染回去,后来那群傻……那群水友说我这发色在首页推荐比较显眼,加上我自己看习惯了,就算了。”

为了招揽顾客染这玩意儿……

小白顿时肃然起敬,举杯道:“牛逼。”

简茸挑眉,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路柏沅伸手想拦,被丁哥叫住了。

“让他们喝吧,难得一次,正好拉近拉近关系。”他低声说:“这点量也喝不出什么事。”

路柏沅“嗯”了一声,在简茸转头跟小白说话时,还是偷偷倒了他酒杯里一半的酒。

喝完酒,桌上的菜也差不多了。

酒的后劲慢慢漫上来,几个醉鬼的形态各不一样。

袁谦大着嗓门开始说kan的事,说kan不是人,这么多年的好兄弟还要这样整他们。

小白靠在pine肩膀上闭眼休息,袁谦说到重点时还慢吞吞地点头表示赞同。

pine没把小白从自己肩上赶走,就说明他也醉得不清。

里面只有简茸最正常。

他手肘撑着,单手顶着脑袋,安静地看着袁谦发疯。

要不是他两颊红得厉害,都看不出刚喝过酒。

片刻,简茸起身慢吞吞地往外走:“我去个厕所。”

没走两步,就听见“砰”地一声,他撞到了门的扶手上。

丁哥:“没事吧??我扶你去吧?”

简茸吃痛地揉着撞到的大腿:“没事,别,我自己去。”

这家店装潢虽然烂,但厕所还算干净。

放完水,简茸觉得世界都美妙了几分。他站着缓神,看面前的墙壁都仿佛有重影。

直到胃里舒坦一点,他才后退一步,低头系裤子的纽扣。

路柏沅进厕所找人的时候,就看到他垂着脑袋,手在裤子上弄来弄去,眉毛还皱得死紧。

路柏沅问:“怎么了?”

“裤子拉链。”简茸头脑发晕,也分不清来人是谁,“系不上。”

路柏沅:“……”

简茸又折腾了十几秒,感觉到手指发酸,他泄气地松开手,打算等自己清醒一点再弄。

嗖。

面前的人伸手,帮他把裤链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