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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卿垂眸望着怀里捧红梅的杨元一,眸光温柔不已。他忍不住又亲了亲杨元一的头发,低声微哑地说道:“元元啊,还好你在。”

杨元一把脸埋进红梅里,深深吸了口,满是清冷的梅花香气。踏进屋里的时候,他问道:“你是怎么忍心四年都不让我见你的?”

问出这句话时,杨元一情绪无可避免的有些失落。魏延卿形体病亡成为一抔骨灰,那之后不是重新塑造了个形体吗?为什么不告诉他?魏延卿之前向他解释过,他说是形体和本体还未稳定,不能说。这些杨元一其实都能理解,真正让他感到失落的是魏延卿怎么狠得下心,四年里不相见。

“你就算不让我见,至少让我知道你活着,这样也好啊。”杨元一额头抵在魏延卿胸膛上,小小声地,将以前藏在心里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请求和疑惑说起来。

魏延卿感到心疼,回抱杨元一:“我很抱歉,形体和本体不稳定会对那时候的你造成影响。我不想去赌幸运的可能性,只能隐瞒。抱歉,让你难过。”

那时候他也在犹豫,害怕杨元一恐惧,害怕因为自己的缘故伤害到杨元一。他不想去赌那些大概没事、应该会接受、也许幸运的可能性。

要是能重来一次,魏延卿必然不会隐瞒杨元一导致两人四年没见,浪费四年光阴。他一定如实相告,陪伴着杨元一大学、工作,见证他的成长。那些担心和害怕想想其实微不足道,或许是过于重视反而束手束脚。

杨元一:“过去就算了,也没办法回去。但是现在、今后,别抛下我。”

“不会,我保证。”魏延卿关上房门,挡住外面的寒风。

杨元一单手抓着魏延卿的衣襟,低语道:“……先让我把花放好。”

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被门板和寒风掩盖,日斜黄昏,月上枝头,灯火从昏暗的房间里亮起。杨元一醒过来,从被子里探出手拿扔在床下的衣服,在被窝里穿好然后下床,沿着动静来到酿酒的小房间里。果然在此地见到正摆弄器具蒸馏红梅花瓣的魏延卿,在这样冷的天气却不觉得冷一般只披了件单衣。

杨元一问:“酿酒?”

魏延卿抬头看了眼杨元一,招手让他过来身边:“正好之前藏的梅花酿快喝光,趁这里物件齐全多酿几瓶。等夏天再来一趟,就有消暑的梅花酿喝了。”他从身后的椅子上拿了件羽绒服裹在杨元一身上:“出来也不多穿件衣服。”

杨元一瞥了他一眼:“你不也一样?”

魏延卿笑容加深:“我这副形体温度可以自调,平时天气冷暖变化对我不造成影响。不信你摸摸,是不是很暖和?”

对方穿着单衣,全身热量仍旧很充足,很暖和。杨元一微微眯眼,整个人都要依偎上去了,像是抱着个大暖炉一样。“你这比空调暖气还有用,还是节能型。”

魏延卿任杨元一把自己当大型抱枕那样缠着,大大方方的,“居家旅行必备,以后不用空调暖气,抱我就行。”

杨元一正享受着,忽然发现梅花瓣已经被蒸馏得枯萎干缩,蒸馏器下面连接的器皿中的液体沸腾便连忙拍着魏延卿:“花汁快溅出来了。”

魏延卿这才松开杨元一,不紧不慢地收拾蒸馏器。杨元一则在旁看着他酿酒的全过程,室内静悄悄的,在没有暖气的情况下也感觉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