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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琪似是舒了口气,“姐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想去寻你了。”

赵锦诺笑笑,“寻了半天没寻到,又去温泉里寻了些时候,找得久了些,最后才找到。”

沈绾温和笑了笑,“赵琪险些说要去寻你。”

赵锦诺佯装诧异,“我又不会走丢。”

沈妙疑惑,“锦诺,你怎么换了声衣裳。”

似是头发也有些湿。

赵锦诺循着方才宫女交待的,应道,“方才在更衣处没寻到荷包,就去温泉内看了看,沾湿了衣裳,后来那边伺候的宫女说,有备好的衣裳让我先换着,明日将衣裳洗好送回来。”

沈绾颔首,“是的,那边是有备衣裳的。”

沈绾一句带过,此事便也无人再提。

几人又在帐中说了会儿话,赵锦诺心中想着早前阮奕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但赵琪同沈绾和沈妙两人说得正在兴头上,倒也没有怎么多注意。

再晚些时候,周围的帐中都开始陆续熄灯。

明日便是狩猎伊始。

晨间起,便要在大帐外的空地前集合,而后去往猎场内围。再由皇后开弓射出第一箭,便算作今日的比试开始,赢得头筹的人,在晚宴时,还会得陛下和皇后赏赐。

明日一整日的行程都是满满的。

她们帐中也开始陆续熄灯。

赵锦诺有点夜灯入睡的习惯,当下,心中本就藏了事情,没有夜灯更睡不着。好在她的床靠近帐外,帐外的灯光能够清浅透了些许进来,正好映在她的脸上。

她反复想起的,都是今晚阮奕的脸。

她俯身给他呼吸,他拥她,那个不似早前的深吻,和口中那声“阿玉”……

明明是阮奕,却似,又不是阮奕。

她说不清那细微的差别。

赵锦诺不知这一晚惊心动魄后,自己是何时入睡的,只是胡乱做了一晚上的梦,似是都未停下过。

……

月牙湖处,范逸叫内侍官上前,两人一起扶起阮奕,正欲离开,范逸余光却忽然凝在湖面近处的白点身上。

是阮奕那只兔子……

“等等。”范逸朝内侍官吩咐一声。

内侍官会意,自己扶住阮奕。

范逸起身,近处的水已很浅,那兔子也浑身湿透,目光有些明显呆滞,应是在水中呆的时间太长。

范逸拎起它耳朵,它也明显没什么反应,如何看都是一只普通的兔子,看不出它哪里有那么好的精神,终日领着阮奕在京中到处跑。

范逸一手拎着兔子,一手扶起阮奕,往营帐处回。

他虽不知晓阮奕如何落水,却也猜得到八九不离十。

听说阮旭离了帐中,就知晓阮奕怕是要出事,他都将褚进几人分开,就是怕他几人会生事,没想到还是没拦住。

他们几人应是想捉弄阮奕一番。

但阮奕不会水的事,京中没几人知晓。

这篓子惹得有些大。

今日若不是赵锦诺碰巧遇见,旁人许是真不会不顾名节去救一个傻子,今日不是他正好不放心,带了人来寻,许是赵锦诺难以周全脱身,在阮奕身上,将名声都毁了……

阮奕值得她这样?

范逸心头窝火。

一侧,内侍官问,“侯爷,去何处?”

此时若回帐中,让人知晓阮奕落水,隔不了多久,消息就会传到母亲和陛下耳朵里,届时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乱子来,他也怕细了查去,会将赵锦诺牵连进去。

她本就难做,若是被人知晓,日后只会更难做。

阮旭既是被人支开,不会这么快回来。

范逸应道,“先去我帐中,再让盯着,若是阮旭回帐中了,让人来只会我一声,旁的稍后再说。”

内侍官应声。

“你,这是做什么?”顾城不知他出去一趟,竟带了个阮奕回来。

他早前同阮奕有多不对路,旁人不知道,顾城不会不知道。

“褚进几个人搞的,应不知道阮奕不会水,险些弄出人命。”范逸一面应声,一面朝内侍官道,“给他把衣服换了。”

言罢掀起帘栊,同顾城一道出了帐外等。

“人是你救的?”顾城诧异。

他没有吱声,当做默认,赵锦诺的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顾城也心惊,“若是真出人命,事情就大了。”

幸亏范逸给救了回来,只是,顾城又道,“稍后阮旭问起来怎么办?”

范逸沉声道,“不要节外生枝,让母亲和陛下知晓……”

……

帐中,内侍官给阮奕换衣裳。

阮奕眉头越皱越紧,额头冷汗慢慢渗出,似是陷入梦魇之中。

他似是是做了一个冗长而沉重的梦,指尖死死攥紧。

梦里,他从早前的天之骄子摔成傻子,在经历诸多变故后清醒,步步位极人臣……

他喉间轻咽,但梦中最后一幕,却是阿玉将他从月牙湖中救起,一遍遍给他按压,呼吸,唤他的名字。

浑浑噩噩里,他有些难以置信,她贴上他双唇,他忽然用尽所有力气揽住她,亲吻里带着近乎疯狂的想念和揪心,“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