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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地看着她:“你爹来接你,那么高兴吗?去他那里有什么好,也没有姐妹一起玩耍,他当差去的话,估计也就只有晚上才能见,他那个性子……”

不等他说完,徐椀已经狠狠点头了:“高兴!我想去!”

徐凤白苦笑着点点头,爱怜地抚了下她的发包:“那好,去吧,舅舅有事要离开一阵子,估计得小半年才能回,你在你爹那住够了,就回来住段时日,喜欢去哪就去哪,舅舅回来就去接你。”

除了爹爹,可能就这个舅舅最亲近了。

徐椀点头,其实也很舍不得和他分开。

徐凤白在她屋里坐了好一会儿才走,知道自己要离开将军府了,赶紧让洪珠和花桂帮她收拾衣物,才收拾了一会儿,徐妧来了。

她也是听说徐椀要走了,赶紧过来看看。

少不得要和几个小姐妹告别一下,俩人一起说了会话,就出来了。

到了王夫人院里给舅舅舅母见了礼,又去了姨娘屋里,徐芷还小只说了一声,最后去的徐婼跟前,平时和她就不大一起,也没说几句话,光送了小礼物。

徐婳还没有好,徐妧和徐椀进了她的房里,一屋子的汤药味。

徐椀拿了送别礼物给她,她没什么精神头,光叫丫鬟明月收起来,明月杨柳细腰的,也和她主子一样总是体弱多病的,平时不怎见,这会收了东西,就送她们出来。

“多谢小小姐有心了,可惜我们婳姐儿总不见好,不能起来送你们了~”

声音很轻,淡淡地叹着气,一脸愁苦。

徐椀才要抬脚,听着她的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用送了,等她好了再见。”

徐妧也是困乏了,先回去了,花桂在门口等着她,徐椀走出院子了,又回头看了眼,没有任何人跟上来,她仔细想了下,拉了花桂的手。

花桂只当她饿了,问她要吃什么。

走出去老远了,徐椀扯了她的手,才让她低头与她耳语几句。

花桂脸色凝重,回了院子叮嘱了徐椀不许出来,匆匆忙往前院去了。

洪珠在屋里落着泪,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原来是听说要走,她还没和洪福说过,到底是个孩子,越想越难受,自己在屋里就哭了好半天,徐椀忙安抚了她,带着她就出了院子。

也是,要走了,还没探过北边那个。

两人走了北边院子,门口的侍卫队见是她,就让她进了。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楼里,洪福正在楼下掸灰,说是顾青城这两日身子又不大好,在楼上歇息。洪珠看见她又是落泪,徐椀就让她们楼下说着话,独自上楼了。

楼上静悄悄的,徐椀脚步很轻。

身边竟然没有留人,她上了二楼,四下环顾,没有瞧着别人。

走了床边,能看见顾青城合衣盖着被,似乎睡着了。

他双手都在被外,只看一眼赶紧上前。

少年似在梦中,长长的睫毛像俩扇黑帘,他脸色略白,唇边也无血色,看着竟也一脸病色。

右手刚好就搭在胸前,徐椀倾身,奓着胆子来卷他的袖子。

只卷一下就好,只卷一下就好。

也真是人小,根本够不到。

没办法,小徐椀只能跪了床边,小心翼翼来扯他袖子。

不想才一动,少年就睁开了双眼。

她指尖才碰到人家袖子,就对上了他的浅浅目光。

徐椀弓着腰,手一抖就按了他手腕上。

顾青城没有动,光是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她勉强扯出个笑来,讪讪地:“我,我,我说给哥哥送糖来了,哥哥能信吗?”

说着回手解开自己的锦袋,摸出一把糖来,抓着他的手,这就一股脑都放了他的手上,看着他 ,用无比诚恳的目光看着他。

顾青城坐了起来,看着掌心的几个糖,瞥向她:“我从不吃糖。”

徐椀麻利地下床,站好了:“那也是我的一片心意,既是兄妹,好东西自然是想着哥哥的。”

这些虚情假意敷衍人的话,一戳就破。

很显然,少年无意装糊涂:“你小舅舅过两日就要离京了,他于我有救命之恩,为了还那个,才认的兄妹。他不在时有事可以来找我,你若不喜欢,无需刻意亲近。”

他说话的声音和语调,都似漫不经心的。

说话间,一抬臂,几颗糖就滚落了床边,一副不大稀罕的样子。

也是,他那么大少年了,应该不会喜欢这种东西吧!

真是和徐妧在一起时间长了,自己也理所当然地把这些人都当了孩童了。

徐椀低眸,伸手来捡:“好吧,不喜欢就算了,我是想和哥哥亲近的,听说哥哥也没有别个亲人了,我就想着,你多个妹妹,我多个哥哥,多好。”

最后一颗才要捡起,修长的手指在她眼皮子底下一动,先一步拿走了。

她抬头,顾青城脸色稍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徐椀上辈子没有爹娘在旁,自然体会得到那种孤苦,眼前的少年脸色苍白,想着他如今可真是比自己可怜了,自然点头。

她软糯的声音很轻很轻:“我很高兴我有个兄长,真的。”

当然了,如果这个兄长能待她好的话。

徐椀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四目相对,顾青城竟是哑然失笑,他捏了那颗糖的糖纸,一倾身,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

当然是不疼,徐椀抬眸,盯着他的笑脸,怔住。

少年也只是那么一笑而过:“糖我收下了,但是你得记住,既认了兄妹,那哥哥就这么一个,别的什么不相干的人,全不得以兄妹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