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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余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心跳的快了些。

他活动了下肩膀,似乎预备着上场:“如何?”

他说完,场中正有人投了个漂亮的三分,四周立刻起哄爆好。

萧余无奈,伸手指着球场,笑说,“三分球中的话,我就跟你走了。”

本是句玩笑话,她说的很自然,可出乎意料的是,许南征竟没立刻回话。

他抽了两口,才轻吐出很淡的烟雾:“韩宁那小子真是走运,我费尽力气,也才得了你这么句话,”他忽然把烟倒转,递给她:“帮我拿一分钟。”

她刚接过烟,许南征就已经把衣服扔给了身侧助理,对场中叫了句:“把球扔过来。”

直到许南征说完,萧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艳遇,他倒当真了,其实从西藏回来后,她连手机号都没留给韩宁。两人就像是偶遇的陌生人,再合理地各奔东西,早没了联系。

他一句话,场中立刻有人把篮球扔出来,很快的速度砸向地面,伴着很大的声音:“老板!别给我们跌份啊!”

许南征轻松接过球,远看着篮筐,一下下拍着,身侧很快就围上来两个高管,想要在他没进入状态时抢过球。岂料那两人还没近身,许南征就已经迅速运球甩掉他们,用相当漂亮的姿势投出了手中的篮球。

一道弧线直向篮筐而去,毫无悬念地入篮,落地。

在众人的起哄中,他转过身往回走,随脚把蹲在场边的人一个个都踹了起来:“都去洗干净,吃饭了。”说完,才走到萧余身前,接过她指间的烟:“过两天会有人事总监和你谈薪酬分红,有什么底线吗?”

萧余无所谓耸肩:“你看着给吧。”

他让助理把车开走,自己陪着萧余去取车,刚才关上车门,又追问了句:“还有什么特别要求么?”萧余摇了摇头,却又像想起什么,忽然点头说:“有个私人要求。”

他倒没有任何犹豫,只淡淡地说了个‘好’字。

萧余笑了声,随手从后排拿了两瓶矿泉水,拧开一瓶递给他:“还没听是什么,就敢说好?”许南征接过来:“但有所求,尽力如愿。”

“没那么严重,”她有意停了下,喝了口水,“我想换车了,现在这辆开着太累,尤其停车还不方便,改天陪我去买吧。”他倒是有些意外:“当初你买这车的时候,我就说小姑娘不适合开SUV,现在后悔了?”

萧余和他对视了一眼,才转头去看窗外:“那时候我总要去接你,你又不习惯让我开车带你。你人高,我总不能弄辆玩具车、小跑车给你开吧?

因为这句话,车内一时有些静。

她从玻璃上能看到自己很浅的影子,还有许南征的侧脸。他似乎是侧头看了自己一眼,却没再接话,直到开出车位,才提醒了一句:“系好安全带。”

萧余嗯了声,抽过安全带系好,随手打开音乐,缓解了令人尴尬的安静。

她和他之间太过熟悉,根本不需要像懵懂初识的陌生人一样,说句我真的爱你,再去心焦地等待着答复。许南征的个性她明白,如果他爱自己,就一定会直接靠近,而非这样理智地划出一条线,保持着似兄似友的关系。

她一直在等,等他爱上自己。不能进,也不愿退。

不是没有疏远过,也不是没有努力靠近过,都不过是徒劳无功。或许等到他有天终于头脑发热地爱上了一个人,宣布婚讯时,才算是一切的结束。

第二天递上辞职信时,刚来的美国老板还没反应过来,不停问着为什么,是不是有别家给了更好的待遇。她只解释受朋友所托,实在难以拒绝,最后两个人在办公室里遗憾来、遗憾去的说了一个小时,老板才算是大笔一挥,签了字。

这两年的年假基本没用过,只要她愿意立刻可以走,但终归是老东家,最后还是答应老板再做一星期,交接出手里的东西再撤。

美国人讲情调,特地在茶水间开了个小party,几瓶香槟下肚后,小执行已经蹭过来,低声问:“老板,是不是有哪家公司要上市,你趁机分股份去了?带上我啊。”

萧余险些呛到,只暗叹现在的小孩子把成功和财富,都想的太过简单了。

她正要说什么时,手机忽然响起来,屏幕上闪现的名字是王西瑶。

她回来了?没想到出国这么久,竟还留着几年前用的号码。

王西瑶,这个名字自小就有很多光环,父母都是文协作家,就喜欢将女儿当做古代女子来养,琴棋书画无一不学,而最后就属那手好字最令人称赞,初高中大小比赛从未落败。

还是九十年代,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的字竟卖了七八万。

所以很自然的,她是爷爷最喜欢的弟子,常被挂在嘴边教训她的字。

其实她也练字,只不过仅够应付签文件的名字。

还记得她第一次拉着许南征,对着王西瑶介绍时,曾说:“这是我哥哥许南征,我的名字就是他起的。据说那时候两家大人拟了一百多个名字,他才六岁,竟然力排众议,非说‘笑有余声’不错。他那时候可是小霸王,谁惹得起他?倒霉的是我,叫了这么个怪名字。”

所以,她才被叫做笑笑。

谁又能想到,王西瑶和他的缘分,也因自己被搭了起来。

萧余一直在猜测,王西瑶到底是不是许南征的初恋女友。可是至今,到他们分手快十年了,却依然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