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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嗯了声。

“不容易啊,”许远航怅然了下,“能等你这么久。以前你来医院都先找我,现在也不找我了,远了,哎,这关系都是越走越远了。”

萧余被他说的有些难过,没接话。

正好韩宁的车开过来,她匆匆说了句再见,跑了出去。

开进酒店车库,她解开安全带,很快说我去拿些东西就下来,却被韩宁拉住手腕:“和你开玩笑呢,不用去我家,我凑合凑合擦些药就可以了。”

她回头看他:“你别多想,我知道你家客房多,我真就是给你去上药的。”

韩宁终于无奈笑了:“这药要上三天,难道你在我家住三天?”

“三天啊?”她故意顿了顿,才说,“那你多等我会儿,我需要拉个箱子下来。”

说完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就直接下了车。

谁知道刚才进了电梯,手机就响起来。

很熟悉的名字,却很久没有显示过了。

她拿着手机静了好一会儿,才接了起来:“怎么,这么晚?”

“小航和我说,你去医院了,”许南征的声音很低,身边还有人激烈的讨论,却很快都安静下来,像是走出了会议室,“怎么了?”

这样的询问,如同两个人在昨天还吃过饭,聊过工作。

毫无关系,却又关系复杂。

电梯门向两侧滑开,她走出去,酒店值班的人叫了声萧小姐,她点了下头,才对着手机说:“没什么,是韩宁病了,我陪他去开了些药。”

话真正说出来了,才发现,其实没有那么困难。

这样不公平的局面,她想做个了结。就像在巴黎所说的,韩宁什么都好,凭什么就要这么委屈,被自己雪藏在两个人的世界里。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她拿着门卡,连着刷了三次,才刷开门。

“你没事就好,”许南征说,“有空来我家看看我爷爷,这两年他身体不好,总提起你。”

她没接话,把门卡插上,走进去打开了衣柜,盯着满柜子的衣服,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如果你觉得我在不方便,提前告诉我,我会避开。”

她嗯了声。

对话太尴尬,她只能主动结束:“我还有事,先挂了。”

韩宁的家,她算是第二次来,上次只是在客厅打碎了一个杯子,在书房做了些错事,现在进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对视了一眼,忽然都笑了。

“没想到,还能再登门拜访,”她不痛不痒地说,“打扰了,韩部。”

他关上门,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不客气,请当自己家一样。”

她嗤之以鼻:“说的好顺口,好情圣。”

“这里只来过一个女人,”韩宁放开她,给她拿簇新的棉拖鞋,“亲自登门,非礼了我,然后又堂而皇之,不负责的走了。”

她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一直在开着玩笑,从路上到现在,可就是提不起精神。

她摧着韩宁去洗澡,自己等在客厅里,很大的沙发,软的让人坐上去就想睡觉。上次来都没有留意到,韩宁的家,装修的没有任何棱角,每个细节都舒服的让人想休息。

“你不洗澡?”他走出来,换了新的衬衫,还有棉灰的休闲裤。

“给你上完药再洗。”她不好意思说,两个人都洗的湿漉漉的,实在有些太暧昧了。

韩宁了然一笑,坐了下来。

她看他,他也看她,最后她终于绷不住了:“你要我隔着衬衫给你上药吗?”

他不好意思笑笑,开始解扣子,她拿起玻璃杯,镇定地喝水。

直到上衣脱下来,她才看到过敏的有多严重,红成了一片片。

韩宁背对着她,还不忘开玩笑:“真是失策,锻炼的身材这么好,竟然让你第一次看,就看到这样的惨状。”

她无奈回了句:“看到了,的确有腹肌,身材不错。”

她用棉花棒沾了些药,水粉状抹在上边,更是惨不忍睹。两个人开始还有一句每一句的说话,后来不知怎地,都安静下来。

她只是耐心地,一点点给他抹好。

韩宁忽然动了下,她吓了一跳,然后才发现他拿起自己的杯子,灌了一大口水,喝完就放下杯子,头也不回地说了句:“睡了,晚安。”

萧余一手还拿着棉签,有些想笑,在他关门前补了句:“这是药粉,记得趴着睡,要不全都白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