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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着,坐直了身子:“好,去吃饭。”

萧余看着他站起身,衬衫皱的不成样子,就这样走进洗手间洗漱。水流的声音灌进耳朵里,又一天的日光,都让她觉得昨晚的一切是梦。

因为满身的烟味,她只能去彻底洗了个澡,走出来时只穿了件吊带衫,正对着衣柜挑衣服的时候,忽然觉得后背被他的手指抚过,瞬息绷紧神经,却听见他问了句:“纹的时候疼不疼?”她这才明白,他说的是纹身。

因为纹在衣领以下的位置,又是后背,平时别说是别人,连自己都看不到。

渐渐的竟都忘记了。

他的手指只是很温和地,沿着纹身的形状摩挲着:“为什么纹一对翅膀,我记得这是挺俗的一种图案,几乎所有人想不到纹什么,都会选择这个,”他真的看得很仔细,图案从脊椎绵延到肩胛骨,“不像是你会选的。”

他的话,恍惚像是那个法国纹身师说的话。

那个人建议她挑些特别的图案,可是她却仍坚持纹这个。她不知道别人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可当时的她,只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束缚在许南征身上,不管是生活还是感情,无论走的多远,都逃不过这个结局。

所以她只想纹下个不可磨灭的印记,忘记他,彻底远离。

整个纹身过程持续了四个小时,据说是女人能承受的极限,她全程没抹麻醉药。纹身师怕她真的吃不消,不停劝她这图案的面积,起码要两次才能完成,可自己依旧坚持下来。“好看吗?”她截断了自己再回忆的念头。

他没说话,只是从身后环住她,很轻地亲吻她的后背:“好看。”他凑在她耳后轻声说,声音带了些懒散随意,随着后背温热的触感,让她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

太温暖的拥抱,早已习惯的亲吻。

这么多天,自己有多累,他就有多累,甚至更疲惫。

他也同样是接受了调查她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你放这么长的假,是不是也因为受贿案?”韩宁难得愣了下,才叹口气:“还是瞒不住你。不过不算严重,我说过,我比许南征情况好太过,他到现在还被监控,我不是已经恢复自由身了吗?”

她哑口无言,其实早就该想到的,年底这么忙他怎会有那么长的假期陪自己去旅行。这案子严重,他作为高层又怎么会轻易就脱了关系?是自己把太多注意力,都放在了许南征身上。许南征本就新闻多,又赶上3GR上市,自然媒体会紧盯不放。

可韩宁呢?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处境。

心疼内疚,还有很多复杂不清的情绪,让她有些说不出话。韩宁看见她的眼睛又开始发红,立刻就消散了笑意,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不是说没事吗?最多是以后让老婆养,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就被气的笑了:“好,把你所有的动产、不动产都登记造册,一一汇报——”

话没说完,就被他忽然搂住,狠狠吻了下去。她被吓了一跳,却很快就闭上眼,回应这个绵长而深入的吻。

他不停往前走着,她就顺着他的脚步,不停被他吻着后退着。直到走到床边,他才放开她,低声说:“昨天看你哭的像个小孩子,你这人,看起来对什么都铁石心肠,可哭起来却比那些没事儿就哭一鼻子的女人还难劝。”

她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很淡地笑著:“你知道女人最忌讳什么吗?就是用来被比较。”

他嗯了声,反复地轻吻着她的耳朵:“我没有比较,我是心疼你。”

她感觉他滚烫的手心抚着自己的后背,还有腰间的皮肤。反反复复,撩拨着两人之间的温度,没有语言的交流,到最后他才低下头,轻咬住她突出的锁骨。忽然一阵嗡鸣,是韩宁的短信。

他蹙眉,拿起手机看了眼,脸上的轻松尽去,轻吁口气:“我爸来了。”

“他秘书说他只是路过北京,我去陪他吃顿晚饭,”他边摸出烟,边解释,“今晚不是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好时机,我估计要被教训一晚上。”

韩宁刚才准备点燃,就侧头看到她因刚才缠绵而发红的脸,心中一暖坐下来:“完了,我舍不得走了。”

萧余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这次事情这么大,小心晚上见到你爸有去无回。”说完,想起这些天自己对他的疏忽。

零零碎碎的画面,从眼前滑过,他疲惫的神情那么明显,自己却没察觉。“不要胡思乱想,”他抱了抱她,“下去放松一下,约个朋友吃吃饭,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