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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五六七,马兰开花三十二  陈文席常在外, 和朋友应酬有时晚了直接在外过夜, 难得白天在家见着他。他摘掉眼镜,端起茶杯抿一口。

“这什么时候的茶?”放下杯子, 他眉头皱了起来。

“前阵子杨太太送我的呀。”

“别弄这些,喝不惯, 还是换我常喝的好。”

萧静然嗯哼应一声,倚着皮椅一侧, 手臂枕在他肩上。

陈文席拿起书, 刚翻一页,瞥她, “干什么?”

“过两个礼拜是什么日子呀?”萧静然挑眉,笑着暗示。

“什么日子?”陈文席说, “你生日嘛,当我老糊涂记不得了?”

“没忘就好。”她在他太阳穴虚虚一戳,盘算起来,“我生日咱们在家里吃还是去外面吃?”

陈文席眉头一皱, “在家吃什么,不知道的以为咱家差那两个钱。城中区新开的君华大酒店, 那不错, 我让人订几桌。”

“你请朋友吗?”

“请, 叫上老刘老周他们, 常来往的都请, 别得罪人。”他说, “要么直接开两个厅,你们女人家一起,也好方便你招呼你那些朋友。”

“我那些朋友你哪个不认识?”萧静然嗔道,“知道了,都听你的。”

她给陈文席理了理衣领,“我下楼去让他们炖个虫草汤。”说着出去。

陈文席叫住她,“等下。”

萧静然停住,回身,“怎么?”

“你平时给儿子零花钱多给点。”

“嗯?”

“我看他好像缺钱花。”陈文席说,“刚刚上学前管我要五百,我给了他一千。他从来没跟我开口要过钱,是不是哪里钱不够。”

“不会啊。他每次出门我都问他钱够不够,够也会给他一百两百,零花钱也每月都给,从来没少过。”萧静然皱眉,随即放平,“可能是给同学买礼物或者同学聚会花钱了吧。”

“嗯。”陈文席点点头,“反正你多上点心,他也不是乱花钱的人,要你就看着给。”

萧静然说好。

她走了两步,陈文席又叫她,“汤别炖了,晚上老周请吃饭,你跟我一块去。”

萧静然应了,回房挑出门穿的衣服。想了想,琢磨晚上得很晚才回来,不放心陈就,从包里拿出钱夹,提步去陈就房间。

这孩子哪里都好,聪明乖巧,一表人才,有出息又让人省心,从不去做让大人头疼的顽皮事儿。读书也不需要人盯着,成绩出众,学什么像什么,到了这个年纪,别说叛逆,连跟她吵架也是从来没有的。

打小开始就听话,像他爷爷在时给他备的存折,他连摸都没摸几下,转手就交给了她。每年过节的压岁钱和过生日收的礼钱,他全都存在里头。

这么好的儿子,认识的人没有一个不羡慕她。

陈文席说陈就钱不够花,萧静然哪能不上心。她骨子里是个老派的人,钱嚒,这东西,还是得亲手摸在手里才踏实。她的钱夹也总是“饱满”。

除了晚上睡觉,陈就不管在家不在家,房门基本不锁。他不防备父母,萧静然只觉得万般贴心,平时也不去翻他的东西。

推门进去,屋里一尘不染,房间不需要他自己打扫,但床铺是他自己整理,被子枕头叠得整整齐齐。书桌上的东西也有规有矩地陈列着。

萧静然走到书桌前,从钱夹里拿出五六张百元纸币,想拿本书夹在里面,不想弄乱儿子的书桌,便拉开抽屉。

把几张纸币放进去,刚要关抽屉,动作一顿。

她撇开自己放下的钱,见有一个白色信封,随手拿起一看。

信封里装的也是钱,一张张,都是一百,估摸着有一两千。

陈就攒钱干什么?

萧静然皱着眉翻了翻,错眼瞥见他桌上的台历,这个月有一个日期被圈了一个圈,旁边写了一个“妈”字。

确实,那一天是她的生日。

萧静然愣了一下,唇边笑意禁不住倾泻而出。

“这孩子……”

萧静然欣喜地叹了声,不想让儿子的心思白费,只好把那几张纸币取出来。要是他回来发现抽屉里有钱,那不就知道她开过他的抽屉,看到他的信封了么?

把抽屉里的东西按原样规制好,萧静然把钱装回钱夹,像没来过一样离开。

自认“老式做派”的萧静然,回房以后,拿起手机用上了八百年不用一次的电子支付,给陈就转了一千块,让他晚上在外面吃。

……

下午第一节课结束,陈就去办公室帮老师抱练习册回教室,路上遇见赵梨洁,两个人同路走了一段,但各自班门前散开。

练习册由各组组长分发下去。

陈就坐回位置上,背后一个男生拍了拍他。

一转头,听男生问:“晚上打游戏不?”

“不了。”陈就说,“晚上回去已经很晚了,没时间。”

“你在学校不就能把作业做完。”

“回去得看书。”

男生叹气,“哎,算了。”

陈就这个后桌,是班上出了名的爱玩游戏。天生脑子好用,虽然比不过陈就,但也总是占据前五名的位置。他经常在休假前一天发疯一样赶完所有作业,就为了休假时可以痛痛快快地玩游戏。

而陈就,对游戏没有太大兴趣,无聊时偶尔玩一玩,并不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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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就转回头,班门口有人叫他。抬眼一看,是赵梨洁,他起身过去。

赵梨洁来找他聊广播站下一期稿子的事。

没多久,陈就谈完回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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