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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五六七, 马兰开花三十二  歇下来,萧静然和相熟的朋友们坐一桌。

她是今天的寿星,话题都围着她转。

“我说你呀, 气色越来越好了,以前上学的时候皮肤就好,这么多年了,还是跟个小姑娘一样!”

“那不是日子过得好啊,省心, 人不烦当然就年轻。”

“我看你都不用护肤品吧……”

萧静然忙嗔道:“你们少拿我取笑啊, 这帮人!年轻什么年轻, 都一把年纪了。”

“哪呢,你跟你儿子站在一起,就像姐弟俩, 不说谁知道是妈妈跟儿子!”

满桌都笑。

萧静然也乐:“你这话说得,再说我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话题顺着这, 些微一转就聊到陈就身上。

有位道:“你有福气的嘞,你家陈就真是好啊, 我越看他越喜欢,真恨不得带回我家去。”

萧静然乐得合不拢嘴:“哎哟,我儿子跟个闷葫芦似得, 我还羡慕你家那个活气呢,你赶紧带走带走!”

“我是想, 怕你舍不得!”

“不能!我正好偷几天懒, 度假呀旅游呀, 也出去玩去……”

说说笑笑,另一个厅来人叫:“切蛋糕了,寿星呢?寿星在哪?”

一听,挨个起身,众星拱月般围着萧静然往隔壁去。

服务生推进来一个巨大的蛋糕,陈文席和陈就站到萧静然身边,她说:“一把年纪了就不唱生日歌了。”

他们便只陪她许愿、吹蜡烛、切蛋糕。

朋友送的礼物早就归置在厅里一侧,切完蛋糕才到父子俩的重头戏。

陈文席送了她一对手镯,金贵得很。在朋友们打趣的羡慕声中,萧静然让陈文席给她戴在手腕上。

陈就的礼物盒稍大些,拆开一看,是一条吊坠项链。

他一个半大男孩,买也买不起多贵的东西,况且谁没见过首饰,贵重的是这份心意。

在场女眷个个都夸。

“陈就真懂事。”

“陈太太好福气!”

“这孩子好,有出息,还孝顺……”

萧静然眼睛弯得只剩一条缝,陈文席带着褶的脸上也露出笑意。

祝完寿,席间继续。

陈就被陈文席带着去和他的朋友说话,萧静然让服务生帮自己把首饰盒收到一旁,盒子递过去,停顿了一下。

服务生问:“您怎么了?”

“没事。”萧静然噙着笑,松了手,让他把空盒子拿走。

还以为陈就给她买了什么大物件,那天拎个那么大的袋子回家。

摸摸脖颈上的吊坠,萧静然略觉奇怪,但没多想,转身继续招呼朋友。

酒过三巡,气氛正好。

陈就端着饮料,跟着他爸给一众叔叔伯伯敬酒。萧静然从隔壁厅过来,看他们有说有笑,陪着聊了一会儿,拍一下陈就的肩,叮嘱:“不能喝酒啊。”

陈就脸热得有些红,揽了揽她的腰,“妈你去休息吧,多吃点。”

萧静然笑着走开,他们一帮大老爷们闹哄哄,她绕一圈,经过陈就的座位,见他挂在凳子上的外套堪堪落地,拿起来,边理边朝放置物品的桌走。

折起来前随手摸了一下口袋,一边没东西,另一边摸到一张纸。

萧静然顺手拿出来,一看,愣了愣。

是张购买小提琴的小票,花了三千多块钱。

……

电影散场十点多,冬稚三人在街上逛了一会儿。

温岑请喝奶茶,虽然两个女生,一个说不用,一个想喝又担心会胖,还是一人被塞了一杯。

“暖手也好嘛。”他说。

冷风吹得人清醒许多。苗菁和他俩不走一个方向,挑了个折中的地打车。

“我坐出租回去。”她道,“温岑你陪冬稚走一段呗?有点晚了。”

冬稚刚说不用,温岑笑嘻嘻应下:“好,你回去吧。”

出租载走一个,温岑二话不说接过她的车把手,“行了,别看了,走吧。”

她犹豫:“我可以自己骑车回去的,你要不回家吧,等会太晚了……”

“没事。”温岑说着啧了声,“苗菁不用送,你也不让送,在你俩这我怎么这么不像个男的。”

冬稚没办法,在他的催促中,坐上车后座。

温岑骑了一会儿,刚过路口,忽然停下。

“怎么了?”

“戴着手套不太方便。”

他用脚撑着地,冬稚怕不稳,从车上下来。

温岑把手套摘了,要摸兜,想起穿的这件是没口袋的外套。

冬稚伸手:“给我吧,我帮你拿。”

他应了声,顺手塞给她。

冬稚把手套撞进口袋,重新坐上车。温岑这回骑得不快,因为速度慢,风刮在脸上也没那么疼。

仍旧送到她家附近的路口,冬稚道了谢,从温岑手里接过自行车把手。

“你打车回去吗?”

他说:“我去搭末班公交。”摆摆手,和她往反方向走。

冬稚骑上车,不远一段路,很快就到家门口。

刚推着车进院子里,手机响。拿出来一看,温岑打来电话。

她边停车边接,“喂?”

“我手套是不是落在你那了?”

“啊。”冬稚这才想起来,摸摸兜,“是在我这。”

“你明天……算了。我没走多远,现在来拿,你方便走出来吗?”

冬稚想了想,说好,“你到刚刚的路口等我,我马上来。”

挂电话,先进屋放下东西,冬稚正要出门,手机又响。

以为是温岑的电话,结果是陈就。

一接听,他就问:“你睡了么?”

冬稚说:“没有。”

“你到小门这里来!”

小门,是从陈就家后厨旁直通她家院子的那扇门。

冬稚犹豫:“我……”

“快点,我现在下楼了!”

过去就几步路,冬稚只好先去找他。

到门边,站在阶下的石板上,敲了敲铁门,就听响起拧锁的声音,门从里边打开。

陈就扬着笑脸:“冬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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