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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伸手指保证:“真的。”

秦书瞧他一眼:“放心,我还没那么脆弱。”

卜一现在担心的是:“那你以后跟贺竞南碰面了,你...怎么办?”

秦书:“气势上压倒他。”

卜一不明白:“什么意思?”

“聪明人一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

卜一在原地站了数秒,还是不明白。

秦书已经走了老远,他小跑着追上去,好生相劝:“诶,琪啊,你可千万别...再表白了,万一要再失败,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

秦书:“我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

卜一摇头,这会儿他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当然不是,你是我见过最帅气又爽快的女孩儿。”

秦书:“那不就得了。”

她不是小女人,不会为了爱情寻死觅活。

没有贺竞南的这几年,她变得更好了。

只是想到还有几天就要见面,她现在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悲喜交加?

可能吧。

卜一跟在她身后,“琪琪,要不你这个寒假就别去实习了,以后还是回海纳总部上班吧。”这样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秦书:“解决得了一时。”

卜一:“嗯?什么意思?”

秦书没应声,双手插兜,慢慢悠悠的走着,不时踏两脚雪。

卜一快走两步,追到她前面去倒着走,“诶,琪琪,你刚才那句,什么意思?”

秦书难得这么心平气和的跟卜一说心里话:“逃避不是办法,贺竞南是我心里的一个疙瘩,现在有这个机会,我就得把这个疙瘩解决了。”

爷爷以前经常跟她说,那些不开心的人,不是因为将就,就是因为逃避。面对了,很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可能这个解决的过程会很辛苦也会很痛苦。

但解决了,就会一劳永逸。

卜一好像明白了一点,用力点点头:“那我支持你去上班,你看四年半你都没走出来,是该好好解决一下。”

一直玩到下午五点,他们才从马场回市区。

因为贺竞南的事,秦书玩的不是太尽兴,方慕和也感觉出她情绪上有波动,“琪,怎么了?”

秦书:“没睡好。”

方慕和:“我不是指这个。”

秦书装傻充愣:“你是说我今天技术不咋地?马的原因。”

方慕和一脸无奈:“...跟你说句话怎么那么费劲!”

秦书笑:“那还不简单,你把嘴闭紧不就行了?”

“......”方慕和知道问不出什么,打开邮箱开始工作。

卜一玩累了,坐在副驾驶睡着了。

秦书也困,靠在椅子上眯上眼小憩,刚睡了几分钟就接到韩沛的电话。

“忙不忙?”他问。

秦书发现韩沛低沉的声音有治愈的功能,一下午低落的心情瞬间好转,她回:“不忙,在车上。”

顿了几秒,韩沛:“那我现在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饭。”

秦书歉意道:“我不在市区,回去估计要挺晚,明天我请你。”昨夜打扰他那么久,她得找个机会表示感谢。

韩沛思忖几秒,又问:“晚上有没有安排?”

秦书:“和朋友吃个饭,别的没有。”

韩沛:“那晚上陪我跑步。”

秦书微怔,她确定自己没听错,韩沛让她陪着他跑步。

秦书:“...”

这次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是认真的,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在里面,她迎着他的视线,“你喜欢我什么?”

看来直白会传染,她竟毫无顾忌的问出口。

韩沛:“漂亮,性感,聪明。”

秦书:“...就这些?”

韩沛颔首,坦诚道:“目前是。”

这种男人,直白起来都是一种诱惑。

秦书笑:“这么肤浅?就不能说点有内涵的?”

韩沛:“那至少也得三五个月后的,了解一个人的内在得时间和过程。”他说:“我们才认识两天,我现在要说爱你爱的刻骨铭心死去活来,你信?”

秦书毫不犹豫:“不信。”

总觉得不真实,下车前,秦书索性一次弄个明白:“你身边肯定围着不少漂亮性感和聪明的女人。”不多她一个。

她还有自知之明,她绝不是最好看的那个,才见了两次,他怎么就对她上心了?

韩沛:“所以,你不一样。”

凌晨十二点半,秦书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毫无困意。

韩沛那句‘所以,你不一样。’一直萦绕在耳边。

算不上情话的情话,扰的她心神不宁。

方慕和以前跟她和卜一探讨过什么是爱情,她觉得经得住时间和平淡考验的感情才是,她向往相濡以沫的感情。

就像她的父母,她的爷爷奶奶。

一辈子没有轰轰烈烈,却过得踏实。

方慕和说,感情和爱情不是一回事,日久生的基本都是感情,这种感情很复杂,是习惯是依赖,有时还有生存的需要。

爱情是很纯粹的,没有条件,是一瞬间的心动,道不清说不明。

在那一瞬,甚至可以为TA活,也可以为TA死。

刻骨铭心又心甘情愿。

方慕和还说,不是每个人都有幸遇见爱情。

有些人谈了不止一次恋爱,但却从没体会过心动是什么滋味。

后来,方慕和跟他的初恋分手了,她有次问他爱不爱的事,他再也不提,说爱情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信那个做什么。

卜一说,方妈的爱用完了,所以不想提那些情情爱爱的。

秦书开始瞎想,韩沛对她...是一见钟情?

也可能,在第一次见面,他让她坐在驾驶座后面那个位置,一切就不一样了。

韩沛要是喜欢一个女人,还主动追,不管哪个女人都没法抵抗那份诱惑。她也是俗人一个,不例外。

长这么大,第一次因为男人的一句话,她失眠了。

实在睡不着,秦书起来弹钢琴。

有些曲子好多年不弹都忘了谱子,去书房找来多年前的琴谱,翻来翻去,没有哪首适合现在的心情。

今天韩沛跑了二十三圈,她就翻到了第二十三页。

秦书来回弹了十遍,大脑越兴奋了。

合上琴盖,拿着手机去了露台。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方慕和刚睡着又被吵醒,晚上喝了不少红酒,这阵子睡意正浓,也就是秦书,换做别人三更半夜来吵他,他早就直接挂了电话。

没好气的问秦书:“你又哪根神经搭错了?!”

秦书:“韩沛要追我。”

方慕和以为自己听错了,拧着眉:“你说什么?”

秦书:“话。”

方慕和:“...不说我挂了。”

秦书趴在台子上,看着小区里零星的灯火,被韩沛主动表白的那份悸动还在,虚荣心也在作祟,怎么都冷静不下来,只能来找方慕和,让方慕和给她泼泼冷水。

隔了几秒秦书才说话:“韩沛要追我。”

方慕和清醒不少,开灯起床,“韩沛要追你?他亲口说的?”

秦书:“嗯。”

方慕和去书房拿上烟,正好书桌上有半杯冷咖啡,他端起来一口气喝了。

喝完直接去了阳台,打开窗户,东北风嗖嗖的卷进来。

他冷的向后退了步,开始点烟。

好半晌过去,秦书没听到那边的动静,“怎么不说话?”

方慕和深深吐出一口烟雾:“抽支烟压压惊。”

秦书:“...”她不满地质问:“有那么大惊小怪?我哪里差了?”

方慕和平静不少:“跟你没关系,就是韩沛那种冷血动物一下子要食人间烟火,有点不习惯。”

又问她:“你怎么想的?”

秦书在露台上也冷,把睡袍用力裹紧,不忘回方慕和:“现在什么都没想,等我明天头脑理智了再说。”

冷风吹着,方慕和的酒气散的差不多。

感情的事,他作为局外人,不好多说什么,况且韩沛那样的,没几个女人会拒绝。

他担心的是:“你确定你能驾驭得了韩沛那样城府深不见底的男人?”

又提醒她:“韩沛跟我一样,没那么多时间去谈情说爱,也没心思哄女人,至于你这个年纪想要的浪漫,他更给不了。”

给秦书几十秒消化的时间,方慕和又继续道:“最主要的是,你跟韩沛之间,还牵扯到两家的商业合作跟长辈的交情,你都二十三岁了,也不小了,真要跟韩沛在一起后,哪能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分手就分手?这些你都要想好了,如果你明天冷静下来,经过深思熟虑后你还是想跟他试试。”

顿了下,他说:“那我支持你。”

秦书连着五六天没睡好,脑仁都发疼,她用力按着头上的穴位,方慕和说的这些确实要考虑清楚了。

方慕和没催着她说话,她现在需要冷静。

过了一阵子,秦书喊他:“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