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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舍不得苏芩。

她今日才刚刚跟姀姀见了一小会子,昨日里还没见到人,因为绿芜说姀姀在跟三姐夫睡觉。

只要姀姀一跟三姐夫睡觉,她就不能进来了。

盯着苏芩那双眼尾散着氤氲嫩粉的水雾眼眸,苏蒲噘嘴,小心翼翼的觑一眼自家三姐夫。

三姐夫就会欺负姀姀,她可是总听到姀姀在晚上哭的厉害呢。

不同于早早搬出去的苏浦泽,苏蒲还睡在苏芩的清寂阁里。

斐济低头看着这位扰兴的四姑娘,将苏芩的脑袋按到怀里。“你也不小了,明日我派人将隔壁院子收拾出来,你这就住出去吧。”

苏蒲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不敢。

三姐夫总是凶凶的,她害怕。

想到这里,苏蒲将求救的目光转向苏芩。

苏芩被斐济这一提醒,才想起来苏蒲如今确实是不太好随他们一道住了,便颔首道:“我让绿芜去安排……”顿了顿,苏芩又摇头,“绿芜刚刚生了孩子,还是让红拂去吧。”

三年前,绿芜与青山成亲,去年诞下一子。

苏蒲卖萌失败,只得可怜巴巴的被斐济用眼神赶了出来。

屋外,阳光正好。

苏蒲站在中庭,旁边传来小丫鬟如云兴奋的呼喊声,“四姐儿,大少爷回来了。”

如云是苏芩特意给苏蒲挑的小丫鬟,从苏蒲十岁起两人就一直在一处,年纪相仿,相处的也很是和谐。

“哥哥回来了?”苏蒲双眸一亮,原来的郁闷一扫而空,提裙步下石阶,颠颠的奔出去,身上挂着的玉佩银铃叮当作响,可见其心情之好。

垂花门处,苏浦泽身穿月白长袍,身形俊朗清逸,一头青丝黑发被一根缎面靛绿色发带系住,缎带随风轻舞,略过少年面容。少年站在那里,身如挺松,面容清冷。跟急匆匆奔出来的苏蒲撞了个正着。

“哥哥。”苏蒲甜甜的唤一声,扬起小脸使劲在苏浦泽怀里蹭了蹭。

苏浦泽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行弱冠礼了,故此他特意回到了项城来。

“当心点。”不同于在外人面前的冷淡疏离,苏浦泽对这个妹妹是十分爱护的。虽然他们只是堂兄妹的关系。

“我去给师傅请安。”将苏蒲扶稳,苏浦泽拢袖,往院内去。

苏蒲噘嘴颠了颠小脚,恋恋不舍的放开苏浦泽,提着小裙子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想着去小厨房讨碗温奶吃,却不防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刀枪碰撞声。

不远处,身穿朱红色衣袍的男子手持长剑,身形如矫狼,正跟另外一位男子缠斗。

“哐当”一声,绿水手里的剑落下,被砍成两半。

“皇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臣自愧不如。”绿水不卑不亢道。

皇帝收手,将长剑入鞘,冷冽眸色渐缓,弯腰把跪在地上的绿色虚扶起来。“是将军教导的好。”说完,皇帝从腰间取下一玉佩,递给绿水,“听闻贵夫人有孕,这是贺礼。”

“多谢皇上。”绿水也不推辞,径直收了。

皇帝点头,对于项城郡王府内众人的进退有度和大方态度十分满意。

时光荏苒,原本尚窝在母妃怀中的小小少年,经历过血雨洗礼,已学过了收拢人心与虚与委蛇。那些被迫刻印在心中的帝王权术,将他整个人打造的越发凤姿玉朗又沉静暗敛。

帝王,最不该让人看透的,就是心。

“噗噗……”皇帝一扭头,看到苏蒲,双眸微动,哪还有刚才那股子阴狠的磅礴气势,整个人瞬时柔和下来。

但这副模样的皇帝在苏蒲看来,实在是可怕的紧。

苏蒲面色一白,提裙颠颠的往院子里头跑,身上的玉佩银铃被撞得杂乱无章。

哥哥救命!变态又来了!

又要对她又舔又咬了!

她不好吃的,嘤嘤嘤(╥╯^╰╥)

……

苏蒲不知道为什么,身为九五帝尊的人,会对戏弄自己这件事那么执着。

虽然在她小时并不知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九五帝尊,还曾乖巧的唤了他好几年的哥哥,但自从苏蒲来了初潮,她就发现这位“哥哥”看她的眼神越发怪异起来。

苏蒲心中害怕,趁着少年皇帝回皇城的时候,故意跟人疏远起来。

好在,少年皇帝要忙的事很多,单单稳固朝政,和处理每日里堆积下来的功课、奏折就几乎将他压垮,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

到了如今,朝局稳固,边域安宁,朝中上下又开始催婚。说国不可无后,皇帝后宫空虚,连宫女都没临幸过,实在是让人担忧。

皇帝已弱冠。二十出头的年岁,说小不小,说大不大。那磅礴的情.欲早就在少年时被琐事蹉跎干净,余下的只是绵绸的思念。

先帝在十六时就已迎娶皇后,皇帝确实是晚了许多年。

他定睛看着那躲在红木圆柱后的小姑娘,看到她放下头上双苞后,梳起来的发髻,眉眼渐深。

养熟了,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