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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重行面无表情的松手,抽手时略过女子那头垂顺的青丝长发,指尖不经意的勾出一绺。

长发下,是一双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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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那双耳,透着薄粉,衬在那抹玉色象牙白的纤细粉颈上,更添嫣红。

那耳垂,又细又薄,透着股象牙粉,让人不自觉的便想,若是尝在口中,该是何等绵软滋味。而这小姑娘,也应当会在他怀中,颤栗如花。

身后跟进一大堆人,吵吵嚷嚷的十分闹腾。陆重行收敛心神,拢袖而立,修长暗影打下来,完全笼罩住苏娇怜纤细的身子。

榻上,女子歪着柔软脖颈,粉唇轻抿,掩在绸被内的小手暗暗攥住身下的裙衫。

按照剧情,她此次昏倒,应该是被沙雕接住后抱进了马场旁边专门用来休憩的屋子。然后流言四起,她苏娇怜再次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可如今,这抱她的人,却变成了陆重行。

“表哥,我已经命丫鬟去请大夫了。”榻旁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苏娇怜想,这应该就是栖霞县主了。

栖霞县主的祖父是当今老皇帝的亲兄弟,她与陆重行是三辈内的表亲关系。在书中,栖霞县主对于陆重行是有几分情意在的。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陆重行是栖霞县主的白月光。

只可惜,栖霞县主并不知道,她苦苦追寻的这抹白月光已经是深潭里的一抹死水,阴的发黑。

不大的屋子里塞满了人,苏娇怜亚历山大的躺在榻上,保持镇定。

大夫来的很快,是马场里专门养着的。

“这位姑娘只是中了暑气,休憩片刻就好。”

有小丫鬟捧了消暑的香薷饮来,陆嘉上前道:“大哥,我来喂吧。”

苏娇怜一个机灵,装作幽幽转醒的样子。她撑着脑袋,娇弱的靠在那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榻旁的陆重行。

男人的身量很高,站在马场上时不觉得,一进屋,那股子压迫感就迎面扑来。在加上苏娇怜如今正躺在榻上,故此在仰头看着男人时,便更觉其浑身带着慑骨寒意。

外面的日头很大,屋子里呆了一圈人,光线不是很好,苏娇怜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她知道,男人肯定又在想,这位表姑娘真是越发的放荡不羁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做出往男人怀里扑的事。

不知廉耻的苏娇怜面色苍白的扶额,吃了香薷饮,声音细细道:“我还是先回去吧,扰了大家雅兴,实在是过意不去。”

陆嘉立即道:“我与你一道回去。”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便好。”

陆嘉本也就是客气一番,听苏娇怜说完,犹豫片刻后就“勉为其难”的点头了,然后拉着她的手殷殷叮嘱一番,就跟担心女儿被野猪拱去的老母亲一样。

毕竟她今日可是准备在栖霞县主面前大展风采,好好讨好一番这位日后的皇室长公主的。

原因无它,只是因为,在陆嘉上辈子时,这继任了皇位的人是栖霞县主的嫡哥哥,肃王府的世子,太叔成宁。

不过陆嘉不知道的是,在她死后,这太叔成宁没当几天皇帝也死了,最后这皇位,还是会落到陆重行手里。

陆嘉一方面虽然喜欢陆重行,但另外一方面却对太叔成宁这位小世子也十分感兴趣。算起来,这位太叔成宁在书中也是份量极大的一位男配。

朝廷众人皆知,皇上无子,日后继任大位之人必是要从皇室血脉中进行挑选。

如今,有资格竞争的除了肃王府的世子太叔成宁,就只剩下一个礼王太叔启。

太叔启乃宫女所出,并没有背景后台,三十三岁了都未娶亲,只有几个通房姨娘。皇城人都觉得,老皇帝这皇位大致是会传给那小世子,太叔成宁。因此,无人敢在太叔启身上押注。

一方面是太叔启与太叔成宁还是明面上的竞争者,另外一方面是如果谁将女儿嫁给了太叔启,那不就是明摆着在打太叔成宁的脸嘛。太叔成宁已是半个赢家,谁都不愿得罪这位未来的皇帝。

而作为太叔成宁唯一的庶妹,栖霞县主的地位自然也非同凡响。

“表哥,我前日刚刚得了一匹汗血宝马,却桀骜难驯,不知表哥可否帮上一把?”栖霞县主戴着女式的小巧紫金冠,身着胭紫色骑装,娇小玲珑的站在陆重行身边说话,刚刚及笄的小脸上带着难掩的傲气。

可惜这个男人十分的不解风情,“苏表妹身子不适,我先送她回府。”

被男主当成了挡箭牌的苏娇怜:我不要!我不想!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栖霞县主脸上甜笑一冷,看向苏娇怜的目光充满敌意。

变成了箭靶子的苏娇怜抱着绸被缩在榻上,面色更白,“不劳大表哥费心……”

“走吧。”陆重行不耐烦的打断苏娇怜的话,直接转身就走。

苏娇怜一看周围女子,尤其是栖霞县主那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模样,赶紧缩着脖子跟了上去。

两人走出去一段路,日头陡然阴暗下来,然后又热烈起来。

苏娇怜下意识抬头看一眼,额角被滴到一滴水。她抬手抹去,眼前是明晃晃的日头。

“噼里啪啦”一阵急雨落下来,日头却依旧大的厉害。这是一场太阳雨。

“落雨了。”走在前头的男人突然道。

苏娇怜抬手,用罗袖遮雨,往马车的方向疾奔而去。这是她下意识的动作,毕竟谁避雨都是往能遮雨的地方跑。只是苏娇怜却忘了她脚上不跟脚的鞋,才跑了几步就掉了。

无奈,她只得又顶着雨将鞋寻回来穿好,然后讪讪的看一眼身后的男人。

跟苏娇怜的狼狈模样不同,男人看到落雨,也未疾奔而行,依旧慢条斯理的冒雨而走,闲庭散步般。

雨又急又大,等丫鬟奴仆寻好油纸伞过来时,雨已经停了。

干燥的青石板路上被覆了一层濡湿痕迹,路两旁的青葱郁木被雨水洗涤,散发出更加干净明亮的颜色和气息。

苏娇怜半湿着衣衫坐在马车厢里,身旁是同样湿了骑装的陆重行。

苏娇怜身上的骑装紧紧贴着肌肤,颜色细薄,透出肌理。她环着身子,蜷缩在角落,湿漉的长发贴在后背,薄薄一层,腰臀尽显,简直是鸵鸟埋沙。

陆重行只看一眼,就面无表情的别开了脸。

男人身上的骑装不透肌肤,只贴在身上,将那份宽肩窄腰的身材和八块腹肌暴露的一干二净。

这是陆重行的马车厢,很大,像个小房间似得五脏俱全,甚至还有一个隔间和一个小小的衣柜。

男人打开衣柜,从里头取出一套干净的袍子,转身拉好马车厢中间的隔帘,径直去换了。

苏娇怜湿漉漉的坐在那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她捂着小鼻子,看一眼那被拉的严严实实的帘子,噘起小嘴。

她才不会偷看他呢。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有什么好看的。

“换上。”帘子被猛地拉开,兜头扔过来一件长衫,将苏娇怜整个人都罩在了里头。

长衫上有清冷的小龙涎香味,是陆重行的衣服。

苏娇怜抱着衣服,正准备去后头换,就听男人道:“把鞋扔了。”

苏娇怜低头一看,自己的绣鞋糊着泥水,已经把马车给踩脏了。

燥红了一张小脸,苏娇怜褪了鞋,赤着脚进后头。她换好衫子,拢着湿发,正欲出来,又听外头的人道:“别动,在里头呆着。”

马车辘辘行驶起来,苏娇怜才恍然想起,这是古代,露个脚都要被娶走的地方,她如今衣衫不整的跟陆重行同坐一辆马车已属大忌,哪里还能面对面,眼瞪眼的坐在一起。

想到这里,苏娇怜沉静下来,乖巧盘腿坐在那里。

帘子外,男人换了干衣裳,单手挑起那只泥水斑斑的绣花鞋,从里头抽出棉絮。

绣花鞋温热,似乎还残留着女子肌肤上的温度。男人想起前夜那柔弱无骨的触感,和方才透着白腻色的腰臀,眸色微深。

干干瘦瘦的一个人,哪里知道竟是那么绵软的一只。

不知马车行了多久,苏娇怜歪着身子,倒在软垫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帘子被挑开一角,男人微侧眸,看到躺在里头的苏娇怜。

身上穿着他的长衫,素白如雪,青丝云瀑般散开,藕臂压着袖角,露出雪白膀子。因为长衫太大,香肩微露,藕荷色的小衣带子勒在白细肌肤上,衬出细细的红色勒痕。

看上去又乖又小。

蠢得毫无戒心。

陆重行转身,俊美无俦的面容上隐显出一抹笑来。他伸手取过那被搭在木施上的一只罗袜,捻到苏娇怜面前。

“我觉得这东西甚是眼熟,不知表姑娘可否告知,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苏娇怜眨了眨眼,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转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眼心虚的躺在那里看陆重行对着自己瘆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的罗袜。”顿了顿,男人又道:“表姑娘可知,因着我连日来丢失罗袜,所以我如今穿在脚上的罗袜都是不成对的。”

苏娇怜当然不知道。

陆重行扔掉那只罗袜,撩袍坐到榻上。他挺拔的后背腰臀贴到苏娇怜身上,细滑的布料就跟凉蛇似得瘆人。

男人抬脚,褪掉了脚上的长靴。

苏娇怜“咕噜”着双眸,下意识往下看一眼,只见陆重行穿着一对素白罗袜,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哪里有他所说的不成对。

注意到苏娇怜的目光,陆重行低笑一声,“表姑娘在瞧什么?”

苏娇怜赶紧闭上了眼,片刻后觉得不安全,又赶紧睁开,却正巧看到男人褪了自己的罗袜,将刚才从苏娇怜木施上捡的那只穿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