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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学期对大四的学生来说, 充满了紧迫感。

他们不仅要准备毕业,更重要的是,要考虑前程。

物理学这样的基础学科基本上都是要往下再读的, 研究生阶段的方向会比较多。

觉得自己不适合学物理的, 要么就是毕业后改行, 要么就是跨专业考研。

物理学院是A大的王牌院系,在全国也是最顶尖的,想要考A大研究生的数不胜数。

邢翰已经通过推免拿到了本校的offer。最近, 他在替导师打听薄谈的想法。

他从导师那里隐约了解到一点薄谈的背景。薄谈那样背景的人, 让他接下来一直搞科研怕是有点难, 但导师还是希望他能继续读下去的,不管当不当他的研究生。

听到邢翰的打听, 薄谈说:“放心吧, 会的。”

邢翰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

他无意中看到不远处的一个身影,拍了拍薄谈:“那不是顾含青吗?”

顾含青也看到了薄谈和邢翰。

她走过来和他们打招呼。

邢翰笑了笑, 问:“你怎么在国际部这里啊。”

“正好路过。你们呢?”顾含青看向薄谈。

薄谈:“我们也是。”

旁边几个人走过,他们站的地方有点拥挤, 薄谈把顾含青拉到身边,挡开了人群。

邢翰默默吃了一嘴口粮, 说:“国际部这边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我想起来了,这几天是交换生还有联合培养项目的面试时间。”

顾含青点点头:“好像是的。”

“你去上课还是回宿舍?”薄谈问。

顾含青就站在他的身旁, 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腕。“正要回宿舍。”

薄谈:“那回去吧。我们还有点事。”

邢翰:“对, 我们还要出去一趟。”

和薄谈他们分开后,顾含青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她是来面试的,没想到面试出来遇到了薄谈。

晚上, 顾含青去薄谈那里, 薄谈也没有问起白天在国际部看到她的事。

薄谈从书房出来, 看到顾含青正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看电影。

这是一部整体色调偏蓝的电影,镜头不停地变化,映着顾含青的脸。电影里的主人公像是在经历一场分别戏,女主人公声泪俱下,顾含青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

薄谈走到她身边坐下,把她连毯子一起搂进怀里,“在想什么?”

顾含青:“没想什么。”

薄谈抬起她的脸。

顾含青对上他的视线,移开了脸,随后勾上他的脖子,脸在他的怀里服软地蹭了蹭,“谁还没点心事。”

薄谈笑了笑,没有再问。

两人一起看完了电影的结局。

是个悲剧。

**

面试过后大概一个月就出结果了。

顾含青是在一个很普通的下午收到的通知。

点开邮件,她盯着“恭喜”两个字看了很久。

她把拿到offer的消息告诉了纪书桐。

-纪书桐:终于!

-纪书桐:青宝,你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顾含青:是的。

纪书桐很为顾含青开心。

隔了一会儿,她又问:你和薄谈说了吗?

-顾含青:还没有。

-顾含青:我打算找个机会跟他说。

迟早要说的。

-纪书桐:青宝,你要是有事就找我,我随时等你的电话。

-顾含青:好。

薄谈最近也比较忙,整天整天地在实验室,顾含青见他的次数也不是很多。

在她打算找机会和薄谈说的时候,有一天下午,她遇到了薄诏。

她是在校门口看到薄诏的。

他的车就停在路边,他坐在车里,顾含青从旁边走过,看到了他。

他像是在等人。

她看到薄诏的时候,坐在车里的薄诏也看到了她。

见都见到了,顾含青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大哥。”

薄诏:“我是来找你的。”

顾含青微愣。

第一反应就是和薄谈有关。

薄诏:“上车吧。”

顾含青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她上车后,司机启动了汽车。

顾含青和薄诏坐在后排,中间隔着段距离。

薄诏的气场很强大,是更加的沉稳、不显山不露水的那种。和他坐一起,顾含青的呼吸都不自觉地轻了几分。

据她所知,薄诏比薄谚大四岁。

他们兄弟两个虽然小时候有段时间一个跟爸爸,一个跟妈妈,但后来关系还可以。

车里安静得有些凝滞,顾含青看向了车窗外。

不知道薄诏要带她去哪里。

薄诏不是薄谚那疯子,总不至于是来找她麻烦的。顶多就是给她一笔钱,要她离开他的弟弟。

车开到了一家私人茶室。老板非常客气地招待他们去了包间。

沏好茶后,老板退了出去,包间里只剩下顾含青和薄诏两人。

顾含青等着薄诏开口。

“我知道薄谈和你在一起是为了找个挡箭牌。”

薄诏的语气太过笃定,像审判一样,顾含青想否认,都觉得自己的否认在他的面前会很苍白无力。

她干笑了一声:“真是瞒不过大哥。”

薄诏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薄谈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家里想让他读个MBA,然后接手部分产业,但是他不愿意。”

顾含青:“他是想学天体物理吧。”

薄诏:“为此,他和爸爸没少吵架。我劝过他,也没有用。我找你,是想让你劝劝他。”

顾含青好笑地说:“大哥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她没想到薄诏找自己居然是为了这件事。

薄诏:“你不劝劝,怎么知道你不行?”

顾含青一噎。

当然不行。

他明知道她和薄谈是怎么在一起的,居然还让她去劝薄谈。

他作为亲哥哥都劝不动,她怎么可能劝得动。

薄诏却是说起了另一件事,“过年的时候,我在老太太那里看见你,很惊讶,没想到薄谈会把你带去,还是在那个时候。”

顾含青脸上那因为觉得荒诞而产生的笑意凝了凝。

薄诏注意到她的表情,说:“看来你知道,初三是我们母亲的忌日。他连这个都和你说了。”

顾含青垂眸不语。

薄诏继续说:“我知道你找上薄谈是因为薄谚。你母亲和我们二叔的事我也知道,薄谚为难你一个小姑娘是太过分。只要你去劝薄谈,我就会让薄谚永远不再找你的麻烦。”

“另外,车、房、钱,你想要的都可以满足你。”他开出的条件足够直击要害、足够诱人。

之后,薄诏看着顾含青,等待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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