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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她了◎

听到这句话, 蒋意歌诧异地回身看了薄诏一眼,眼睛里还带着点冷意没有消散。

不知道为什么,薄诏对她这样的眼神很受用, 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温热干燥的掌心贴着蒋意歌的手腕, 指腹按在她的手腕内侧, 带着其主人内敛又强势的风格。

蒋意歌沉下去的心又浮了上来,跳动的速度略微加快。她在一瞬间做出清醒的判断,薄诏说的是真的。

因为他没有必要骗她, 更没有必要哄她。

不过, 他带上了三分温和的声音让她有种他在哄她的错觉。

就像是多巴胺带来的快乐,明知道是短暂的, 还会让人沉溺。

蒋意歌借着这个机会, 用浅淡不在意的语气说:“薄总不是经常带她出去么?”

问的时候她不敢看薄诏的眼睛, 怕被他看出来, 她真的在意。

薄诏听到的是冷淡到不含情绪的声音,心里失笑。

连“薄总”都叫出来了。

薄诏:“就是带去应酬过几次, 陪老头子喝酒, 都是年前的事。现在看来,传成这样是她有心的。”

他这么一说, 蒋意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不是传的那样。

盛云这边还白着脸。

薄诏和蒋意歌的话让她害怕。离开北城她就完了。

她试图走上前求个情、挽回几句。

薄诏余光看到,一个凌厉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扫了过去。

盛云吓得手脚僵硬, 顿住了脚步。

薄诏拉着蒋意歌往大门走,“正好有点事找你。”

蒋意歌垂眼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 任由他拉着了。

薄诏今天是一身黑色的西装, 里面的衬衫也是黑的。两道黑色的身影映在酒店光洁的地面上。

来到大堂这层的休闲区, 薄诏松开了蒋意歌的手腕。

蒋意歌借着双手环抱的姿势, 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薄诏手心的温度好像还残留在上面。

刚才的事情已经揭过,她没有再提。

她刚想问薄诏有什么事要说,就听薄诏叫了声她的名字:

“蒋意歌。”

蒋意歌看着薄诏。

即使穿着很高的高跟鞋,她在他的面前还是矮一截。

大堂的水晶灯照着他们,他的影子投在她这边,几乎完全把她笼罩。

薄诏说:“我既然结了婚,就不会乱搞。”

蒋意歌微微一怔。

他说既然结了婚就不会乱搞,虽然他们是联姻,他对她没有感情,但是这句话已经足够让她高兴了。

这也相当于他只有她一个人了。

蒋意歌很庆幸二十岁的自己鼓起勇气去找了薄诏,也很庆幸他答应了,不然现在听到薄诏这句话的就是她的二姐。

高兴之余,她又生出了几分嫉妒。她因为那种可能性,嫉妒她二姐。

怕自己的情绪被薄诏看出来,蒋意歌克制地“哦”了一声。

保持这样也挺好的。

她冷淡的薄诏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薄诏觉得自己说太多了。

差点忘了,她是养不熟的狼。

再一想是他鼓励她成这样的,他又没脾气了。

这时,他又听到了蒋意歌清冷的声音:“我也是。”

薄诏:“是么。”

蒋意歌用尽量自然的语气说:“那个主唱是误会,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说完,她转移了话题:“你找我要说什么?”

薄诏也觉得今晚说太多了,顺着她的话说起了正事。

就是一些公司的事,简单几句,很快就说完了。

之后,两人之间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蒋意歌:“怎么早没看到你。”

薄诏:“我有个会,开完会过来的,刚到。”

说到这里,薄诏顿了顿,想起一件事,“蒋总是不是还欠一顿饭没请我?”

蒋意歌一直记得这顿饭。

只是后面一直没机会。

“走吧,请你吃饭。正好我也没吃什么。”

薄诏上了蒋意歌的车,蒋意歌对司机说:“去那家私房菜。”

司机往后看了一眼。

作为司机,他比艾琳还要清楚这家私房菜以前都是蒋总自己去的,从来没带过别人。

薄诏问:“吃过的那家?”

蒋意歌:“是的。”

车开了二十来分钟,在一个胡同口停了下来。

蒋意歌:“辛苦薄总走一段。”

薄诏跟着蒋意歌下了车。

现在已经八点了,胡同里比白天安静些。不少人家门还开着,门口还有人。

薄诏和蒋意歌走过,引得不少居民看向他们。

他们一个穿着讲究的西装,一个穿着黑色的露肩裙和高跟鞋,怎么看都和充满生活气的这里格格不入。

路灯照着这个充满岁月感的地方,照出他们由短变长再变短的影子。

薄诏看向蒋意歌。

她的侧脸很精致,暖黄的灯光下看着也不冷了。她走得慢悠悠的,像是在散步,也不在意别人的打量,平时霜雪似的人出乎意料地和这里融为了一体。

在这里,薄诏仿若看到了当年那个留着公主切的小姑娘。

脆弱可怜的公主经历风霜、披荆斩棘,变成了后来在蒋家说得上话的蒋意歌。

一阵风吹过,吹在蒋意歌光洁的手臂上,很冷。

忽然,肩上一沉,带着体温和木调香的西装披到了她的肩上。

手臂蹭过西装,刚因为冷而冒起的一小层鸡皮疙瘩被刺激得更明显了。好在这无声的喧嚣被西装外套挡住了,只有蒋意歌自己知道。

她拢了拢衣襟,“谢谢。”

穿着黑色衬衫的薄诏显得更加贵气优雅。

“到了。”

蒋意歌停在一个门口,带着薄诏进去。

里面一个微胖的身影正在忙碌,余光看到有人进来,说:“打烊了。”

蒋意歌问:“不能吃饭了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女人愣了一下,转头:“蒋总!你来了当然能。”

蒋意歌笑了笑:“就随便吃一点。”

女人转头叫人,很快又走出来一个男人。

男人看到她也是一脸笑意:“蒋总!”

蒋意歌:“李叔。”

李叔和李婶是一对夫妻。

李婶看到蒋意歌身后的薄诏,问:“这位是?”

蒋意歌:“我的先生,薄诏。”

她又向薄诏介绍李叔李婶。

薄诏还在蒋意歌的那句“我的先生,薄诏”里。

第一次有人这样介绍他。

李叔李婶这里布置得很雅致,主打的是私房菜,没有大堂只有三个包间。李叔的手艺很好,三个包间每天中午晚上都是满的,要提前很久打电话预约。

蒋意歌和薄诏进了包间坐下。

“李婶,你让李叔随便炒两个菜就行了,或者吃面也行。”蒋意歌叮嘱说。

她偶尔也会这么晚来,都是让李叔随便做点,有什么吃什么。

李婶这边答应着,出去后就跟李叔说要好好做。

李叔:“我也是这么想的。蒋总还是第一次带人来,还是她的先生,当然不能随便。”

一个个菜端上来的时候,蒋意歌非常不好意思。

李婶说:“没事,你们快吃吧。”

包间的门关上,只有薄诏和蒋意歌两个人。

薄诏看出来蒋意歌和他们很熟络,问:“你是怎么找到的这个地方?”

蒋意歌:“不是我找来的。我是先认识的李叔和李婶。”

蒋意歌是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李叔李婶。

那时候蒋意歌刚拿到驾照,正是想开车的时候,晚上开着车从城东到城西,路上李叔拦车。

那时候李婶病了,李叔着急送她去医院,但是打不到车。

蒋意歌二话不说就让他们上车了。她是个新手,遇到这种状况很紧张,一路横冲直撞,刮了好几辆车才把李叔李婶送到医院。

在那之后,他们就认识了。得知李叔李婶开了家私房菜馆,她就经常来,也不用预约,反正会有包间以外的地方留给她。

蒋意歌说这些的时候,薄诏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忽然觉得她要是还像以前那样也不错。他也能护着她。

不过想这些没有意义。

她现在这样也很好,非要说就是薄诏有点遗憾。也不知道哪来的遗憾。

“没想到你们还有这样的故事。”

蒋意歌:“缘分吧。”

她和李叔李婶的关系很好。她把这里当成是一个放松的地方,压力大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来,比如刚进公司实习被哥哥姐姐欺负的时候。她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来,比如订婚之后,结婚以后。

他们吃到一半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

这个季节下的是春雨了,还伴随着雷声。

两人吃完准备离开,问李婶借了伞。

李婶这边也就一把伞了,好在是长柄伞,够大,可以两个人撑。

“雨下这么大,车又开不进来,你们穿成这样也不方便,不如再坐会儿,等雨小点再走吧。”

蒋意歌:“不了,还得早点回去。”

其实他们回去是没事了,只是她想让李叔李婶早点休息。他们的车都还没来,打算去胡同口等。

“走吧。”薄诏撑开黑色的长柄伞走进雨里,回头看蒋意歌。

蒋意歌和李叔李婶道别后,高跟鞋踩上湿润的地面,走进伞下。

一点点水滴溅到了她的脚背上。

这个点,又下着雨,各家的门口已经没有人了。

雨水让视线变得不那么清晰,漆黑的天空时不时像是被灯照亮了一下,蒋意歌的头顶被伞挡住,看不见闪电在哪里,只能在天亮过之后听到轰隆隆的雷声。

下着雨比来的时候更冷了。她的身上还披着薄诏的西装。

薄诏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搂着她。

一开始只是虚搂着,身体也难免有触碰。蒋意歌有意往旁边走了走,想拉开一点距离,刚感觉到侧边有雨落到身上,就被薄诏揽了回来。原本虚环着她的手臂直接搂严实了。

夜晚,这么大的雨,又同撑一把伞,蒋意歌放任自己和他这样贴近,看了看握着伞柄的手,又看着沿着伞落下来的水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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