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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孙欣菲特意开她老爸的吉普车来接舒微和葛梦雅, 威风凛凛,整个一女侠的风范。听她说这辆吉普车从初中起就承担起下雨天送她上学的任务。

葛梦雅拖着行李箱,凑在舒微耳边说道:“想起一句话来。”

舒微好奇地微偏了下头, 微笑地望着她。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哈哈哈哈哈哈……”葛梦雅说完开怀大笑, 和好朋友之间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一点也不在乎有没有逻辑道理。

她们会陪着你笑。

舒微抿唇颊边泛着柔柔的笑意, 轻碰了下葛梦雅的胳膊,说道:“上次我和欣菲去南闽找你,你开着车来接我们的时候,欣菲也对我说了同一句话。”

她俩是越来越默契了。

葛梦雅听后不禁仰头笑出声:“哈哈哈哈……”

孙欣菲却忍不住数落她俩:“人家都是冬季旅游旺季来,你俩大夏天来,可真是与众不同。”

“我们俩前年不是已经来领略过冬季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风光了嘛,红肠我永远的爱。”葛梦雅滔滔不绝地说道, 给予满满的赞美。

孙欣菲含笑瞥了葛梦雅一眼说道:“啤酒才是你永远的爱吧。”

葛梦雅这些年的酒量像是坐了火箭,可以说是一飞冲天。

“你呢, 女博士。”孙欣菲转头问舒微。

舒微在燕大读了两年的硕士, 达到了申请标准, 第三年就转读博士了, 硕博连读五年, 已经读了四年,还有一年就要博士毕业了。

每次和她聊天不是刚下课, 就是在看书读文献, 或者跟着博导去哪里参加学术研讨会,还要经常熬夜写大大小小的论文。孙欣菲每次都要感叹, 幸好当年她没有选择读研, 否则她一定会中途崩溃然后成为逃兵。

舒微抬手帮孙欣菲合上后备箱, 似真似假地说道:“我休暑假,来冰城避暑。”

现在才六月初,燕大还没有一个月放暑假。她剩下的时间都要准备博士毕业论文,导师陶老师对她挺放心,她对自己挺没底。

初稿差不多已经完成了,陶老师看后不太满意。她在宿舍焦头烂额,不见天日,浑浑噩噩过了三天,第四天收到葛梦雅的消息,说她休年假要来嘉北找她和孙欣菲聚会。

不巧,孙欣菲老家表哥结婚,请了年假回老家。她俩临时决定去看夏天里的松花江,然后紧随其后来了。

舒微陪着孙欣菲坐在副驾,两年前和葛梦雅来看鹅毛大雪,最后是孙爸开着这辆故事满满的吉普车送她们三个人上了飞嘉北的飞机。

一眨眼时间又过去了两年,但好像还都是昨天的事情。

“我妈说怎么不住家里,要我带你们回家住。”孙欣菲边插上车钥匙边说道。

舒微忙说道:“别,太麻烦阿姨了。上次又是吃住又是拿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葛梦雅说道:“就是,我上次走的时候都感觉不叫声‘妈’,都对不起我的良心。”

舒微忍不住笑出了声,葛梦雅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开始,整个人变得比孙欣菲还活泼风趣。

反倒是孙欣菲这两年变得内敛许多,这也和她在报社工作有关系,和各行各业的人接触都很多,性格脾气都慢慢沉淀了下来。

舒微感觉她俩的改变都挺好的,只有她好像越发了无生气起来。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在旁人的眼中却不是这样的,各种评价都有,不过少有差评,或许也是有的,不过都在背后她不知道。其中评价最多的还是说她性格沉静,能坐得了学术这条“冷板凳”。

她每每听见类似的评论,都不免调侃一下自己,这不还是说她是某种程度上的“了无生气”吗?

硕博连读的申请通过之后,她就开始在燕大做助教,带过其他学院的公共课程大学语文,也带过人文学院部分关于外国文学与比较文学的课程,没想到每学期学生评分和综合评分都很高,这对于她而言算是意外收获了。

对于一个从小没有职业梦想的人而言,最近这两年发现自己也许适合教书。

江湖少不了腥风血雨,她也没有什么功成名就的野心,那就一辈子偷藏在大学这座象牙塔,也算是最佳选择。

永远都和风华正茂、花样年华的少年们在一起,自己的精神和灵魂好像也能够永葆青春。

舒微在写论文时,回顾了自己这几年,突然在自己身上发现了一个道理。有时候不必心急如焚,没头没脑地寻找人生路口,踏实地做好当下每一件应该做好的事情。人生的路口,说不定早就一步步走在了脚下。

像辛弃疾词中说的那样,也是王国维所言治学的第三种境界:“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同样也适用于人生路上的种种。

“今天晚上一醉方休啊。”葛梦雅在后座提议道。

孙欣菲正在开车注意力都在前面的车况,脑袋没有嘴巴反应快,随口问道:“今天为什么要一醉方休,你升职加薪了?”

舒微在脑海中回想起今天是几月几号,待她顿开茅塞,孙欣菲的话已经说出口,想要阻止为时已晚。

舒微可以说是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孙欣菲,孙欣菲感觉到身旁舒微的注视,转头看向她,瞬间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葛梦雅和袁石分手的日子。

这两年大家都比较忙,嘉北和南闽有相隔遥远,一年里聚齐的次数很少,她俩对这个日子都不怎么敏感了。

“喝喝喝,一醉方休,我们这儿的啤酒全国有名。”孙欣菲随声附和道。

葛梦雅当即没说什么,劲爆消息是晚上在酒店房间里,一边看美剧一边喝啤酒吃炸鸡的时候公布的。

“姐妹们,四年了,我脱单了。”葛梦雅提着个酒瓶子,站起身来张开手臂,大声呼喊道。

舒微和孙欣菲还在愣神,没有彻底意识到事情的始末,葛梦雅已经跑到了酒店房间的大玻璃窗前振臂高呼“我脱单啦”。虽然她们没有开窗,但是舒微感觉窗外面的松花江一定有听到。

“怎么回事?”孙欣菲看向舒微,舒微也是一脸茫然未解。

葛梦雅转身看向她的两位朋友,这才笑着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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