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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茗睡得很饱,而且睡眠质量很高,几乎是一夜无梦。好的睡眠千金难买,醒来时闭着眼蜷缩在松软的被窝里发呆,超级有幸福感。

美中不足的是她全身都酸痛不已,特别是腰臀处。这是人体躯干的核心部位,也许这儿用力过度了,就会引起其他肌肉群的酸痛。

她没有骂人,很明白她这是自作自受。不知臀上会不会有红痕,但她此时感受不到疼痛。

昨天他打她时,她都懵了。

记忆里她从小就没有被打过,连被骂都很少。上一次陈岩打她时,是她开了个玩笑,被他拍了下后,她也不会当真。

毕竟陈岩不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人。然而昨晚的他,让她感到了害怕。

被他打懵后,她问了他,你干什么。话音刚落,他就将裙摆提上,热乎的手掌揉着罪证部位,语气算是温柔,问她疼不疼。

许嘉茗以为他要安抚她,可她也不想吃他喂的这颗甜枣。他的肩很宽,穿着衬衫很有型,以前他却从没有穿给她看过,是不是都穿去给别人看了。她的力气敌不过他,恼得隔着衬衫一口咬下。

可她还未用力,他的巴掌就再次落下。这回没有了布料的阻隔,声音清脆,却没有意想中的疼痛。他打完后又抚摸着她,问她,你真的要我回去吗?

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即使自己位于逻辑上的高位。但整个人被他禁锢在怀里,半分动弹的余地都没有,吊在头顶的剑是他的巴掌,又哪里有讲道理的资格。

她一时没敢回答,可她忘了,如同测试忠诚度一样,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他再次打了她。

她不肯求饶,他打得不疼,只是每次都要承受担心受怕的风险。

他们勉强算是同一个行业的,不过她是打工人,他是资本家。在这个行业里,要有风险意识,可以稳健,可以激进。但身在其中的,极度厌恶风险的人很少。贪婪的是大多数,风险才能带来收益。

世间逻辑大抵相同,她不知道,在这件事上,竟然也能成立。

兴许他是心疼她了,他开始吻她。没了之前在玄关处的急躁,他无比温柔而耐心地吻着她。

明明她刚才与他有过无比亲密的行为,可此时与他接吻时,她才有了真切的认知:他来纽约了,他来找她了。

被他的吻慢慢哄着,她开始回应他。探出舌尖挑逗着他,被他捉住后又要哼着耍赖。

不知是从哪一刻开始,不知是谁先主动,隔着布料,缓解着心中的痒意。

饥饿在玄关处缓解后,也不必急着满足胃。

谁又都没有更进一步,彼此都很迷恋这种亲密的拥抱、接吻与一丁点的持续甜头。

特别是她,浓度过高、却没有安抚的快乐过后,是不踏实的空虚。

她又拥有了踏实的拥抱,每一寸的触感都是真实的,她主动抱着他,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听着他在她耳旁说着情话,她闭上了眼,腰肢轻微动着。

公寓客厅的光线极其一般,是短租,她也懒得再买一盏落地灯补充光源。可就算光线再昏暗,落地窗的倒影里,也能清晰看到彼此的身影。

在这个热闹的城市里,两人像是刚下班的情侣,一身的职业装还未换下。是个周五,一周的辛苦工作过后,他们坐在沙发上,相拥着彼此。只像是单纯的拥抱,看不出任何异样。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落下,已是深秋。冬天尚有壁炉的暖意,任由窗外大雪纷飞。可秋意肃杀,是屋内的恒温空调也无法抹去的寒意。

趴在他身上的许嘉茗睁开眼看着窗外的雨,她不喜欢秋天。

看不见他的她敏锐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他摩挲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抚着,又轻咬了她的耳垂,跟她说我爱你。

她再次闭上了眼,急切地汲取着他的温暖,此时箍着她腰的手用了力,几乎是在掐着她。她咬着唇克制着自己,直到在毫无防备时,瘫软在了他的身上。

漫长的夜里,他们曾有过的不安、猜忌、恐惧与贪欲,都在彼此身上宣泄着。他们有着最紧密的连接方式,心的距离,近到无以复加。

在这件事上,他们是自己之外,只是彼此的伴侣,再没有其他任何身份的束缚。能够自私地霸占对方,只允许对方的眼里与心里,只有自己。

直到在卫生间里用尽最后一个套时,他才匆匆结束,帮她再冲了遍,就抱了她到床上。

躺到床上后的她又困又累到意识模糊,忘了有没有让他走,就昏睡了过去。

睡醒的许嘉茗依旧记不清有没有让他离开,床上的被套没有换过。昨晚疯狂的两人残存着一丝理智,是没有到床上做。

他从不是个节约的人,可她昨晚问套是他什么时候买的,他说是北京家里剩的,顺便带过来了。她趴在他身上笑得不行,说你可真节省。他亲了她,说节约是美德,两人一起住还能更省点。

许嘉茗睁开了眼,这里的床不大,他没有在卧室里。被子里的自己没有穿睡衣,她半支起身看了眼床尾,黑色T恤消失了,而睡裙还在烘干机里。

窗外灰蒙蒙的,不知有没有下雨,但这个天没有让人起床的念头,她又躺了回去。睡不着,手机还在外边,她便拿起床头柜上的书读着打发时间。

陈岩进卧室时,就看到了她安静地趴在床上看书。她这人做事很专注,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直到他将咖啡递给她时,她才抬起了头。

“早啊,你怎么这么好呀。”许嘉茗的一点小迷信,起床时说的第一句话,尽量应该是让自己和别人开心的。她也的确很开心,降温的天气里一杯热咖啡太幸福了,她不忘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实了再接过咖啡,“谢谢。”

陈岩看着她满足的笑容,觉得这都要成为今后周末的习惯,给赖床的她带杯热拿铁回来。他弯腰亲了她一口,“早。”

许嘉茗看着他身上物归原主的T恤,“能帮我去衣柜里拿件衣服吗?”

“嗯。”

衣柜就在卧室里,这里公寓的面积没有温哥华的大,衣物的放置空间自然被压缩了。陈岩拉开柜门,衣服大多堆积地叠着,只有少数的衣物是挂着的,视线落在了一条裙子上。

不知是不是睡裙,细细的吊带,背后一层黑色薄纱算得上透,胸前蝴蝶结的设计,用在睡裙上会显得累赘。显然,这是一条外穿的吊带。

陈岩下意识认为她不会穿这个类型的裙子出门。随即就反应过来,他并没有看到过夏天的天,也不知道她会是怎样的穿衣风格。

眼神一黯,他伸手拿了这条裙子。

许嘉茗正喝着咖啡,不知现在应该吃哪一顿了。但还是好想吃个包子配热拿铁,正想着冰箱冷冻层还有没有存货时,就看到了他拿了件裙子过来。

他不拿这件还好,一拿这件,她心中的火气就蹭得上来了。自己难得主动,还买了有点性感的裙子准备约会,结果就被他给放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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