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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师弟!”

裴锦衣面色发红,一掌要将人打开,可随即想起什么,他咬紧牙关道:“江师弟,请你下去!”

江暮阳看着这样羞涩的裴清,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当初的裴清。

明明都是裴清,可又不像同一个人了。

他并没有起身,维持着这么一个令人面红耳赤,血脉喷张的姿势。

还突然想起,前世裴清说,很喜欢他坐上来。

因为这样可以清楚地看见阳阳的脸。

裴清还说:“只要阳阳痛,那我就不动了。”

是的,那时裴清很亲腻地喊他阳阳。

江暮阳长这么大,别人对他再亲,再近,也只是喊他暮阳。

就只有裴清会喊他阳阳。

而现在的裴清,只会冷硬冷硬地喊他江师弟。

甚至还会——

“江暮阳!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连名带姓地喊,像是要打架一样,凶巴巴的。

江暮阳眨巴眨巴眼睛,故作慌张地缩回了手,满脸无辜地道:“真是对不起啊,我见师兄的嘴唇太干了,就忍不住想给你润一润色。”

他鬼使神差的,用指尖残留的鲜血,涂抹在了裴锦衣的嘴唇上。

将他淡色的薄唇,涂抹得艳丽,油亮。

“江暮阳!”

裴锦衣又喊了他一声,这回语气听起来严厉很多。

一掌就把江暮阳推了下去。

江暮阳顺势往后一倒,看似随意,实际上测算得十分精准,一脚踩在了邪祟探出的鬼爪上。

只听一声尖锐的叫声,江暮阳凌空旋身,倒挂在半空中,抓住自衣袖中落下的长剑。

一剑自邪祟的头顶穿了进去。

噗嗤一声,伴随着邪祟的惨叫,一大股腥臭的黑血喷涌而出。

饶是江暮阳已经有所防备,还是被黑血溅了一身。

他得手后,乘胜追击,赶紧当胸补了一剑。

一剑碎了那邪祟的心脏。

为了防止邪祟死灰复燃,江暮阳紧接着拦腰将邪祟砍成两截。

黑血和肠子流了一地。

裴锦衣这才反应过来,见状才唤了声“江师弟”。

却见江暮阳目无表情地一脚踩住了邪祟的头颅。

而后,咔擦一声,将头颅生生碾成了碎块,白花花的脑子汩汩涌了出来。

“江师弟!”

裴锦衣翻起身来,十分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满身鲜血的少年,还有满地狼藉,拼凑成了惨不忍睹的画面。

他从未见过,有哪个正道人士,下手会这般残忍!

也从未见过,哪个十七岁的少年,会在踩爆了别人的脑袋后,笑嘻嘻地说:“我为民除害了。”

还皱着眉头说“真脏”。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裴锦衣以往也常跟师兄弟们,甚至一些其他宗门的弟子下山游历。

遇见邪祟也从未有人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这不仅仅是为民除害,而是虐杀。

最起码,这种做法不应该是江暮阳该会的。

裴锦衣面色十分复杂地望着江暮阳,看着他用剑尖挑起了邪祟的一只鬼爪。

江暮阳颇为惊讶地道:“这指甲好长呀!”

天真的像个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