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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要气死他了!

他恨不得一爪子把裴清踩死,踩成烂泥!又偏偏畏惧主人会生气,而迟迟不敢去踩。

终于还是气鼓鼓的用两只前爪,小心翼翼地将二人护在胸前。

至于旁边的一人一鸟,自然就成了撒气桶,玄龙冷眼瞥过去,一尾巴将他们卷了起来。

林语声被龙尾卷得几乎要窒息了,偏偏又无法开口说话,更别提他怀里抱着的凤凰了,就连脑袋都被夹住了。

玄龙原地盘旋了一圈,而后宛如离弦的箭矢,嗖的一下穿透了结界。

没有丝毫的阻碍,十分顺利地将众人带了进去。

江暮阳的脚才一落地,就看见了眼前茂密的丛林,以及高可参天的巨树,空气中弥漫着似有似无的腥气,隐约还能听见,妖兽的嘶吼声。

似乎是嗅到了陌生的气息,那些妖兽的嘶吼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

玄龙显得十分兴奋,一直左右张望,江暮阳寻思着,等下要去寻玄龙母亲的尸骸,玄龙必定又要害怕地蜷缩成一团,倒也可怜。

不如放玄龙在妖兽山脉玩一玩,反正都不是人,没准玄龙还能交到朋友。

如此,江暮阳偏头同玄龙道:“去玩吧,不许惹是生非,这里是剑宗的地盘,你给我老实点。”

玄龙乖乖点头,已经迫不及待了,直到看见江暮阳摆了摆手,才嗖的一下,冲入了林深处,不一会儿,就听见树木倒塌,以及妖兽凄惨的嘶吼声。

裴清略一思忖,便道:“看来,我们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江暮阳也有同感,将此前那张黄符取了出来,往半空中一甩,那黄符嗖的一声,就往一个方向飞掠而去。

众人亦步亦趋地御剑跟了过去,也不知往前行了多久,那黄符总算停在了一座洞|穴口,江暮阳一抬手,那黄符就落在了他的掌心,然后寸寸化作了飞灰。

“看来,那根腿骨就藏在了此地。”江暮阳攥紧拳头,飞灰即刻化作齑粉,从他指间流逝,他震了震手腕,又玩起了他的折扇,“一起进去瞧瞧?”

裴清没意见,林语声纵然有意见,也没法说。

江暮阳一马当先地钻进了洞|穴,裴清紧跟其上,林语声抱着凤凰,走在了最后面。

洞|穴里的光线颇暗,不算太窄,就是比较潮湿,一进去就能嗅到一股子土腥气,熏得人脑子都疼。

江暮阳以扇掩鼻,同时甩出几张明火符,噗嗤一声,明火符骤亮,洞|穴的全貌,才短暂性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满地的尸骸,杂草丛生,周围的石壁上,还生长着许多通体发黑的藤蔓,但同之前裴清抓到的那根不同,这些藤蔓不会动,身上也没有长满密密麻麻的尖刺。

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毒。

反正不要乱碰便是了。

想起藤蔓,江暮阳还是忍不住凑过去,小声提醒裴清:“你先前抓住的那截藤蔓,你一点要多加注意,那藤蔓是活的,它会自己动,你最好把它用绳索缠住,再贴上黄符,省得它偷跑出来。”

裴清:“是么?我就随手收在了怀里,倒没发觉有什么异样。”

“现在没异样,不代表一直没异样……再说了,那玩意儿长那么丑,你留着它干什么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贼心虚,江暮阳说了句“干什么”,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当初裴清和藤蔓联手,一起干|他的画面。

江暮阳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立马就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得不同寻常。

为了不让裴清发觉他的异常,他还装作是被这里的气味熏的,一直摇着扇子,嘴里嘟嘟囔囔的。

“好臭啊,臭死了,熏得人头疼。”

裴清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弯起了唇角,想起了前世。

江暮阳前世总指责裴清太笨,怎么都学不会,还指责裴清活儿烂,一定是因为没有发育好的缘故。

甚至指责裴清不够白净,也不够软和,生得如此丑陋之类云云。

还会拿刀子,在裴清身上乱晃,恶狠狠地说,要为他改刀,割掉没有用的东西。

前世,裴清是很纵容他的,既然江暮阳喜欢,那就依着江暮阳为他改刀。

纵然往后,再也无法行事了,裴清依旧可以陪江暮阳玩些别的东西,只要他喜欢便好。

可每一次江暮阳的刀子,明明都贴下去了,最后一刻,依旧会反悔,然后撇撇嘴说:“傻裴郎,就这么被我给拿下了,你倒是反抗啊,一点都不反抗,真是无趣!”

江暮阳甚至会手把手教裴清,怎么反抗,怎么挣扎,怎么叫才最能勾起别人的欲。

裴清似懂非懂,身经百战才学得了一点皮毛,眼下,江暮阳的脸红成这样,这里又十分阴暗,空气都不流通。

两个人距离得非常近,走动间,难免会有一些肢体接触,裴清的手心冒了热汗,他使劲攥着拳头,濡湿感令他的头脑有些发昏。

他不受控制地开始疯狂想念,彻彻底底将整个人送给江暮阳的滋味,开始回味,那销魂蚀骨般,令人难以忘怀的触感。

但他不能不分场合,现在时机不对,正事要紧,不能分心去想那些儿女情长。

裴清使劲掐着手心,希望能让自己清醒清醒。

江暮阳同样觉得自己荤过头来,暗暗唾骂自己好淫|荡,好不要脸,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身后还跟着两个拖油瓶。

怎么可以满脑子风花雪月?

还要不要点脸面了!

做人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前辈!”江暮阳突然出声,喊了他一句。

裴清闷闷地“嗯”了一声,不敢转头看他,沉声问:“什么事?”

“你回头看看,那两个东西跟得近不近。”

江暮阳压低声儿道,如果跟得不算太近,那么他就能趁着周围阴暗,扑过去狠狠咬一咬裴清的嘴唇,就当解解馋儿了。

裴清应声,不动声色地回眸一瞥,没有瞧见人,他眉头一蹙,低声道:“人不见了。”

江暮阳还没真正理解“人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满脑子都是,身后没有人。

没有人跟过来,也就不会有人看见他对着裴清乱发|春的淫|乱场面了。

只是一瞬,江暮阳整个人就从地上弹起来,一下跳到了裴清怀里,两手圈着他的脖子。

裴清也顾不得,那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凭空消失的了,脑子里都是,他的阳阳,他喜欢的阳阳。

绝对不能让阳阳的满腔热血,一头撞在了三尺寒冰之上。

所以,他必须得回应江暮阳,用更加热情的态度,让江暮阳知道,他也深深喜欢着,爱慕着,眷恋着,没有任何一点不耐烦,是那样的欣喜若狂。

只是短短的一瞬,裴清就搂着江暮阳的腰,将他按在了一旁的石壁上,抓着石壁上的藤蔓一圈圈地绑住江暮阳的双手,将他以一种半吊起的姿势,悬在了半空中。

江暮阳只是轻微挣扎了一下,很快就陷进了裴清同样热情的回应中,他的头脑昏沉,想不到太多的东西。

好半晌儿才说了句“这里不行,太脏乱了”。

裴清的动作,立马就停了下来,脸上写满了隐忍,但他还是将人放下来了,还给江暮阳整理衣服。

以指为梳,梳理着江暮阳略有些凌乱的长发。

微微垂着眼睫,浅绯色的薄唇狠狠抿了一下,上面还散发着晶莹的光泽。

江暮阳一看见裴清隐忍的样子,心脏就闷得厉害,赶紧小声道:“今晚,你来我房里,我给你试试别的,好不好?”

裴清点了点头,依旧沉默不语。

“还有,那截藤蔓,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留在身上,恐对你不利,你给我,我帮你收着。”江暮阳轻声道,生怕那藤蔓会在裴清身上搞鬼。

裴清依旧点了点头,沉默地将藤蔓抽了出来,而后,在交给江暮阳的同时,袖间倏忽窜出了一角黄符,狠狠燎了藤蔓。

藤蔓立马吃痛,原本不动如鸡,此刻状若疯狗,竟直接从裴清的手中嗖的一下,窜进了江暮阳的衣袖中。

不过短短一瞬,就直接在他的衣衫中游走,最后,一头扎了进去。

江暮阳大惊失色,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腰窝一阵酥麻,双腿不受控制地往前扑,裴清眼疾手快,将他扶住了,然后趁着江暮阳没有注意,将方才燎藤蔓的黄符,夹在了指间,手腕一震,黄符竟寸寸化作了一缕青烟。

尽数涌入了江暮阳的衣衫中,追寻到了藤蔓身上。

这是反替符,是用裴清的心头血所画,原本是遇见危险时,贴在江暮阳身上,为其挡伤的。

现在又有了别的用途。藤蔓所受任何伤痛,尽数反馈在了裴清身上。

很快,裴清就有感觉了,他从喉咙深处,缓缓呼了口气,整个人神清气爽,抓着江暮阳的手臂,将人扶起来,满脸关切地询问:“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么?”

江暮阳热汗直冒,摇了摇头。

裴清又道:“那截藤蔓好像跑你身上了,你别乱动,我替你抓出来。”

江暮阳赶紧反握住裴清的手,抬起一张濡湿的脸,咬牙切齿道:“不用了,它应该是逃了。”

“我真是谢谢你了!”

裴清:“不客气,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