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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 江暮阳方才的惊慌失措,做贼心虚, 顿时一扫而空, 他挺直了腰杆,显得非常有底气,连师尊问他, 要不要随师尊走, 江暮阳都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长胤真人的眉头一直蹙着,又问了一遍:“暮阳, 你确定要裴清为你疗伤换药么?”只要今日江暮阳说想跟师尊走,他会毫不犹豫地带他离开这里。

可是江暮阳再一次地拒绝了,他道:“师尊, 弟子只是受了些小伤,不要紧的, 不敢劳烦师尊,让裴师兄为我换药便好。”

他把“裴师兄”三个字,咬得特别用力,用更加愤恨的眼神, 瞪着裴清。

耍凶谁不会啊, 他修邪术, 在修真界耀武扬威, 为非作歹的时候,还是在前世!

前世的裴清都奈何不了他, 更别说是今世的裴清了!

逞凶斗狠,杀|人|分|尸, 胡作非为, 这可是江暮阳的专长!

他绝对有把握, 将裴清制作成世间最完美的傀儡,最精致漂亮的摆件。

但他今世立志要金盆洗手,绝对不重蹈覆辙……裴清可别逼他。

如此,长胤真人也不好强求了,但他依旧有些担忧江暮阳的处境,以及开始怀疑江暮阳和云风之间,是不是有某种特殊的联系,否则,那块独属于云风的玉牌,怎能在江暮阳的手中浮现出云风的名字。

还有就是,像玉牌这种重要之物,林语声怎么能轻易交给江暮阳的,按理说,此物应该由云老夫人亲自保管才对。

其中当真是疑点重重,看来今夜他须得亲自探访一番湖心小阁,问一问云师妹了。

江暮阳被裴清攥着手腕,一路拉回了房间,将他一把拽进房门,嘭的一声,裴清直接抬腿将房门给踹上了。

一路上脸沉得跟水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刨了他家的祖坟。

“放开我!好端端的,你到底发什么疯?有病就他娘地去找大夫看病,别在我这发失心疯,我欠了你的啊,裴锦衣!”

江暮阳决定先发制人,严格执行着先动手为强,后动手遭殃的斗|争精神,狠狠甩开了裴清的手,义正言辞地道:“裴锦衣,我可告诉你,少在我面前摆师兄的臭架子!我喊你一声师兄,是我尊老爱幼讲礼貌,跟你这个人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少给我耍脸色,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吗?!”

“我不是谁,我也不想当你的师兄,我只是……只是你的道侣,暮阳……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解释吗?”

解释为什么要那样亲密地抱着师尊,还任由师尊摸脸,举止如此之亲密,神情又是那样眷恋。

这种亲密的举动,难道不应该只对他一个人吗?为什么也要对师尊这样?

裴清相信师尊是绝对不会对座下的徒弟,产生任何超越师徒的情感,他也相信江暮阳,不会有欺师灭祖的念头……但他独独不相信自己。

他认为自己哪里都不够好,除了能够吸引江暮阳的皮相之外,他的性格太冷清,太沉默寡言,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甚至都不懂得如何讨江暮阳开心。

连情爱之事,也一言难尽,还需要江暮阳手把手教他怎么进去,怎么出来,又如何动。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看见江暮阳抱着师尊撒娇痴缠,竟是这样难受的。

心脏就好像被人挖空了一样,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的画面,裴清难以自控,明明不想跟江暮阳发生任何争执,但偏偏又想求个解释……也可以说是,他希望江暮阳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回应,能对他做出承诺。

而不是一次次地搪塞,一次次地把他推开,又一次次地告诉他,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事,让他不要多想。

裴清没有办法不多想!

没有办法把他和江暮阳之间的情爱,仅仅当成你情我愿的露水情缘。

他从来没觉得,和江暮阳在一起,令他蒙羞,令他难堪。

从来没认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不堪入目的。

就只是想求一个安稳,能安安稳稳地呆在江暮阳的身边。

结果现在江暮阳却质问的他是谁。难道之前的几次恩爱都是假的吗?抛开师兄这层关系不提,他就连求个解释的资格都没有吗?

江暮阳的心就好像三尺寒冰,任由裴清怎么捂,就是捂不热。

裴清难过到了极致,浓黑的长睫轻轻一颤,便显露出了楚楚动人的破碎感,他心头的火,腾得一下燃烧起来,快追上前一步,作势要拉江暮阳的手。

他不愿意松开江暮阳的手,好像只要一松开,江暮阳就会渐渐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只是想挽留住江暮阳,想让江暮阳多看看他。

哪知江暮阳却误会他想跟自己动手,当即灵敏地往旁边一闪,身子再回正的时候,长剑已经幻化而出,他提剑指着裴清的胸口,冷冷道:

“怎么,还想对我动手?裴锦衣,我可告诉你,这些年,风刀霜似剑,飞鸿踏雪泥,我什么没经历过?我在刀尖上舔血,跪在地上讨生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快活!少在我面前装大好人,收起你那正人君子的一套罢,少他妈恶心我!”

“还想让我解释……你全看见了,还让我解释什么?解释我为什么和师尊那么亲密地搂搂抱抱?还是背着你私底下和一个比你身份高,比你德高望重,比你俊美,比你实力强,比你温柔,比你对我好的男人见面?”

“这就吃醋了?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吃醋?你为我做过什么事情?”

“让你拔个鸟都费劲!”

“你之前连续手滑二十七次的事,还没过去!爽翻了罢,摔我二十七次!”

“别以为我现在给你个好脸,就是喜欢你了,少痴心妄想!”

江暮阳冷声冷气道:“这点事儿都需要我解释,看来,你我之间真的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了,那趁早分道扬镳,省得在一起互相折磨!”

语罢,手起剑落,剑气掀飞了裴清的衣袍,雪白的衣服碎片,好似芦花在风中飞舞。冰冷的落在了二人的发间,肩头。

“割袍断义!”

割裴清的衣袍,断江暮阳对他的情义!

裴清听了,只觉得心疼得都快碎掉了,他又没有指责江暮阳什么,就是求一个解释……仅仅是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可江暮阳却拿剑指着他的胸口,还说这样绝情的话。

明明不久之前,他们才光|着身子,抱在一起温存过。

他都没舍得沐浴更衣,因为身上还残留着江暮阳的气味。

甚至……他都没有喝水,因为,嘴里也残留着江暮阳的气味……他就是这样,隐忍又谨慎地爱着江暮阳。

可是,江暮阳似乎玩够他了,已经开始厌倦了,连分道扬镳这样的话,都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裴清小心翼翼维持的关系,就在江暮阳一句话之间,就彻底打碎掉了,他那么渴望的爱,在江暮阳眼里,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的露水情缘。

还是你情我愿,事过无悔的。

好久之后,裴清才从艰涩的嗓子里,缓缓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是,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此话一出,江暮阳直接就气笑了,认为裴清就是故意拿话来刺激他的,不提还好,一提他就特别火大,活儿烂成那样,也好意思往外说!

光器|大有什么用啊?活儿又不好。如果只是贪图器|大,那么江暮阳完全可以自己做一个假的玩一玩啊。

裴清就是再厉害,终究只是个人,如果单纯贪图器|大,那魔尊的本体是龙,还有两根,据说活儿相当好,让人醉生梦死,对江暮阳又死心塌地,死缠烂打,那不如跟了魔尊呗。

都这种时候了,裴清居然还傻到认为是有了肌肤之亲,江暮阳才会跟他在一起。

以江暮阳的性格,他并不是特别在乎什么贞洁清白,有固然很好,如果不幸被人毁掉,他也不会要死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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